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可氣的是,兩條狗明明在相親相愛,看到陸爵后汪汪汪的叫個不停。
陸爵來沈家的次數也多,這兩條狗也不是第一次見到他,氣得陸爵這會想吃狗肉。
“去去去,一邊兒去,勞資你們都不認識了嗎?”
“特么的,不會這么快就有了男主人吧!”
“真是狗東西!”陸爵低聲罵。
“汪,汪汪汪!”
兩條狗估計是被人打擾了恩愛不爽,那架勢恨不得撕掉陸爵的一塊肉。
沈媛媛跑出來看情況,趕緊制止大叫的兩條阿拉斯加犬。
她怎么都沒想到會是陸爵。
他不應該陪著云箏一起過除夕嗎?
陸爵怪難為情的,“我,我是……聽說我爸媽也在這兒。”
他實在找不到說辭了,頭一次感覺到難堪。
“他們已經回去了。”
沈媛媛的話冷冷冰冰,“陸醫生,有事可以打電話問,大半夜的翻別人家的墻真的不好。”
陸爵,“……”
沈媛媛轉身走進去,陸爵沒有叫住她。
他下定決心的,不會再舔她。
但是他這是做什么呢!
陸爵為了證明自己,沒有繼續在沈家逗留。
他本就不該來自取其辱,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對。
沈媛媛進去后,沈叢明問,“誰來了?”
沈媛媛在程遠深身旁坐下,“沒誰,可能外面煙花鞭炮聲音太大了,嚇著它們了!”
沈叢明也沒有多問,他今個兒高興,唯一的遺憾是不能喝酒。
能不高興嗎,兩個未來的女婿陪著他,哄著他,這滋味真他媽的美滋滋。
團圓飯過后,兩個女兒和認定的女婿又陪了沈叢明一會,這才陸續準備離開。
沈媚兒把沈媛媛拉到一邊說話。
“剛才是陸爵對嗎?”她一下就猜到了。
“嗯。”
“翻墻進來的?”
“嗯。”
“你別嗯啊,你倆到底什么意思?”
沈媛媛的好心情再次被破壞。
她在想,究竟要多久才能不被陸爵影響。
“分了。”
“這次是真的?”沈媚兒還是不太信。
她是一路看過來的,太清楚沈媛媛的性子,一根筋。
“嗯。”
“程遠深不錯,好好珍惜。”
沈媛媛扯了扯唇,沒表態。
就因為程遠深太好,她才不敢接受。
她不想辜負了那么好的男人,這對他不公平。
所以在門口送程遠深的時候,沈媛媛和他聊了很久。
“阿遠,我們同學多年,我知道你的心思。”
沈媛媛直言不諱,“別在我身上浪費時間。”
她那么傻,那么固執,真的不值得。
程遠深也不藏著,“對我來說,多看你一眼都是值得的。”
“我不求和你天長地久,謝謝你能夠在這個時候給我機會,或許你只把我當朋友,媛媛沒關系,我覺得自己是幸運的。”
他愛的太深,也愛的卑微。
沈媛媛的一個笑臉,一個信任,就足以讓他激動很久。
“媛媛,我們都是同樣的人,我愛你是我的事,和你無關。”
沈媛媛,“……”
如此深情的表白,她以為只會出現在小說里和電視里。
“我不阻止你愛別人,你也別阻止我愛你。”
程遠深從來就不是把愛掛在嘴邊的人,他說這話的時候,雪停了,黑色大衣罩著他欣長的身軀,帥氣儒雅,也是無數女性的追求者。
他和陸爵是兩種不同類型的男人,陸爵是狂野,具有挑戰性的。
沈媛媛就是從小太乖了,她內心很向往陸爵的那份自由和隨性。
殊不知這樣的男人她根本馴服不了。
“媛媛,這是我最難忘的一個除夕,謝謝你。”
程遠深的司機來了,他催促,“快點進去吧,外面太冷了。”
“好,那我進去了。”
沈媛媛也沒有多逗留,實在是面對程遠深的表白,她不知所措了。
進去后,沈媛媛就開始陪父親嘮嗑。
今年沈家是最冷清的,往年沈君皓雖然在軍區,也會抽幾個小時的空帶著朝夕回來。
沈長卿打來電話,是沈媛媛接的。
“四哥,新年快樂。”
“媛媛?”沈長卿聲音溫潤,“什么時候回來的。”
因為是同父異母的兄妹,平時也就聯系少。
“幾個月前就回了,你要和爸爸說話吧,我……”
“媛媛,和四哥要這么生疏嗎?”
沈媛媛扯了扯唇,“沒有啊,我以為你忙呢。”
“今年我就不回來了,你告訴爸爸一聲,祝他新年快樂。”
“呃,好吧。”
沈叢明大概是累了,他出院沒多久,這會躺在沙發里小休,壁爐里的火噼里啪啦的響,過節的氣氛很濃。
“媛媛,你嫂子還好嗎?”
沈長卿已經知道司如霜真正的身份,當時真是痛不欲生。
好幾個月他都緩不過來。
自己喜歡的人怎么就成嫂子了!
沈媛媛驚訝,“你不知道嗎?嫂子去邊疆找哥哥了。”
“什么?!”
沈長卿立馬掛了電話。
沈媛媛,“……”
“誰啊,媛媛?”沈叢明聽到動靜起身。
“四哥。”
“說什么?”
“打個電話問候您,今年不能回來過年了。”
沈叢明想起當年的一夜糊涂,內心愧疚。
那時候蘇婉若找他鬧,整整一年沈叢明都沒有碰過女人。
沈長卿的母親也是個溫柔的女人,但是被前夫拋棄離了婚,后來生下沈長卿不久病逝了。
沈叢明和她也只有那么一夜。
因為蘇婉若,一開始沈叢明并不想認沈長卿,想用金錢解決。
后來,蘇婉若剪掉了長發,一心禮佛,再也不問世事,沈叢明才認了這個兒子。
“爸,時間不早了,我帶您回房休息吧。”
沈叢明擺擺手,不肯。
他想念蘇婉若,這么多年過去了,他還是放不下。
即便是有一千個一萬個女人,他也只想要她。
“媛媛,去看看你媽吧。”
“媽?”沈媛媛記得蘇婉若的樣子,卻并沒有什么情意,“我不去。”
即便是母女,她長這么大也沒見過幾面,有什么親情呢。
沈媛媛心里是有埋怨的。
憑什么她要成為父母愛情的犧牲品。
“媛媛不要怪你媽,都是爸爸的錯。”
“爸!”
沈媛媛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因為爸爸在外面養了女兒,所以媽媽才會失望透頂。
這些沈媛媛都可以理解,也站媽媽,可為什么還要生下他們。
如果要斷,就得斷得干脆!
“媛媛,你是眾多兒女當中最貼心的,爸爸最喜歡的也是你,明天陪爸爸去見你媽一面。”沈叢明在這樣的日子里感觸頗多。
“爸爸老了,很怕剩下的日子不多了,我想見見你媽媽,和她說說話,哪怕她不原諒我。”
沈媛媛聽得心酸。
原諒,要怎么原諒呢。
沈媛媛不禁想起她和陸爵。
如果陸爵和她在一起有別的女人,她是絕對原諒不了的。
這是她的底線!
想來她母親也是個驕傲的女人。
“媛媛,好嗎?”沈叢明的語氣幾乎在懇求。
沈媛媛繃不住,答應下來,“好。”
至于結局,她管不著。
放在茶幾上的手機響了,沈叢明看到‘陸爵哥哥’這個稱呼,繼續閉目養神。
沈媛媛當著沈叢明的面接聽。
掛了電話后她說,“爸,陸爵在外面,我出去一趟。”
“嗯。”
“我會很快回來的,您放心。”
沈叢明睜開眼喝了口茶,點了點頭。
等寶貝疙瘩一出去,就點開了監控視頻。
果然,沈家大門外,陸爵穿一身黑色大衣站在雪地里。
沈媛媛打開門,陸爵如同變魔術般的攤開手掌,“媛媛,新年快樂。”
沈媛媛愣住。
“怎么,分手了連陸爵哥哥的禮物也不要了?”
沈媛媛望著俊朗高大的他,出神。
陸爵把紅色精品盒子塞到她掌心,他貼近她,聲音帶著蠱惑,“等會回到房間再打開看,嗯?”
沈媛媛木訥的站在那兒,他的身軀罩住了嬌小的她,一俯身仿佛完完全全把她包裹了。
陸爵的懷抱有多舒坦,沈媛媛是知道的。
但是她再也不能貪戀了。
繼續下去,她自己都瞧不起自己!
沈媛媛感受到男人胸膛的火熱,不自在的將人推了推。
“陸爵哥哥,我們都長大了,不需要這種形勢,被你女朋友看見了不太好。”她試圖把盒子還給他。
陸爵卻笑了。
這話酸啊。
酸就說明在乎。
這個除夕之夜,所有人都在歡呼雀躍慶祝新年,只有他不如狗!
陸爵不要,他看著她的眼睛,“我沒有女朋友,以后,怕是也不會有了。”
話落,沈媛媛心里波動得厲害。
以后,好遙遠的詞啊。
他是什么意思?
陸爵的手情不自禁的落在她的臉上,細細描繪她的眉眼。
沈媛媛站在那兒未動。
“媛媛,這三年我虧欠你了。”他說。
“是我自愿的,談不上虧欠。”
“可我覺得虧欠!”
沈媛媛拍掉他的手,“若是覺得虧欠,以后別來了。”
“就那么討厭我,連你家也不讓我來。”
“你可以來。”沈媛媛是下定決心的,“但是我不想再和你有交集了。”
“即使我不是你的男朋友,我們也有從小到大的……”
沈媛媛驀然就火了,打斷他,“陸爵,不要跟我提情分,我們之間沒什么情分,從小到大,是我粘著你罷了。”
“這些年,是我不自量力。”
陸爵,“……”
沈媛媛把盒子還給他,男人卻不肯要。
“媛媛別說這種話,我聽了心疼。”
呵。
心疼嗎?
有什么屁用呢。
她要的他從來都給不了,還要來糾纏。
好不容易愈合的傷口再次裂開,縫縫補補多次,沈媛媛實在是堅持不住了。
所以得一鼓作氣剔除。
“媛媛,你是個好姑娘,是我的問題。”
沈媛媛默默聽著他的這些話,不吭聲。
說再多,還是因為他娶不了她。
“你和程遠深相處得好嗎?”他又問,心如刀絞。
沈媛媛深吸口氣,“你都看到了不是嗎,好不好你也是男人,你覺得呢?”
“呵呵,脾氣還真大呢。”
“脾氣再大,也會有人愿意包容的,陸爵,不要再來找我了。”
陸爵緊握住她的手。
沈媛媛反抗。
他說,“讓我幫你暖暖手,媛媛!”
沈媛媛不再掙扎,她知道,他的性子,大過年的鬧起來不好看。
但是她也明白,陸爵也是要面子的人,不會胡來。
“媛媛,我其實……”不想分手。
【媛媛我很想你。】
【媛媛,不要跟他在一起,好不好?】
很多話陸爵想說,可對上她冷漠的臉又咽了下去。
他們從小一起長大,脾性彼此很了解。
沈媛媛看上去乖巧可愛,真的惹毛了不太好哄。
“這東西我不能要,陸爵,你不覺得挺沒意思的嗎?”沈媛媛又要把禮物還給他。
陸爵耍起了無賴,“你要是不要,我就天天守在這兒。”
沈媛媛,“……”
“就當我送前女友不行嗎?”
前女友!
沈媛媛的心還是被刺了下。
追愛幾十年,在一起三年,他還是不會為她改變。
其實她早就知道結局不是嗎?
為什么要難過呢,都是自己選擇的路啊。
話及至此,沈媛媛看著他問,“你究竟有多少前女友呢?”
陸爵回答得干脆,“你一個。”
云箏呢?
這話沈媛媛是很想問的,可又很快咽下去了。
不合適,她已經沒了那樣的權利。
倒是陸爵,解釋了,“在我心里就只有你一個女朋友,其他人都是過客。”
“這話聽起來很渣,卻是事實。”
沈媛媛怔住。
“即便是云箏,我在心里也沒有承認過,只是某個偶然的機會她心機的公開了我和她的關系,所以很快我們就分手了。”
沈媛媛眼圈發紅。
“媛媛……”
“別說了。”她打斷他,“陸爵,禮物我要了,你走吧。”
沈媛媛轉身關上大門,把陸爵徹底隔絕在寒風里。
以前她是舍不得這么做的。
天寒地凍,又是除夕她怎么都要請人來家里坐坐,暖暖身。
現在,他說再動聽的話她都無動于衷了。
陸爵站在沈家門外,遲遲不肯走。
沈叢明盯著監控看,連連嘆氣。
這孩子也是死腦筋,明明就喜歡他們家媛媛,就是不肯結婚啊。
媽的,凍去吧,指不定明天就改變主意了呢!
“送你什么東西,拆開看看。”沈叢明見女兒手里拿著紅色盒子,還有點大。
肯定不是珠寶首飾,不是求婚。
沈媛媛說,“我不想要,他非給。”
“給就要,不要白不要。”
沈媛媛,“……”
她沒多想,當著沈叢明的面打開了盒子。
然后!!
父女兩人的臉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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