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曦曦問道，“你是謝家外室生的兒子？”
葉躍并無任何難堪或者氣憤，“是，我是謝鵬城的兒子之一，也是他眾多外室之子中的一個。”
“謝鵬城之所以養外室，一是有些外室的身份見不得光。比如，有些人家送來的姑娘，或者是他搶到的女人。二是他需要留根，防止謝家絕后。”
凌曦曦仔細看了看他那張臉，發現確實是跟謝鵬城的容貌有幾分相似的。
“謝鵬城背后的人是誰？”
葉躍誠懇道，“這點我確實不知，連謝鵬城也不知對方的身份。說實話，并非是謝鵬城搭上對方的，是他的父親搭上的。”
“這得從謝家的發家史說起。當年，謝家還是個不起眼的小商販，處處被人看不起，處處被人羞辱，賺的銀子勉強能養家糊口。可謝老爺子不甘心如此，他想要發家致富，想要成為有錢人。”
凌曦曦有一點沒弄懂，“這樣一個謝家，值得幕后之人費心相幫？幕后之人要找幫手和棋子，多的是啊。”
葉躍譏嘲道，“可有幾個能像謝老爺子那樣殺妻殺子，如同一條狗那般聽話呢？更別提，謝老爺子認識不少三教九流的人，在打聽消息這方面很有一手。”
“你是說，謝老爺子殺了自己的妻子和孩子？”
“是。當著那人的面，一點點的將自己的妻子和幾個孩子折磨致死，這是他投誠要做的第一件事，我也是從他人那得知的。”
“他人是……？”
“韓愈。這是一個假名字，他喜歡拿著一把扇子。”
“我需要他的畫像。”
葉躍卻說沒用，“如若我猜的沒錯，他已是舍棄韓愈的名字和容貌了。我曾見他換過容貌，只是名字沒換罷了。”
“他這樣的人，是不會真讓我抓到他的把柄的。”
凌曦曦還是要了韓愈的畫像，“你繼續說謝家的事。”
葉躍稍微平復一些，“謝老爺子就是靠著背后的人，才一步步壯大謝家的。在這期間，謝老爺子在背后那人的安排下，一步步收買不同的人，培養手下，擴大謝家的影響。”
“或許是他壞事做得太多，他不到四十就病死了，用了很多藥都沒活下來的那種。他死后，就是謝鵬城繼承家業，然后有了后來的謝家。
要說謝家想要什么？謝家想挾天子以令諸侯。可惜謝家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聽從背后那人的，不讓子孫入仕途。他們再是能掌控那些朝臣，沒有真正的實權也無法做到挾天子以令諸侯的。”
凌曦曦發現一個問題，“楚家也想挾天子以令諸侯，謝家也想，鉆出來這么多想挾天子以令諸侯的。”
葉躍很佩服這女人這么快發現問題，當初他都是好久才察覺到這個問題。
“背后之人有意為之。楚家背后的人，就是謝家背后的人，不過楚家是在前些年才搭上的韓愈的。準確說，楚家是韓愈手里的一顆棋子，連這次楚家回來也是韓愈的意思。”
凌曦曦問道，“你真對韓愈的身份一無所知？”
葉躍表示是真不知，“我也曾試探和查過，卻沒查到任何有用的線索。韓愈從不說自己的事，可他的言行舉止表明他的身份不低，我懷疑是某個權貴人家的。”
權貴人家……
凌曦曦將所有權貴人家想了一遍，沒想到懷疑的對象。實在是線索太少，無法確定可疑的人是誰。
“韓愈他們想做什么？”
葉躍不清楚，“只知是為權。可為權，韓愈他們所做的有些事又很奇怪。”
凌曦曦蹙著眉頭，“你還知道哪些？”
葉躍說了自己知道的一些據點和人手，又說軍中有韓愈他們的人，“具體是哪些人我不清楚。這些人是在睿親王被害殘疾時，韓愈他們利用圣上安插的。”
凌曦曦招來一個暗衛：“去將這些事稟告王爺，讓他馬上處理，避免幕后之人轉移。”
暗衛趕緊去辦。
凌曦曦問起安王和她母親。
“安王……安王的事我是真不知。”葉躍嘆道，“我知道這些事，全是靠自己查出來的。倒是睿親王妃母親的事，我還知道點別的。”
“當年，那人看上先慈，強行要納她為妾……準確說，不是妾，是外室，謝家養著那些外室那種，一輩子見不得光。據說，還要被送到哪兒。先慈哪里會同意，和謝家鬧了好大一通脾氣，最終被那樣算計。”
外室？被送到哪兒？
凌曦曦直覺這里有很大的問題，按理來說，當時的謝家有很高的地位了，再怎么也不會讓一個嫡女當外室，除非對方的地位很高。
地位很高的人不少，不好說是誰。
接下來，凌曦曦又問了不少的問題。
“行，那些你不想說的，希望下次我來，你會說。”
說完，她帶走了兩個人。
葉躍抬手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吩咐下人戒嚴，接下來他會很危險的。
另一邊。
一家酒樓的雅間。
韓愈及其隨從都換了一張面具和一套衣裳。
“少爺，葉躍定是將所有事告訴睿親王妃了，咱們要怎么辦？”小四擔憂道。
韓愈用火折子燒掉折扇，他望著燃燒起來的折扇，“不用擔心，葉躍是知道不少的事，卻不知關鍵的。”
“現在他抖出這些事也好，我就能放心殺他了。唯一不好的地方是，被睿親王妃得知這么多事。”
果然吶，不能小瞧睿親王妃這女人。
小四安心下來，“少爺，怕是葉躍不好殺吧？睿親王妃定會留有后手，等咱們的人送上門的。”
韓愈也知這點，“不用咱們出手，想葉躍死的人那么多。就是不確定，那些人能不能解決得了葉躍。”
葉躍真是個麻煩。
小四應了下來。
韓愈問起一件事：“可查清楚上次是誰要弄死葉躍嗎？”
小四，“有幾個懷疑的人，都是您的兄弟姐妹。另外，有幾位少爺小姐來業都了，說是那位的意思。”
“那位很不滿您最近的行為，認為您失敗太多次了。”
韓愈毫不意外，他笑了下，“正好，我休息休息。忙了這么久，我都沒能好好休息休息。”
“老三想休息了？”一個女子推門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