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柔柔得知發生了這樣的事，對媚姨娘的埋怨和不滿多了幾分，也更為討厭有這樣一個生母了。
假如，她是從夫人的肚子里出來的，那她就是正兒八經的嫡女，根本不用處處算計，處處討好他人，也不用擔心無法入宮。
“姐姐可不要忘了，你也是凌家人。假如凌家真出了什么事，你也不會有好下場的。”
凌曦曦巧笑嫣兮，“你是在說你自己嗎？”
“玫答應，我真勸你好好想想你往后的路。你看看你現在的情況，凌丞相不太管你，媚姨娘又成了最低等的奴婢，孫家也不在意你，圣上更不寵愛你，你說你還有什么奔頭？”
凌柔柔再是怨恨不甘，也沒忘記自己來的正事，“姐姐想知道，謝家為什么要害死母親嗎？”
“我知道！但是嘛，我希望姐姐幫我幾個小忙。姐姐不用著急回答我，等你想好了再答復我也不遲。”
這下凌曦曦明白她是來做什么的，不疾不徐道，“凌柔柔，我真懷疑你這腦子是真聰明還是假聰明。”
“與虎謀皮的事，你做過一次，下場這么慘了，你怎么還要再做一次？莫不是在你看來，這次你能統籌全局，成為最終的勝利者？誰給你的自信的？”
這女人也不想想，她所算計的是什么樣的人。先不說牧九歌這腦子犯抽的蠢貨，被凌柔柔所欺騙，光是圣上這一個個全是玩陰謀詭計，常年跟老狐貍玩的，會被她那點手段玩弄？
凌柔柔呵了聲，似乎十分自信，“這就不勞煩姐姐操心了。姐姐有空，多想想我說的話，也好好照顧睿親王。”
凌曦曦用看傻子的眼神上上下下的看她，就推著牧九歌走了，“這年頭的傻子真多。”
凌柔柔轉身就要沖過去找算賬。
被兩個宮婢拉住了：“主子不可啊。”
凌柔柔掙扎兩下，恨恨的盯著凌曦曦離開的背影。她就不信，她弄不死這個賤人。
凌曦曦回她一個十分挑釁又囂張的笑。
等她消失在自己的視線里，凌柔柔才帶著宮人前往養心殿。
在半道時，她看到被拖著往外走，渾身是傷的媚姨娘，所有的怒火一下子找到了發泄口。
“都是你！”
她上前就甩了媚姨娘一耳光，陰狠的說道，“你有沒有點腦子？啊，你有沒有點腦子？”
媚姨娘見到自己女兒，如同見到了救醒，拉著她的手不放，“玫答應，你快救救我，快救救我。”
“我不能被貶為最低等的奴婢的，那樣會連累你的。”
她努力了一輩子，算計了一輩子，不是為了成為最低等的奴婢，是為了成為正妻，將那些曾經看不起她的人全踩在腳底的。
凌柔柔甩不開她，吩咐宮婢將媚姨娘弄開，“弄斷她的手，也要將她弄開。”
宮婢差點兒弄斷媚姨娘的手，才將她拖到旁邊。
媚姨娘捂著發疼的手，用無法相信的看著凌柔柔，“你，你這樣對我？我是你的生母啊。”
“我寧愿沒有你這樣低賤又沒腦子的生母！”凌柔柔用呵斥奴仆的語氣，“若不是當年你自甘墮落主動爬上了我爹的床，我會是個身份低微的庶女？身份會被人嘲笑這么多年？”
“還有這次，你自己愚蠢也就罷了，卻連累了我。你知不知道，我在宮里的日子有多不好過？現在，因為你這么一搞，我在宮里的處境更艱難了。”
她努力了這么多年，算計了這么多年，為的是有朝一日成為皇后，現在全被娘這蠢貨毀了。
媚姨娘聞言，用不認識的眼神看她，這還是她的女兒嗎？說出這樣羞辱她的一番話。
玫答應也不想想，這些年她是如何幫她的。若沒有她的相幫，她能有今時今日的地位嗎？
況且，當年也不是她愿意主動爬老爺的床啊，是家族的命令，她不得不那樣做。
“你就是這樣看我的？我再不濟，也是你的生母，有你這樣羞辱自己母親的嗎？”她質問道。
凌柔柔居高臨下，鄙夷道，“母親？就你這種低賤的玩意兒，不配！我的母親是已逝的夫人，跟你沒有任何關系。”
“噗！”，媚姨娘被氣得硬生生的吐出一大口鮮血，她猩紅著眼，“哈哈哈！好啊好，現在我變成了這樣，對你沒有任何利用價值了，你就這樣對我了。”
“是我眼瞎，誤以為自己養出了一個比煙雨孝順又厲害的女兒，結果是養出了一頭白眼狼。”
她的兩鬢間突然生出了白發。
凌柔柔嫌棄的往后退，“你吐血就吐血，往我這邊吐什么血，你知不知我這身宮裝多貴？便是賣了你，你也賠不起一個邊角。”
媚姨娘又哭又笑，整個人蒼老了十來歲，再也看不到往日嫵媚妖嬈的模樣了。
“我活該啊！我活該！養出了一頭白眼狼，還在那沾沾自喜。”
凌柔柔絲毫愧疚或者自責都沒有，反倒還警告媚姨娘，“我警告你，不準再打著我的旗號在外做任何事，也不要再犯蠢。再有下次，我是不會輕饒你的。”
她吩咐太監將媚姨娘丟出去，便帶著宮人繼續往養心殿走。
“玫答應啊玫答應，你以為你能囂張得了多久？我等著看你落敗的時候。”媚姨娘瘋了似的喊道。
凌柔柔當她是瘋狗亂叫，徑直來到了養心殿。
她不顧太監的阻攔，強行闖了進去。
“陛下當真是好威風啊！”
她大刺刺的坐在椅子里，態度囂張。
德宗知她來者不善，揮手屏退了所有伺候的人，“你要做什么？”
凌柔柔伸出三根手指，“第一，我要升為妃位，住在中景宮里。第二，我要管理后宮，第三，你不得再對我做任何事。”
“若你不答應，我就會將你如何殘害睿親王的證據公之于眾。到那時，你會成為眾矢之的的，連你的皇位也會坐不穩的。”
她掩唇直笑，“殘害為國為民征戰多年的弟弟，你這皇位還如何能安穩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