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是有恐懼的。
哪怕是匈奴精銳鐵浮屠，在面對未知的兵器時，也會恐懼，而發生騷亂，乃至潰敗。
秦昊冷冷一笑，道：“江離！讓他們再多留下幾具尸體！”
他自然不會讓雙手染滿血腥的劊子手，如此輕易就逃掉。
江離領命，立刻率領著東廠暗衛追擊。
夜色籠罩之下，不時響起沉悶槍聲。
不多時。
江離回來稟報：“皇上，對方死傷四十余人，活捉五人，其中包括他們的將領乎鹿！其他人猶如驚弓之鳥，倉皇逃竄。”
“我方無死傷！”
秦昊已經回到馬車上，將華真公主擁入懷里，撫摸著她柔順的發絲，淡淡道：“朕知道了。”
一切盡在秦昊的預料之中。
火器對冷兵器，哪怕是精銳騎兵，也是徹底碾壓。
華真公主猛然仰起頭，湛藍雙眸難以置信，驚訝道：“我方沒有傷亡，就大獲全勝...”
“要知道，對方可是匈奴精銳鐵浮屠啊...”
“實在是不可思議。”
江離謙遜道：“吾等都是按照皇上吩咐行事！才會贏得如此輕松...”
“若不是皇上發明的火槍，只怕后果不堪設想。”
華真公主歪了歪頭，一臉茫然：“火槍？”
秦昊笑了笑，將身前的黃花梨木盒打開，從里面取出一把火銃，遞到華真公主手中：“便是此物。”
華真公主拿著火銃，感受到冰涼的槍身，驚訝道：“皇上，您不要騙我！”
“這不是火銃嗎？”
“就憑這東西，就可以擊退鐵浮屠？”
早在幾百年前。
大夏就發明了火銃，并且通過絲綢之路，經過西域，傳到了西方世界。
華真公主曾經見過火銃這種武器。
它的威力很小。
別說是鐵浮屠身上的鐵甲，就算是厚實一點的皮甲，也很難擊穿。
唯一的優點是，聲音大，有火光煙霧，可以恐嚇野獸。
簡而言之。
就是雞肋！
有錢人為了新奇，買幾個火銃顯擺一下。
上戰場殺敵，根本不現實。
江離解釋道：“公主殿下，本來奴才也不相信，認為火銃無用。可是，這火銃經過皇上改良，成了火槍。”
“不管是威力，裝填速度，都遠遠勝過火銃。”
“就算是西洋的火繩槍，也無法與這火槍相比！”
華真公主一臉崇拜，望著秦昊，口中喃喃：“皇上，這火槍是您發明的？”
秦昊微微一笑，道：“玩火藥，大夏才是祖宗！大夏民間的高人，數不勝數。”
“朕只不過是提供了一些思路，還有簡單的圖紙。”
“沒想到，天工院里的工匠，還真的把火槍制造了出來。”
“這把火銃，比尋常的火槍更加小巧輕便。”
“朕將它送給你防身。”
華真公主接過火銃，滿臉喜色：“多謝皇上，可是...臣妾不會用...”
秦昊笑道：“距離大都，還有幾天路程。朕有時間，自然會教你。”
華真公主喜滋滋道：“臣妾謝過皇上。”
秦昊轉頭望向江離，吩咐道：“把俘虜的幾人押過來！”
江離領命離去。
片刻之后。
乎鹿和幾個匈奴將士，被五花大綁，押到了秦昊面前。
他們身上帶傷，衣衫上沾滿了雪泥，狼狽不堪，卻依然仰著頭，神情倨傲！
乎鹿瞥了秦昊一眼，不屑道：“你們大夏人，只會這些下三濫的招數，勝之不武！”
“有本事，真刀真槍跟我打一場！”
“跪下！”
江離臉色一沉，雙手壓在乎鹿的雙肩之上，發出一聲厲喝。
噗通！
乎鹿只覺得一股巨力襲來，雙腿幾乎要被壓斷，重重跪在地上。
他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面容稚嫩的江離。
這個小太監的身軀之中，居然蘊含著如此恐怖的力量？
就算是兩人公平一戰。
自己也未必是他的對手。
其他幾個匈奴人，也被東廠暗衛按壓肩膀和腦袋，跪在秦昊面前。
秦昊俯視著乎鹿幾人，眼神森寒，冷冷道：“朕只問你一句！你們身上的飛魚服，繡春刀。還有你手中，朕御賜給郭子玉的金牌，是哪里來的？”
乎鹿仰起頭，緊緊咬牙，獰笑道：“你想知道？除非你跪下來，叫爺爺！”
啪！
江離一巴掌重重甩在乎鹿的臉上！
頓時，這位匈奴將領半邊臉都紅腫起來。
他依然獰笑：“殺了我！有本事就殺了我！我們匈奴人，都不怕死！”
其他幾個匈奴人齊聲叫道：“狗皇帝，有本事你殺了我們！單于一定會為我們報仇！”
“殺我們匈奴一人，就用大夏百條人命來填！”
華真公主秀眉緊蹙，道：“皇上，鐵浮屠都是不怕死的勇士。用死亡威脅，他們一定不會說的。”
秦昊眉梢一挑：“那他們如何才肯開口？”
華真公主直起身，在秦昊耳畔低語了幾句。
秦昊臉色微變：“真的嗎？”
華真公主點頭，篤定道：“皇上，臣妾身陷匈奴八年，深知他們怕的是什么！”
秦昊點點頭，揮手讓江離過來，輕聲囑咐了幾句。
江離聞言，臉上也露出驚異之色，躬身離去。
片刻之后。
江離去而復返，手中提著幾個鮮血淋漓的人頭。
原來。
江離聽從秦昊的命令，將陣亡的匈奴將士人頭砍了下來。
秦昊開口道：“按照橫七豎八的順序，堆起來！”
江離依言照做。
四十多個人頭，很快堆積成一座小山。
乎鹿和幾個匈奴人，頓時臉色大變，聲音顫抖：“你...你這是干什么？”
“住手！快點住手！”
秦昊冷笑：“你們當然知道，朕這是在干什么！你們匈奴人，打了勝仗之后，不是最喜歡擺京觀嗎？”
江離用人頭擺放的東西，正是臭名昭著的京觀！
也是華真公主口中，匈奴人最畏懼的東西！
乎鹿猛然仰起頭，雙眸血紅，死死盯著華真公主，破口大罵：“你這賤人！”
“匈奴對你不薄，養了你整整八年，將你養育成年！”
“你的心腸，居然如此惡毒...”
“居然用京觀來對付我們！”
華真公主俏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仿佛覆蓋了一層寒霜，道：“八年來，我無時無刻，不記著這血海深仇！”
“莫說是京觀！”
“我要讓匈奴，亡國滅種，萬劫不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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