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嫁了人應當初時和本王一樣,只以為成了家就可,往后做自己的事情任然可以,家中也不過是多了一個人。”

  定西王手中把玩著酒盞,“各府邀請、各府應酬,她向來輕松自如應對有度,本王不擅長的這些她替本王補上了,那時候本王也只是覺得娶這個女人并無不好。”

  “新婚燕爾,本王覺得自己和京都中的那些府邸后宅都不同,本王覺得她對待本王和京都中那些府邸中夫妻不和的夫人也不同。”

  “一直到永安侯那一次,本王問她若是沒有回來的是本王,她該怎么辦,她和往常沒有任何不同,依舊禮數周全面上帶笑,她回答本王說有母妃……總能活的。”

  “原來本王的后宅和那些人的后宅沒有任何不同,本王也和京都中那些朝臣沒有任何不同。”

  其中有些白果是知道的,有些是不知道的。

  白果安靜的聽,宛若當年在學堂上聽夫子講課。

  “本王沉下心思考了三日,本王沒有在理會戰場上面的任何事情開始思考和她之間的關系,和她這些年的日日夜夜,和她往后的歲歲年年。”

  “本王這時候才覺得本王早已經傷了她無數次的心。”

  定西王放下酒盞看白果,“本王明白全憑自己明智,你呢?父皇留給你這些時間用來考慮感情你又明白過來幾分?”

  白果沒有言語。

  她靜靜的思考。

  她嫁過去便是……為人婦,她……

  白果想象不出自己宛若是她母親那樣和龐陽相處,太過于親近,她也想象不出自己和二嬸那樣和龐陽相處,太過于冷清。

  她知道自己的能力是可以管理好一個小小的后宅的,她會管賬,她會治理府邸,她會處理各府之間的應酬,可如何和未來的夫婿相處白果沒有任何想法。

  嫁過去之后如何相處如何生活白果更是想不出絲毫。

  “行了,今日本王該說的不該說的也都說完了,當年父皇不點破的事本王也點破了,你們之間本王也都說清楚了,新皇的事本王也同你說了,你之后如何本王也不想要理會了。”

  定西王出了院門叮囑了門外丫鬟守著才離開。

  白果安靜的坐著有些猶如木偶一般。

  原來是這樣……

  怪不得……

  怪不得……

  明明皇上是知道她還是會和龐陽在一起的。

  她做的那么多的事情,皇上怎么可能看不出來……

  原來如此……

  白果忍不住捂住了眼睛。

  那天宮殿中皇上是先說的補償在詢問的她是否喜歡龐陽。

  在細想那天的對話——

  ‘朕的枕頭下有一副圣旨,你拿出來。

  龐陽現在的位置保不住你,若是你當真可以婚嫁了怕是要被朕的幾個兒子算計。

  這是,朕對他的補償……’

  當時皇上早已力竭,說出來的話都已經是縮短了不知道多少。

  所以皇上說的補償是他未曾兌現的諾言的補償……

  不兌現諾言,是因為那時的他羽翼未豐。

  而她終究是一人難以抵御整個朝堂。

  白果的手指用力到骨節發白。

  她……

  她啊……

  讓皇上到死都不放心……

  成周國和虹梁國戰爭不過是短短的七天,七天將虹梁國大軍殺了個遍后到底是因為補給不急又沒有足夠的修養時間退了兵。

  可這一戰之后數國是真正的明白了如今這片大陸上誰才是第一國了。

  皇城這一戰是成周國首次敗仗,可一路和接應的定西王碰頭后所有人臉上卻都是得意的笑。

  龐陽并沒有跟著回來,這一戰不全是因為成周國沒有補給直接退,而是莊爭和皇城中那些大臣用了七日終于和平的商量出來了議和的方案送到了龐陽手中。

  龐陽留下處理議和事項等待成周國朝堂派出議和的人選,大軍先退十城為誠意。

  定西王接回來將士們又吩咐下去準備晚上的慶功宴后就忙著在書房中給朝堂和新皇傳信。

  白果也開始寫信,不過不再是以往確認各方動向的書信,一張紙鋪開一支筆提起白果靜默了數息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寫下第一句話。

  她不想要詢問皇城什么,她的人早已經給了消息,回來的將士更是補上了那些細節,她了解的很清楚,她知道龐陽這一戰又是大功。

  所以她若是傳信除了問一聲是否安康還能是什么?

  定西王寫完信讓人傳回京都時就看到白果身邊的兵將腳步匆匆的離開,看了一眼去往皇城方向的信件定西王心中沉默了良久。

  他也不知父皇為什么不點破不點醒白果,是怕龐陽堅持不到最后?

  還是怕白果的選擇只是這些年陪伴的習慣?

  定西王也不知道那晚點破對不對,但定西王心中是明白那思索了三天終于想明白了的自己是有多無助。

  他傷了對方的心,該怎么補回來,又要怎么讓對方覺得他依舊是可以托付的……

  后面他也是用心維護了數月才有的如今的琴瑟和鳴的。

  她們現在感情正好,彼此進退都還有空間,最后不成也罷,總好過倆人好不容易在一起之后卻依然難以繼續只能和離來收場。

  成周國派來的使者為四人,一人是華和澤,華辰逸長子,是負責清點虹梁國的賠款的。

  另外倆人是農嬋和昌自明,倆人之前都出使過夷豐。

  最后一人倒是讓所有人都沒有想到。

  “末將等叩見十四殿下!”

  十四皇子軒子靜。

  軒子靜對著迎接的定西王行禮,“皇弟十四見過六皇兄。”

  定西王看到來人的時候是不少于其他人的驚訝,只是他那處變不驚的臉上也看不出什么。

  軒子靜對著白果、四公主、五公主行禮,“十四見過四皇姐、五皇姐、康樂皇姐。”

  定西王和軒語燕軒端雅臉上都是相同的異樣。

  這是第一個在眾人面前如此稱呼白果的人。

  就是他們即便是清楚那道圣旨可私下里還是如往常,時間久了好像除了那一道圣旨也并沒有其他變化。

  白果頷首,“這一路可太平?”

  “托皇兄皇姐和將士們的福,這一路過來皇弟都平安的很,若不是身上重任在身只想著多多游玩呢。”

  短短幾句話讓軒語燕和軒端雅也都回神,紛紛詢問了近況展現了一番兄友弟恭的景象。

  這一場的接風宴到底是給足了幾人面子,定西王當天晚上更是喝了不少,白果陪了半宿就突然明白當年太后為什么總是早走了。

  軒語燕強撐著自己的睡意還在努力同農嬋聊著什么,但其實農嬋已經多次話里話外的給她臺階讓她快些回去睡覺了。

網頁版章節內容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閱讀最新內容

請退出轉碼頁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 閱讀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