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妃看一眼凌曦曦，渾濁的眼里有著羨慕向往，“你是我等的人。”
真年輕啊。
凌曦曦有點兒意外，“你怎么確定，我就是你要等的人？說不定，我是安王安排來算計你的。”
安王妃陰冷的笑著，“你不是王爺安排的人。我和他斗了這么多年，是不是他安排的人，我一眼就知道。”
凌曦曦坐在椅子里，上下打量著她，“有一點我不明白，你這么恨安王，為什么不弄死他，一個人守寡多舒服啊。”
安王妃滿目恨意，“我不是沒想過，可是……一開始我是為女兒著想，后來是想下手已經沒機會了。”
“想我為整個王府和兒女付出一切，換來卻是不理解和憎恨，你說可笑不可笑。”
凌曦曦沒有絲毫的同情，“你很清楚，為什么會變成這副樣子。但凡你當初多為自己想想，早點兒解決柳氏，或者多注意一些，事情都不會變成這樣。”
安王妃自嘲道，“是啊，怪我當初太心軟，太看重王爺。那時我傻傻的以為，王爺再怎么偏寵柳氏那賤人，也會有嫡庶尊卑和規矩的。”
“可我太小看他了，他為了柳氏能害死我的兒子，讓我養著柳氏的兒子，還故意教壞我的女兒，讓她認賊作母。”
凌曦曦比較好奇一件事，“你是如何得知安王世子不是你兒子的？”
“無意中偷聽到的。”安王妃到現在仍舊恨意難平，“那日，我到書房給王爺送補湯，無意中聽到他和那賤種在說柳氏的事，我才得知當年王爺和柳氏聯手換了我的兒子，并弄死了孩子。”
“你可知我當時有多恨，又不得不忍住。我沒有證據，整個王府又是王爺說了算。為了我被害死的兒子，我不得不隱忍。”
凌曦曦特別厭惡安王這種男人，寵妾滅妻就寵妾滅妻，這渣男卻弄死了自己嫡親的兒子，說他歹毒，都是侮辱了歹毒兩個字。
“你就慢慢籌謀？”
安王妃呼吸一口氣，調整好自己的情緒，“是啊，我慢慢籌謀，一步步毒殺了柳氏，我還故意讓王爺知道。”
她笑得有些瘋狂，“王爺知道是我毒殺了柳氏，他能奈我何？如若我有個什么，那世子的身世就會被抖出來，到時候王爺也不會有好下場的。”
“當時我就跟他說，你害死我兒子，處處偏幫著柳氏不讓我好過，我就不讓你及其你在意的人好過。即便后來他再怎么防范，我還是讓他的寶貝兒子無法生育，斷了他的香火！”
凌曦曦鼓掌，“你做得非常對！對付這種人渣，就得讓他斷了香火……噯，不對了，他的庶子也無法生育？”
“是，我讓他所有兒子都無法生育，所謂的孫輩，是從族里過繼來的，外人不知道罷了。”
“那他還是有香火啊。”
安王妃意味深長道，“如若，他的那些孫輩全恨著他和世子，只想著自己親生父母呢？”
凌曦曦豎起大拇指，“你這招以牙還牙是真的棒。對這種人渣，就得讓他痛苦。”
安王妃頗為遺憾，“可惜沒能早點兒認識你。”
凌曦曦笑道，“現在認識也不遲。安王妃還有大好的日子，以后咱們有的是機會聊天。”
安王妃露出了真心的笑意。
那是很溫婉嫻雅的笑，令人身心愉悅。
“我這輩子被困在這樣一個骯臟的地方，本就沒有任何希望了。”她望著屋外的天空，“我之所以活著，是想看著這王府里所有人受到應有的懲罰，為我的孩子報仇。”
“現在，我等到這個機會了。”
凌曦曦道，“安王妃，我想知道安王在暗中做了哪些事。我懷疑，他除了跟楚家有所往來外，還跟謝家等很多人家有所往來。”
“你等我下。”安王妃進了里屋。
沒多一會兒，她拿著一份資料出來了，“這是我這些年查到的，你看看。”
凌曦曦大概看了看，俏臉微沉，“安王早在先帝時期，便在暗中搞事了？他這是想做什么？”
安王妃是聽懂她的意思的，“他不是想當皇帝，也不是想挾天子以令諸侯。他是想握有一定能制衡皇帝的權利，讓自己過著尊貴舒坦的日子，不再處處受制于人。”
凌曦曦將資料放進袖中，“安王妃想要安王落得什么樣的下場？”
安王妃嘆道，“這些年，我一直在想要讓王爺落得什么樣的下場，可始終想不到。若是你，你會如何對這樣一個男人？”
凌曦曦微微笑，“我會讓他親眼看著他在意的人是如何一點點慘死在他的面前，又讓他看到自己一輩子的努力白費，最后再將他折磨死。”
“這樣挺好的。”安王妃有了主意，“我會幫你打聽到王爺具體與哪些人有來往，具體做了哪些事的，但你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王爺最看重是他自己，因此防守這些很嚴，我不一定能查到什么。”
凌曦曦表示沒關系，“有安王妃送的資料，已是能幫我很大的忙了。”
“我就不打擾安王妃了。”
話落，她就走了。
在確定沒人跟蹤后，她恢復容貌回到睿親王府。
剛回到王府，她就從管家那得知，楚老爺子來了，說是要跟她談談。
“跟我談談？”她疑惑。
管家微微彎著腰，“是，奴才看楚老爺子那樣，似乎是有什么事。”
凌曦曦不認為楚老爺子真有事找她，卻也到正廳見楚老爺子了。
“睿親王妃。”楚老爺子行禮道。
凌曦曦走到首位坐下，單手撐著頭，“不知道，楚老爺子要跟我談什么？”
楚老爺子沒說任何好聽的話，很直接的說道，“我想跟睿親王妃談談合作的事。”
“你要跟我談合作？”凌曦曦如同聽到天大的笑話般，“楚老爺子，你沒事吧？”
楚老爺子再是難堪，也不能有任何表露，“我能提供，睿親王妃想要的消息。比如，滅了謝家滿門的人是誰，還有關于圣上的一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