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仲文雙手顫抖,緩緩打開錦盒,看清里面的東西之后,瞬間石化。
錦盒之中,空空如也!
太監言之鑿鑿,說皇上御賜了十支極品百年高麗參。
里面卻是空的?
張仲文呆若木雞。
張鯤鵬湊過來,見到錦盒是空的,愕然道:“父親,錦盒怎么會是空的?”
“定然是被那個公公給掉包了!”
“兒子這就去把他追回來,問個清楚!”
張仲文一把將兒子拉住,搖頭道:“不必了...宮里人辦事,絕不會如此馬虎。”
“錦盒之中,本來就什么都沒有...”
張鯤鵬一臉愕然:“父親,我不明白。”
周庭冷笑一聲:“秦昊這狗皇帝,小氣的很!說是御賜十支人參,卻是個空盒子!”
“這等吝嗇昏君,還有什么效忠的必要!”
“張大人,不要再遲疑了!”
“當斷不斷,必受其亂!”
張鯤鵬聞言,也連連點頭:“父親,周叔叔說的有道理。您一直臥病在床,也不是解決的辦法。”
“不如,一不做,二不休!”
啪!
張仲文直接將錦盒甩到兒子的臉上,砸的他鼻青臉腫,呵斥道:“蠢貨!”
“膽敢口出大逆不道之語,你可知道隔墻有耳...”
“這話若是傳入到皇上耳中,我們整個張閥,都要被滿門抄斬!”
“還不快跪下,自己掌嘴!”
張鯤鵬跪在地上,卻是一臉不情愿,爭辯道:“父親,既然皇上不仁,就別怪我們不忠!”
“都到什么時候了,您還畏懼那昏君...”
張仲文氣的渾身發抖,口中喃喃:“蠢材!都說虎父無犬子,我張仲文怎么會有你這種蠢笨的兒子!”
“你說皇上不仁?”
“大錯特錯!”
“我原以為,皇上最偏心的是諸葛云。可是我現在才知道,皇上最縱容的,是我張仲文啊!”
“你難道真不明白,這空錦盒是什么意思?”
張鯤鵬一臉茫然,搖頭道:“兒子愚鈍...”
張仲文緩緩開口:“我問你,大夏律法,最嚴厲的是什么?”
張鯤鵬一怔,答道:“凌遲?車裂?誅殺九族?”
張仲文搖了搖頭,道:“是誅殺十族。除了原本的九族之外,還要加上師徒門生...”
“那十支人參,就代表著十族...”
張鯤鵬大驚失色,額頭上冷汗涔涔:“十支人參,就是十族。那錦盒是空的,是什么意思?”
張仲文神情凝重,開口道:“皇上早知道我跟西蜀王串通,意圖謀反...”
“只不過,皇上念著我當了這么多年戶部尚書,掌管天下錢糧,任勞任怨,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所以,他念著舊情,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那十支人參,是替我擋災...”
“所以錦盒是空的。”
“皇上的意思很明顯,這是最后一次...”
“若是還有下次,那定然要誅殺我張閥十族。”
“這便是皇上敲山震虎計謀的全貌...”
張鯤鵬徹底愣住了。
怪不得說,一入宮門深似海。
皇上送來一個空錦盒,卻隱藏著如此多的含義。
甚至關系到張閥,成千上萬人的身家性命?
就憑自己的智商,幸好沒有去混官場,否則一定會死的連渣都不剩。
自己還是安心當一個二世祖,乖乖啃老吧!
周庭的臉色大變,訕笑道:“張大人,不過是一個空錦盒而已,您居然聯想了這么多,我看是杞人憂天!”
“說不定,只是宮里的太監疏忽,忘記把人參放進去。”
“亦或是,那大內總管靜公公,故意將人參貪墨了!”
“總而言之,您實在是想多了,自己嚇自己!”
“在我看來,那秦昊也未必有這么深的心機。”
“他根本就不知道,您是在裝病,還信以為真,派人送來人參,讓您調養身體!”
“趁著這個機會,您可以徹底倒向王爺...”
不等周庭的話說完,張仲文臉色一沉,冷喝道:“住口!你說皇上沒有這等心機?”
“那你也太不了解皇上了!”
“若是皇上沒有心機。”
“那李牧、唐臨霄、秦川、秦烈等人,又是怎么死在他的手中?”
“出云、契丹、匈奴、百越,四方蠻夷,為什么又紛紛臣服大夏?”
“我今日才知道,你為什么一輩子都是一個芝麻綠豆的小官!”
“你這個人,口才不錯,有一些小聰明,卻不懂得審時度勢!”
周庭被戳到了痛處,登時臉紅脖子粗,冷笑一聲:“好!我不知道審時度勢,我是芝麻綠豆的小官!”
“既然張大人瞧不起小人!”
“那么今日,我們就割袍斷袖,恩斷義絕!”
“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
“我倒是要看看,你得罪了王爺,會是一個什么下場!”
“告辭!”
周庭抱拳,轉身離去。
“慢著!”
張仲文忽然開口,將周庭叫住。
周庭冷冷一笑,揶揄道:“張大人,怎么?你這么快就回心轉意?”
“不愧是當朝一品的尚書令,翻臉比翻書還快!”
“小人自愧不如啊!”
張仲文冷冷道:“你以為張府是什么地方?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周庭感覺到情況不對,臉色一沉:“你這話什么意思?你想要怎么樣?”
張仲文冷笑道:“我要干什么?我要給皇上一個交代!鯤鵬,帶他下去,手腳麻利一點。”
張鯤鵬一怔,很快醒悟過來,父親這是要周庭的小命。
殺人這種臟活,張鯤鵬干得多了,立刻點頭:“遵命!”
周庭的神色大變,怒罵道:“張仲文,你膽敢殺我?我可是王爺的人...”
張仲文獰笑道:“若是秦無極在我面前,我照殺不誤!只可惜,你只是一個小角色...”
周庭看出張仲文確實動了殺心,心中一陣慌亂,語氣軟了一些:“張大人,你我好歹是朋友一場...”
張仲文寒著臉:“朋友?若是我沒有記錯的話,你剛才已經跟我割袍斷袖,恩斷義絕!”
“更何況,你若真是朋友,就應該借我人頭一用,救我張閥一家老小的性命!”
“少廢話!帶走!”
張鯤鵬一揮手,立刻有幾個身強力壯的家丁沖上來,捂住周庭的嘴,將他拖行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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