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曦曦聞言，看他的眼神微變，“哦？楚老爺子會開出如此有利的條件，想必是有大事求我。”
“我挺好奇的，你為什么沒找王爺，反而找我。”
楚老爺子不是不想找睿親王，而是他清楚睿親王府做主的人是誰。
“睿親王府當家做主的是睿親王妃，不是嗎？”
凌曦曦笑著點頭，“確實是。那么，說說你想要的。”
楚老爺子伸出三根手指，“一是我楚家想安安穩穩的待在業都，這對睿親王妃來說不是難事。”
凌曦曦眼神微冷，“我是能讓你楚家安安穩穩的待在業都，可你楚家卻不安分吶。之前，楚家做了那么多事。”
楚老爺子保證以后不會再發生類似的事。
凌曦曦笑了下，示意他繼續說條件。
楚老爺子看得出她沒相信，“第二，我楚家想要官位亨通。第三，我楚家想要留個根。”
凌曦曦輕拍幾下巴掌，“很簡單的條件。就是，你楚家似乎做不到。不說楚老爺子你，光是你家那位在安王府當妾的孫女……”
她沒說話的話是何意，楚老爺子自是懂的，：“這些我都會處理妥當的。睿親王妃不妨好好考慮考慮我的條件，早點兒查清楚所有的事，對你和睿親王是有極大的好處的。”
凌曦曦唔了聲，“楚老爺子，有時候我在想一件事，當一個人太看重利益的時候，會變成什么樣。”
“當我看到你，我就明白一個人太看重利益會變成什么樣了。”
楚老爺子冷下臉，“聽睿親王妃這話的意思，是不愿意合作了？”
“你就不想知道滅了謝家滿門的人是誰嗎？”
凌曦曦眼含嘲諷，“楚老爺子，你還是太高高在上了。在外任職多年，你太拿自己當一回事，也理所應當的覺得所有的事該按你所想的來走。”
這就是久居高位的壞處之一，久居高位的人長期掌控著局勢，讓所有事都按自己預計和所想的走。時間一場，就會理所應當的認為事情該如他預計的那樣走，不能有任何人違背自己。
楚老爺子的臉色變了變，在外當了幾十年土皇帝的他，一向是任何事都得按照他的心意來，誰都不能違背他。
“楚老爺子，這里是業都。”凌曦曦咬重業都兩個字，“你真想跟我合作，就拿出真正的誠意來，不要和我玩這種手段，我不是那些什么都不懂的人。”
楚老爺子說了一句，“滅了謝家滿門的人就在業都，這夠誠意嗎？”
“夠。”凌曦曦意有所指，“楚老爺子知道不少的事啊，看來你這些年沒少到處活動啊。”
楚老爺子沒接這話，而是道，“睿親王妃考慮考慮，希望下次我們能合作。”
說完，他就走了。
凌曦曦用手指輕點著小桌，唇角噙著一抹諷刺的笑。
“楚老爺子走了？”牧九歌杵著拐杖進來了。
凌曦曦嗯哼一聲，她將事情說了一遍，“這位楚老爺子是個很有意思的人，你說是不是？”
牧九歌贊同，“確實是很有意思，以為說點兒這樣的事，就能引我們上鉤。”
“他這是想算計我們跟幕后之人爭斗，好當那漁翁。”
凌曦曦看他兩眼，“你說你怎么就沒學到楚老爺子的精髓？你看看他多會算計人。要是你學到他的精髓了，當初你也不會被害得那么慘了。”
牧九歌的嘴角直抽抽，“……學到他的精髓，我怕是早就被你弄死了。”
凌曦曦一想也對，“楚老爺子那邊，你準備如何做？”
“他想合作就合作。至于誰算計誰，那就不好說了。”
“你跟我想到一塊去了。此事不急，咱們先晾晾楚老爺子。”
兩人商量一番，這件事就定下了。
緊接著，凌曦曦又說了安王妃的事，并拿出了那份資料：“安王這人是真不簡單，從先帝時期起直到現在，才被我們發現他有這么大的問題，可見他是一個多善于隱藏的人。”
“甚至我在想，他對柳氏是真喜歡嗎？他是真這么好色嗎？”
牧九歌坐在椅子里，邊看資料邊說道，“可能真好色，可能是為了隱藏真正的自己。不管是哪一種，現在安王被楚家有意暴露出來，咱們不妨順著查。”
凌曦曦敲了下桌子，“你說得對，楚家是故意出賣安王的！安王也清楚這點，卻沒任何動作，他這是想看看各方的反應，再決定要如何做。”
“一個能隱藏這么多年的人，其耐心和隱忍是極強的。”
牧九歌嗯一聲，“楚家故意暴露出安王，楚老爺子又找上你談合作，我懷疑是幕后之人那邊有大動作。”
“咱們毀了幕后之人這么多棋子，又讓葉躍暴露了，換作是你我也會有大動作。比如，做一些事引咱們入局，從而解決了咱倆。”
凌曦曦等他看完資料。
牧九歌很快看完資料，他卷指輕敲幾下椅子扶手，已是有了主意，“王妃是否與我想到一塊去了？”
凌曦曦示意他說說自己的想法。
牧九歌指著資料，“送給圣上。”
凌曦曦勾唇一笑，“你跟我是想到一塊了。這樣的一份資料，送給狗皇帝挺好的。或許，幕后之人就是想咱們將這份資料送給狗皇帝。”
牧九歌眼神兇狠，“幕后之人想，咱們就如此人的愿。不過，事情會鬧得多大，那就不好說了。”
他安排暗衛送這份資料給圣上。
“好了，今天的事就這樣，我累了。”凌曦曦伸著懶腰往外走。
牧九歌趕緊跟上去，“王妃，我陪睡。”
凌曦曦斜眼看他，“你真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
牧九歌直點頭，“必須的。王妃放心，沒有你的允許，我是不會做任何事的。”
凌曦曦涼涼的說道，“你有本事做什么嗎？”
牧九歌默默的不說話，他是真沒這個本事做什么，誰讓他家的王妃這么厲害。
當天晚上，后半夜。
古家。
幾個人鬼鬼祟祟的從后門進入古家，他們相互點下頭，而后熟門熟路的來到放著柴火的地方，抱著柴火偷偷到不同的院落。
也是奇怪，守夜的下人竟是全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