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還不等我報答夫人，她就被凌威和媚姨娘聯手毒殺了。而你，作為夫人唯一孩子的你，那么不中用！”
凌曦曦并未生氣，淡笑著道，“是這樣啊。我很奇怪一點，這么長時間，你有這么多機會能毒殺凌威和媚姨娘，為什么你沒做？偏偏現在動手，這很說不過去。”
綠娘像是什么都不在意，“我剛說了，是你沒弄死凌威和媚姨娘。我等了這么久，你都沒動手，我只好自己動手了。”
凌曦曦嘖了聲，眸中閃過一絲奇異的光芒，“現在你來告訴我，你為什么會選擇現在毒殺凌威？”
綠娘的雙眼變得呆滯，她機械的回答，“一是我見你始終沒按死凌威，我有些著急，可又怕殺人會死。二是我今天收到一封信，信上說要我這樣做，否則就抖出我過去偷拿府里銀子，高價采購差的東西的事。”
牧九歌看凌曦曦一眼，沒有任何想說的，也沒任何想問的，繼續安靜的坐在輪椅上。
凌曦曦繼續問，“你是真心想為我娘報仇嗎？”
“最開始是真心的，”綠娘說道，“隨著時間的推移，我有些害怕了，我怕被凌威和媚姨娘弄死，還怕我的家人沒好日子過，我又想為夫人報仇。”
凌曦曦沒有任何情緒變化，綠娘這是正常人的反應。
“你知道給你寫信的人是誰嗎？”
綠娘表示不知道，“那封信是突然出現在我房間的，我問了好幾個丫鬟，沒誰看到有人進過我房間。”
凌曦曦越發的弄不懂了，綠娘背后那人搞這種事是想做什么？想殺凌威又不像，除此之外也沒任何問題啊。
“在想對方為什么要這么做？”牧九歌問道。
凌曦曦蹙著眉頭，“很奇怪。看似，對方是想弄死凌威，可實際又不是這樣的。”
牧九歌也沒想明白這點，“凌威被下毒這件事，恐怕沒這么簡單。咱們不妨等等看，或許就能明白對方想做什么。”
凌曦曦揉了揉眉心，“暫時也只能這樣了。走吧，咱們回王府……”
話音還未落下，她就聽到一下人尖銳的聲音。
“老爺暴斃了！”
凌曦曦和牧九歌互看一眼，突然就明白對方的用意了。
“原來，是在這里等著你我啊。”凌曦曦惡狠狠的說道，“我看解決凌威的人，多半是幕后之人。”
“可能是我之前審問凌威，讓幕后之人察覺到了，所以用這一招來算計你我。”
這就能解釋得通整件事了。
幕后之人料到她得知凌威被下毒，必定會過來奚落，便準備了這場好戲等著她。
牧九歌沉沉道，“最麻煩的是圣上那邊。以圣上現在的性子，是定會抓住這次機會解決咱們的。”
凌曦曦輕拍下額頭，“怪我太不小心了。我該想到的，這件事沒這么簡單。”
牧九歌拉著她的手揉了揉，“不怪你，我們都沒料到這件事會是這樣。而且，凌威一死，暫時你我就不能解決凌柔柔了，得留著她來查幕后之人。”
凌曦曦有些煩躁，她狠狠道，“等我抓到幕后之人，我定要他嘗盡痛苦，過著生不如死的日子。”
牧九歌順著她的話說，“好好好，到時候隨便你怎么折磨幕后之人。不要生氣了，氣著自己的身體就不劃算了。”
凌曦曦余怒未消，“我怎能不生氣！該死的！”
牧九歌耐心十足的哄著她，“不氣不氣，咱們越是生氣，幕后之人就會越得意。”
“現在咱們最重要的，是應對好接下來的事，不讓圣上和幕后之人的奸計得逞。”
凌曦曦深呼吸幾口氣，盡可能平復情緒，“走，咱們去看看凌威是怎么暴斃的。”
她推著牧九歌來到凌威的院落。
卻在院落門口碰到了刑部尚書一行人。
凌曦曦和牧九歌一看到刑部尚書一行人，哪能不明白是幕后之人安排的后手，幕后之人還真是盼著他倆早點兒死啊。
雙方見禮。
刑部尚書有些后悔這么快過來了，他就該晚點兒過來，不該想著早點兒解決這件事。
“睿親王，睿親王妃，請問兩位為什么會在這里？”他小心翼翼的問道。
牧九歌淡漠道，“我和王妃過來看凌威的慘狀。想必刑部尚書是知道我王妃跟凌威的恩怨的，他落得這副樣子，我們夫妻自是要過來看熱鬧的。”
刑部尚書沉默良久，道，“那兩位可有做什么嗎？”
牧九歌抬下眼皮，“就是揭穿了凌威那張虛偽的面皮，讓他明白他所擁有的一切是靠誰才得到的。”
刑部尚書，“……”
雖然他不齒凌威的為人和做派，可一想到他曾被那樣羞辱，突然覺得好爽是怎么回事？
他掩唇輕咳兩聲，“睿親王，睿親王妃，因著凌威突然暴斃，我們需要兩位協助調查。”
牧九歌點下頭表示沒問題。
刑部尚書稍稍松口氣，他吩咐隨行的相關人員進屋檢查和驗尸。現在的問題是，睿親王夫妻過來找凌威，凌威就暴斃了。
事情變得麻煩了。
牧九歌和凌曦曦在旁邊等著，他們想知道凌威是因何暴斃的。
還不等初步尸檢結果出來，凌曦曦和牧九歌就被一道圣旨關進了刑部大牢。
刑部大牢。
凌曦曦盤腿坐在稻草床上，單手撐著頭：“牧九歌，你看狗皇帝多迫不及待啊。他一得知凌威暴斃的事跟咱倆有關，連查都不查便下旨將我們關進刑部大牢里。”
“只怕下一步，就是偽造所謂咱倆殺害凌威的證據，好砍了我們的頭。”
牧九歌微微擰著眉頭，“在這里，你會睡不好的。”
凌曦曦的腦袋上冒出兩個碩大的問號，“你在意的是這個嗎？”
“不然該在意什么？”牧九歌反問道。
凌曦曦突然就無話可說。
過了幾秒鐘，她兀自笑了起來。
“怎么笑了？”牧九歌不解的問道。
凌曦曦擺了擺手，“我以為，你我被狗皇帝關在大牢里，你會第一時間想辦法出去，可你卻說了這樣一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