鄭浩的臉被打偏在一側,半晌才慢慢回過頭,摸了下唇角溢出的血。
他用舌尖兒舔了下被牙齒硌破的下唇,嗤笑一聲。
“你們不能毫不知情吧?你們是怎么做到,一邊利用我遮羞,一邊侮辱我的?”
鄭浩繼續靠近舒家二老,“又是怎么做到,明知道你們女兒精神有問題!整個帝都沒人敢娶她,急需一個照顧她下半生的男保姆,還覺得我做的一切都是應該的?”
“就因為我出身不好,無父無母,在你們眼里卑賤無能,便能對我呼來喝去,為所欲為?”
“我曾經是想好好和她過日子的!我也想過,只要她對我忠貞不二,哪怕笑笑不是我的兒子,只要你們真當我是舒家的半個兒子,我會對你們好!對舒文好,對笑笑好!結果呢?你們是怎么對我的?處處防備我,踐踏我的尊嚴,將我踩在腳下任由你們賞玩,是不是很享受?”
舒家二老無法容忍被鄭浩如此質問。
他們一向在鄭浩面前頤指氣使慣了,也習慣鄭浩對他們唯唯諾諾。
舒父怒吼一聲,“文文已經過世那么久了!你還翻這些舊賬做什么?只要你管好公司,照顧好兩個孩子,給我們養老送終,我們定然不會虧待你!”
“可你這段日子做了些什么?私自挪用公款,忽然離開公司,不知去向,還參與到綁架案中!”
“還有那個什么大寶的,說你涉嫌殺人,尖污婦女,這些到底是不是真的?你知道我花了多少錢,才把你從里面撈出來嗎?”
“你真是越來越過分了!連楚家的人也敢得罪!”
舒母也跟著數落道,“你到底對楚家大小姐做了什么?綁架楚黎川的老婆也就算了,安然是主謀,你只是被人蠱惑!這也算說得過去!你若連楚家大小姐也得罪了,我們舒家可就被你害慘了!”
鄭浩沒有回答這些問題,把玩著手腕上的袖口,眼底噙著一絲詭異的笑。
“笑笑的親生父親是誰,你們知道嗎?”
“不要胡說!笑笑就是你的兒子!”舒父斷喝一聲。
“是我胡說,還是你們不想說?”鄭浩逼近舒父,唇角的笑靨慢慢放大。
“就算你不說,我也知道是誰!我就是搞不懂,既然舒文那么愛孟知冬,這些年一直放不下,整日念著她和孟知冬的過去,為何當初要刺孟知冬一刀?害得孟知冬差點喪命?我調查過當年的事,孟知冬根本沒有劈腿。”
緊接著,鄭浩自問自答道。
“哦對了!舒文精神不好!暴躁易怒,又有很強的掌控欲!操控欲!這個世上,沒有男人能受得了她神經兮兮的脾氣!”
鄭浩氣憤地指著他自己,“只有我!忍了她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而她呢?連晚上做夢都在喊孟知冬的名字!”
“就連你們!”
鄭浩指著舒家二老,“也會時不時提起孟知冬,遺憾他們沒有在一起,沒有兩家聯姻!得到男方家族的幫扶!而是選了我這個無權無勢的小人物,一邊利用我接盤,一邊嫌棄我!我就是在這種日日折磨的諷刺中,度過了十年!”
“試問哪個男人受得了,自己的老婆心里一直藏著另外一個男人,還要養她和那個男人的野種,假裝視如己出!”
“不懂得知足的人是你們!你們還有臉問我,做了什么?我能做什么?我有今天,都是拜你們一家所賜!”鄭浩最后一句話,喊的十分痛快。
終于將積壓在心底多年的郁憤,統統發泄了出來。
“太過分了!太過分了!我打死你!”舒父氣得掄起拐杖來打鄭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