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民不與官斗。
更何況,張仲文是尚書令,當朝一品,權傾朝野。
他的身邊還跟著這么多衙役酷吏。
一個不小心,就被官府抓走,關到大牢里,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不過,百姓們雖然面露懼色,卻并未一哄而散。
有理行遍天下,無理寸步難行。
老百姓什么都不信,就信一個理字。
張仲文的官再大,也要講道理!
一位麻衣老者站出來,眼神看著張仲文,不卑不亢道:“張大人,您是當朝一品的大官。”
“老頭子只是一介草民。”
“本來,我在您面前,是沒有資格說話的!”
“但是,老頭子今天實在忍不住,要為民請命!”
“我活了八十歲,就從來沒有見過,十兩銀子一兩鹽的年景!”
“張大人,您家財萬貫,還賺這么多黑心錢,就不怕遭天譴,天打雷劈嗎?”
張仲文的臉一下就黑了。
他是一個很迷信的人,否則也不會偷偷燒香拜佛,祈求官運亨通,節節高升。
老百姓罵張仲文,他臉皮夠厚,根本就不怕。
可是,老百姓詛咒他,說他天大雷劈,死后要下十八層地獄受罪,張仲文忍不了!
“住口!”
張仲文厲聲喝道:“一群刁民!胡說八道!”
“張閥是有錢,可是都正兒八經賺來的!”
“你們如果有老夫貪污受賄的證據,大可以去承天門擊鼓喊冤,寫御狀,找皇上告老夫!”
百姓們見到張仲文油鹽不進,還一副振振有詞的模樣,就氣不打一處來。
麻衣老者更是氣的身體都在顫抖,指著張仲文的鼻子:“不要臉!”
“這么無恥的話,你也能說出口!”
“整個京師,誰不知道,張閥壟斷了鹽路,囤積居奇,坐地起價,大發國難財!”
“一斤鹽,賣到一百兩銀子!”
“如此天價!跟明搶有什么區別?”
張仲文冷冷一笑,道:“實話告訴你,比明搶快!”
“西蜀地震,鹽井崩塌,只剩下張閥這一條鹽路。”
“如此珍貴的鹽,千里迢迢從西蜀運過來,加點價,不是理所應當的嗎?”
“張閥的鹽,都是官鹽,明碼標價,童叟無欺!”
“你如果買不起,只能說你是個窮逼,活該吃不起鹽!”
“你大可以去吃粗鹽啊!那個便宜!”
“過幾天,你這個老東西吃粗鹽,瞎了眼,看你還怎么在老夫面前叫囂!”
眾目睽睽之下,張仲文舌燦蓮花,一番話惡毒到了極致,直接進行人身攻擊。
麻衣老者緊緊捂著胸口,氣的心臟病都快要犯了。
“無恥老狗!”
“張仲文,你不是東西!”
“你也配當尚書令?”
“我們要去告御狀!”
“走!我們去承天門,擊鼓喊冤,告張仲文!”
百姓們徹底沸騰,被張仲文的無恥給激怒了。
張仲文一臉冷笑:“告御狀,你們盡管去!老夫可不怕!”
“皇上說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張閥販鹽,是正常的商業行為!”
“實話告訴你們,不光是現在,從此以后,大夏的鹽,由張閥一家壟斷!”
“你們嫌一百兩銀子一斤鹽貴?過些天,漲到二百兩,三百兩的時候,你們都別哭!”
“而且,你們應該慶幸,自己是京師的百姓。”
“至少你們還能吃上鹽!”
“換做是其他州府的百姓,想吃鹽,做夢去吧!”
“你們不該辱罵老夫,而是應該感激老夫才對!”
張仲文仰起頭,一副道貌岸然的圣人模樣。
麻衣老者徹底被張仲文的無恥氣糊涂了,雙目通紅,失去了理智:“老頭子我跟你拼了!”
老者一頭朝著張仲文撞了過去。
然而,張仲文身旁的衙役可不是吃干飯的。
他們立刻一擁而上,將老者死死按在地上。
張仲文一臉冷笑,看著老者,問道:“膽敢襲擊朝廷命官!老夫懷疑你是白蓮教的刺客!”
“來人,將他打入天牢!大刑伺候!”
衙役們立刻將老者五花大綁,準備帶走。
百姓們義憤填膺,緊緊捏著拳頭,想要跟張仲文理論,逼他放人。
張仲文笑容玩味,目光從百姓們的身上一掃而過,獰聲道:“誰膽敢站出來,為這老頭求情,就一定是白蓮亂黨,一并帶走!”
聽到這話,百姓們的臉上浮現出恐慌之色。
這張仲文,根本就不講理。
不分青紅皂白,就要讓手下抓人,還要把清清白白的老百姓,打成白蓮亂黨。
官府黑的很。
一旦被關入大牢,就會被屈打成招,不是亂黨,也會被污蔑成亂黨。
還有這位老者,已經八十歲了。
關到牢里,被動了大刑,不出三天,就會被活活折磨死。
光天化日之下,張仲文居然敢為所欲為,草菅人命!
這里可是天子腳下!
就沒人能管管張仲文嗎?
百姓們的民怨到了極致,即將化為民變。
一旦民變激起,到時候受牽連的,將會是成千上萬人。
京師好不容易安穩幾天。
又要掀起一場血雨腥風!
就在這時候,一道聲音宛如雷霆,在所有人的耳畔炸響:“張仲文!”
“爾敢放肆!”
眾人隨聲望去。
只見到一輛奢華龍攆,緩緩駛來,上方懸著明黃色的華蓋。
唰!
珠簾紛亂,一道身穿龍袍的身影走出來,冷冷看著張仲文。
正是大夏天子秦昊!
“皇...皇上...”
張仲文嚇得冷汗直冒,連忙跪地行禮:“皇上,您怎么來了?”
百姓們見到皇上駕到,紛紛跪地磕頭,喊道:“皇上,你可要為我們百姓做主啊!”
“皇上,您可算來了!您可要懲治張仲文這狗官,給百姓們一個公道!”
秦昊冷著臉,目光落在那老者身上,道:“張仲文,這是怎么回事?”
張仲文滿臉堆笑,道:“皇上,這老頭想要行刺朝廷命官!臣懷疑他是白蓮教的刺客,正準備將他打入大牢,嚴加審訊!”
麻衣老者大聲喊冤:“皇上,草民冤枉啊!草民不是白蓮教的刺客,也沒有想刺殺張仲文!”
“草民只是一時氣憤,想要跟張仲文理論,就被他拿下,還被污蔑成亂黨!”
“草民真的冤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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