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文學網 > 末世:全人類只剩下我和一個女孩 > 第一百五十五章:終焉3
  少年和謝曉天追著兄弟會首領追擊。

  眼下,兄弟會內部的叛軍似乎要對首領的性命發動攻擊,他們通過無線電通報了首領的行蹤。

  據報道,首領正帶著幾名成員前往武器彈藥存放區。

  另一邊,城里的感染者似乎已經察覺到他們就這樣亂打亂撞,聽到槍聲似乎是在向接近基地的感染者射擊。

  槍響仍時有發生,但感染人數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增加。

  但到目前為止,兄弟會并沒有放棄這個據點的打算。

  應該是吧,這里是他們的重要據點。

  他們在這里儲存各種物資,例如武器和其他燃料、食物和其他生活必需品。

  直到最后才會做出選擇。

  所以現在的選擇似乎是擊退入侵的感染者和保護基地。

  “往那邊跑了!”

  從尸體上取下的收音機里可以聽到叛軍的怒吼。

  從一開始,兄弟會就改變了廣播的頻率,大概是怕消息泄露吧。

  少年將無線電頻率換成了叛軍使用的頻率,并試圖追蹤他們的行蹤。

  兄弟會似乎分成兩半運作。

  一個單位是鎮壓少年和叛軍。

  另一個單位是擊退接近基地的感染者。

  多虧了這一點,追擊他們的兄弟會人數不多,但槍戰基本上是持槍最多的一方獲勝。

  少年追著領導者,被兄弟會的成員追著。

  在這種情況下,根本來不及停下來互相射擊,他只能繼續奔跑,以免錯過視線。

  至于首領,則帶著幾名手下前往武器彈藥庫。

  路線也不固定,而且是脫節的,穿過大樓,再往外跑。

  一定是想以某種方式甩開少年。

  不過,能被困住的人似乎并不多,而且他們現在似乎都選擇了逃跑而不是戰斗。

  想要追上首領,并不是那么困難。

  他們經過后門都開著,留下許多痕跡。

  而兄弟會的領導現在似乎正穿過一座曾經是工廠辦公樓的混凝土建筑。

  看謝曉天給他的地圖,辦公樓正前方就是一個武器彈藥庫。

  這將是到達目的地的最短路線。

  辦公樓的門開著。

  少年和謝曉天詢問了里面的情況,不過或許是停電還沒有恢復的緣故,辦公樓內部幾乎一片漆黑,只有幾盞應急燈亮著。

  兄弟會的成員從后面追了上來,子彈已經隨著憤怒的叫喊聲飛舞。

  撞擊的火花在辦公樓的外墻上四濺,兩人沖進了辦公樓,撞倒了靠近門口的清潔工具儲物柜,擋住了入口。

  有了這個,被人從背后射中的恐懼暫時沒有了。

  “我有夜視儀,你跟我走。”

  說完,謝曉天將夜視儀安裝在頭盔上的固定裝置上,戴在了眼睛上。

  謝曉天配備了一個四鏡頭夜視儀來確保他的視力,看起來就像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外星人。

  一直被抓的少年沒有這么方便的工具,只好悄悄跟在謝曉天身后。

  工廠的辦公樓已經很久沒有人進過,地板上落滿了灰塵。

  但在燈光下,一些腳印留在了堆積的灰塵中。

  與外面的喧囂相反,辦公樓里很安靜。

  是有敵人潛伏在這里,還是還在跟著首領行動?

  少年和謝曉天向前走,偶爾用手電筒追蹤地板上的腳印。

  “危險!”

  謝曉天突然大叫一聲,把少年推開。

  將臉埋在塵土飛揚的地板上的少年的頭頂上,伴隨著槍聲飛來的子彈擦過。

  謝曉天用一只手發射卡賓槍,把少年拉到一根鋼筋混凝土柱子后面。

  走廊對面打槍的是三名本應與領導一起工作的成員。

  他們在走廊中間堆放辦公桌椅,形成一個臨時路障,他們從那里瞄準少年們。

  其中一人拿著輕機槍,在辦公桌上支起了機槍兩腳架,朝少年和謝曉天藏身的水泥柱子開火。

  另外兩人也拿著自動步槍和沖鋒槍瞄準了男生。

  松散地附在路障上的手電筒照亮了他們藏身的柱子。

  “他們試圖阻止我們。”

  說著,謝曉天將槍口從柱子后面伸出片刻,嘗試開火。

  但由于時斷時續,很難創造出場的機會。

  他們正在一條長長的連接走廊的盡頭建造路障。

  它的旁邊沒有房間,所以不能通過房間而不是走廊繞過它。

  就算他們想靠近,也沒有掩護在他們現在的位置,所以如果他們試圖向前移動,他們就會暴露在炮火之下。

  “怎么辦?回去另謀出路?”

  “我們沒有時間,我可不想撞上追殺我們的人。”

  既然如此,除了正面突破,別無他法。

  但是,如何讓筑起路障并從長廊盡頭開槍的敵人沉默呢?

  再加上現在槍聲不斷加的情況下,自己連臉都不敢露臉看個究竟。

  但從搖搖欲墜的混凝土柱子可以看出,沒有時間放松。

  當他們被困在這里時,追趕他們的兄弟會可能會追上來。

  “你接下來打算怎么辦?”

  “聽著,從現在開始請聽從我的指示。

  聽了謝曉天的攻略的少年對這個方法皺起了眉頭。

  不管怎么看,都太危險了。

  但是現在他想不出更好的辦法了。

  連通走廊的另一邊,是隔著路障向男生們開槍的三人組。

  機關槍斷斷續續地開火試圖阻止他們,另外兩人也加入了偶爾的火力。

  他們三人留在這里,搭起臨時的路障,奉首領的命令向少年發起進攻,但最重要的是,他們認為,如果能在這里取得更大的成就,就能爭取更高的地位。

  在以“沒有強大的人沒有生存權”為座右銘的兄弟會中,地位取決于能為兄弟會服務多少。

  除了兄弟會創始人的首領和工程師不參加戰斗外,許多高管都是前黑幫、警察等成員,擅長戰斗。

  換句話說,你能殺死多少敵人將決定你在兄弟會的職業發展。

  對兄弟會的貢獻也取決于任務的完成程度。

  如果正確地按照說明進行操作,積分將會增加。

  相反,那些繼續不執行命令的人被認為是無用的。

  有兩個敵人,他們就在這里停下來,他們的同伴會從側面射擊他們。

  沒有比這更容易的工作了。

  路障另一邊的三人四處散彈,只想阻止謝曉天和少年。

  突然,從謝曉天等人躲藏的柱子后面扔出了什么東西。

  就像一個噴壺,在地上彈了好幾次,旋轉著噴出白煙,頓時整個走廊都布滿了煙幕,擋住了成員們的視線。

  “煙!”

  是要在煙霧的掩護下逃跑,還是要攻擊他們?

  這么想的成員們朝充滿走廊的煙霧的后方開槍。

  這是為了即使謝曉天他們布下煙幕也能讓他們緊貼原地。

  要是一直被子彈轟擊的話,謝曉天他們就算躲在濃煙里也看不到他們,也不會那么容易動彈。

  一挺輕機槍快速連發,由皮帶連桿連接的毫米炮彈被大量吸入機槍并從槍口吐出。

  無數的空彈藥筒掉在地上,發出輕微的金屬聲。

  沒有反擊子彈從煙霧的另一邊飛來。

  或許是因為過不了這里才放棄逃跑的。

  就在開著機槍的人這么想的時候,一直在大方吐著子彈的機槍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他沒彈藥了

  “重新加載”

  對方可能已經逃跑了,于是重新裝填。

  說著,男人打開機槍的供彈蓋準備裝彈。

  就在另外兩人拿著槍的目光轉向他的時候,煙幕后有什么東西跳了出來。

  從煙霧中走出來的,正是剛才一直躲在柱子后面的少年。

  少年把他的沖鋒槍對準路障,扣動了扳機。

  后面的人并沒有中彈,但是突如其來的襲擊還是讓他們垂下了頭。

  “這···!”

  他們想抬頭還擊,但一看到眼前飛濺的火花,成員們又低下了頭。

  但是,少年手上的沖鋒槍里裝的子彈最多只有25發。

  這樣的事情很快就會用完。

  當少年停止射擊時,他們可以再次射擊。

  走廊里沒有任何障礙物,遇到炮火也無處躲藏。

  他們贊成少年的勇氣,但勇氣和魯莽是兩種不同的東西。

  隱藏在路障后面的成員進行眼神交流,等待少年重新裝彈。

  但當槍聲停止時,他已經死了。

  兩三聲槍響飛快地連續響起,每一次都響起子彈穿透辦公桌和儲物柜的金屬聲。

  但突然間,槍聲停止了。

  知道少年的沖鋒槍子彈用完后,成員們探出路障,準備好槍支。

  但成員們還沒來得及扣動扳機,另一個人影就出現在少年的身后,小跑著朝路障跑去。

  原來一直躲在少年身后的謝曉天。

  謝曉天走到少年面前,在他向前移動時發射了他自己的卡賓槍。

  而這一次,少年躲在謝曉天的背后,將新彈匣裝入他的沖鋒槍中,子彈很快就用光了。

  與此同時,兩人繼續前行,穩步靠近了路障。

  原本以為只有少年一個人朝路障走去的一行人,被不斷飛來的子彈嚇了一跳。

  他們再次退到路障后面,子彈卻射穿了一個沒能及時躲開的人的肩膀,尖叫聲夾雜著槍聲在走廊里回蕩。

  謝曉天的卡賓槍子彈用完了,這次少年挺身而出。

  謝曉天在裝彈時,少年不停地射擊,以至于成員們無法從路障上抬起頭來。

  謝曉天的想法是展開煙幕,讓隊員們發射無用的子彈,在威脅最大的機槍子彈耗盡的瞬間沖向路障。

  但是,如果一個人射擊,子彈用完時成員們會反擊。

  還有一種想法是,一個向前移動,另一個留在原地并提供掩護火力,但存在從后面射擊煙幕中盟友的風險。

  所以,他們兩個只好向前,一個射擊的時候,另一個躲在背后,交替射擊,不停地前進。、

  這是一個危險的方法,因為盾牌可能會落在敵人的子彈下,但沒有其他好方法,因為沒有時間。

  少年的沖鋒槍又沒子彈了,謝曉天卻再也沒有上前。

  既然距離路障已經足夠近了,就沒有繼續射擊的必要了。

  在少年的身后,謝曉天拔出手榴彈的別針,使勁扔了出去。

  手榴彈拋出一個淺弧形,在路障邊緣彈了一下,正好落在路障中間。

  槍聲一停,成員們抬頭還擊,身后卻發生爆炸,瞬間奪去了他們的性命。

  小組成員直到最后都沒有注意到扔進路障的手榴彈。

  另一邊,少年和謝曉天正躺著捂著耳朵躲避爆炸。

  一道沖擊波從頭頂掠過,將窗戶玻璃震碎。

  組成松散路障的桌椅被吹飛,掉落在走廊里,發出刺耳的響聲。

  在天花板很低的走廊里,手榴彈不能扔到很遠的地方,所以只能盡量靠近,但如果走錯一步,很可能也會死。

  在驚恐地仰起臉的少年身邊,謝曉天已經提槍登上了半毀的路障。

  在被手榴彈炸開的路障內,殘骸和肉塊令人毛骨悚然。

  肩膀中彈倒地的隊員近距離被沖擊波擊中,化作一團紅腫的人形,面目全非。

  正要反擊謝曉天的兩人,也被背后的沖擊波擊中,手腳向奇怪的方向扭曲,無數的金屬碎片嵌進了他們的腦袋和后背,將他們殺死。

  “你可以用這個嗎?”

  謝曉天遞給站起來的少年的,是成員們從街壘內射出的輕機槍。

  它看起來沒有壞掉。

  顯然,這名成員的尸體在爆炸時被用作了盾牌。

  少年扔掉了子彈用完的沖鋒槍,得到了一把輕機槍。

  已經上膛的機槍足有十公斤重,但對于現在的兩人來說,卻是一件威力巨大的武器。

  以前在警察的防衛基地發現過和謝曉天一樣的機槍,當時就教他怎么用。

  他一背上在半毀的路障里找到的裝有備用子彈的背包,他的身體突然變得沉重起來。

  但現在不必擔心子彈用完了。

  不管來多少敵人,他都會想辦法一腳踢開。

  筑路障的家伙被撞倒了,但這一次少年處于被追趕的位置。

  好長時間才將困在路障中的眾人擊潰,也拉近了他們與背后追擊的同伴分隊的距離。

  “我來阻止他們。謝曉天,你繼續跟在首領后面!”

  他和首領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

  在現在的情況下,他可沒有一邊追著領頭一邊和追兵打架的奢侈。

  如果其中一人將追兵攔在了這里,另一人就可以全力追擊首領,而不必理會他們的背后。

  在這種情況下,少年認為他是留下來的合適人選。

  這個有重機槍,謝曉天的格斗技術和體能都超群。

  如果不能承受擊殺首領的任務失敗,就應該把它交給成功概率更高的人。

  謝曉天似乎也同意了,說道:“好吧,那這個地方拜托你了!”

  另一邊,少年原地不動,舉起附近一輛報廢汽車的引擎蓋機槍的兩腳架,將槍口對準他剛剛來的路。

  從這里到首領要去的武器庫幾乎是一條直線。

  少年透過機槍瞄準器盯著他剛剛經過的路。

  雖是馬路,卻是倉庫之間的裝卸區,報廢汽車和空集裝箱隨處可見。

  有很多掩護,但對于兄弟會的追擊者來說也是如此。

  黑暗中,少年屏住呼吸,準備好他的槍。

  就在這時,一直沉寂到現在的電燈突然一下子開始散發出耀眼的光芒。

  看來發電設施已經恢復或切換到備用電源。

  如此一來,就不可能在黑暗的掩護下模擬反擊了。

  少年下定決心,把機槍彈匣放在地上背著的背包里。

  不多時,倉庫的一扇門打開,一名男子從里面窺視。

  是兄弟會的追隨者。

  少年一看到那張臉就扣動了扳機。

  一聲比手槍還響亮的槍聲轟鳴,槍托的槍托板反復砸在少年的肩膀上。

  射出的幾顆子彈沒有命中目標,將男人頭頂的水銀燈震碎。

  那人連忙收回臉,一道聲音響起,對身后的同伴道:

  “這里有埋伏!”

  該組織的成員從建筑物的窗戶和柱子后面偷看,少年向他藏身的廢棄汽車開槍。

  不管怎樣,他能做的就是阻止成員們,為謝曉天爭取時間追上首領。

  該團伙的成員也是不露身體地伸出槍口朝他開槍,所以他們沒有打中少年。

  少年一看到成員們,就朝他們開槍。

  機槍的彈藥用完了,少年打開供彈蓋尋找彈藥補給。

  機槍的掃射聲一停止,他就感覺到一直躲藏起來的成員們一下子全都動了起來。

  少年一邊繼續用左手給機槍供彈,一邊右手握著手槍,伸出手來隨意掃射。

  他不打算打它,如果他能阻止成員們哪怕是一點點靠近的話,也沒問題。

  將脫手的手槍放在報廢汽車的引擎蓋上,并準備好滿載的機槍。

  他右手握住雙足機槍的握把,左手抓住手槍,設法給空彈匣裝填子彈。

  少年將能射中的手槍別在腰帶上,繼續朝成員們射擊。

  然而,事情卻很奇怪。

  當成員們突然停止前進時,他們互相看了看,就像退潮一樣后退。

  幾顆子彈仍然朝他飛來,但感覺不像是要殺死這個少年。

  “什么···?”

  對于此時離開的成員們,少年難掩疑惑。

  難不成是謝曉天打敗了首領,失控逃跑了?

  又或者入侵兄弟會基地的感染者數量超出預期,他們只好前去支援。

  一瞬間,少年想到了這么方便的事情,但下一刻,收音機喇叭里傳來的聲音讓他回過神來。

  “它是什么...?”

  聲音是一名叛逃的兄弟會成員的聲音,他在謝曉天的攻擊下奮起反抗。

  緊接著收音機里傳出一道讓人發狂的聲音,通訊頓時戛然而止。

  與此同時,從謝曉天前往的方向傳來了震天動地的轟鳴聲。

  “喂,快跑!快點!”

  伴隨著這聲音,從建筑物后方出現的,正是剛剛追在首領身后的謝曉天。

  然而,事情很奇怪。

  他滿臉慌亂,全速奔向少年的方向。

  他立刻明白謝曉天為什么這么著急了。

  緊接著,建筑物后面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東西。

  有那么一會兒,少年以為那是一個大盒子。

  少年用大盒子做的比喻沒有錯。

  上面有一挺重機槍。

  “快跑!”

  謝曉天剛喊完,一聲無論是手槍還是步槍都無法比擬的槍聲響起,有什么灼熱的東西從少年的頭頂掠過。

  追著謝曉天出現的是警察的裝甲車。

  本來應該是偽裝的,現在涂成了黑色,兄弟會的標志色。

  安裝在車頂的重機槍沒有炮手,自行移動,瞄準了跑在他面前的謝曉天的后背。

  不過,謝曉天似乎已經明白,那輛裝甲車是沖著他來的。

  就在重機槍開火前躺在原地,發射的子彈全部射穿了左右排列的工廠墻壁。

  然而,力量是如此之大,以致于鋼筋混凝土工廠的墻壁被子彈擊碎了。

  原地躺著躲過子彈的謝曉天轉身朝來時的方向逃跑。

  不過,雖然是低速行駛,但駕駛時似乎很難瞄準,而且炮塔的移動也很慢,謝曉天還沒等炮塔再次開火就已經消失在了某處。

  裝甲車的司機仿佛看到了少年一般,猛地提速,一輛大貨車那么大的身軀,直奔少年而去。

  緊接著少年驚慌地往后一跳,裝甲車直接碾過少年一直躲到現在的廢棄汽車,將車身碾壓得如同踩在紙盒上。

  少年明白了兄弟會撤退的原因。

  這輛裝甲車,想必就是他們存放在武器庫中的底牌。

  后退是以免被襲擊抓住。

  裝甲車的炮塔又開始移動,試圖瞄準少年。

  少年沖進了兩側的一個倉庫。

  幸運的是,金屬門被重機槍的流彈擊中,整個門框被炸飛。

  雖然躲在了倉庫里,但還沒來得及休息,裝甲車又開火了。

  橙色的曳光彈打碎了窗戶飛進了倉庫,子彈輕而易舉地穿透了混凝土墻,將倉庫內的貨盤和板條箱炸得粉碎。

  就在少年當場倒下后,一顆機槍子彈穿過了他頭頂的墻壁。

  一塊碎混凝土砸在他的額頭上,少年的眼前一黑。

  倉庫墻壁適當蜂窩后,裝甲車的引擎聲漸漸遠去。

  似乎他不會認為這個少年已經死了而離開這個地方。

  證明就是連續的射擊,以及某處某物被摧毀的轟鳴聲。

  不幸的是,裝甲車并沒有繞過少年藏身的倉庫。

  從被機槍子彈打出的墻壁洞口往外看時,先前消失的兄弟會成員已經回來了。

  他們部署在少年藏身的倉庫周圍,以一輛裝甲車為中心。

  或許是因為裝甲車的強力增援,成員們的臉上都露出了輕松的神色。

  裝甲車不用擔心被感染者襲擊時會像普通汽車一樣門窗被砸爛,再加上它配備的重機槍,就能消滅一大群感染者。

  而且,由于它本來就是要在戰場上使用的,所以碾過感染者對它的行駛性能幾乎沒有影響。

  如果裝甲車被送到被毀壞的西門,足以抵擋感染者的涌入,或者是他們有信心即使沒有裝甲車也能擊退感染者?

  “喂,你還好嗎?”

  不知從哪里傳來謝曉天的聲音,回過頭來,外面的光從墻上的彈孔透進來,黑暗中有什么東西爬了出來。

  快速爬近少年的身影是謝曉天,他已經被混凝土粉末和灰塵變成了白色。

  謝曉天似乎和少年躲進了同一個倉庫。

  “謝曉天,你沒事吧?”

  “嗯,你沒有受傷,是嗎?”

  “我差點升天了,不過我沒事。”

  少年和謝曉天一邊低聲說著,一邊透過墻上的洞看向外面。

  沒有成員去任何地方的跡象。

  不過,并沒有沖進倉庫的跡象。

  他們很可能打算用裝甲車包圍倉庫,并在建筑物的每個角落發射重機槍。

  再看那輛裝甲車,車頂的艙門打開了,可以看到車內的人從車頂探出身子,正在給重機槍裝子彈。

  有那么一瞬間,他還以為向裝甲車上正在裝機槍的人開槍,就能給他們逃跑的機會,但少年很快改變了主意。

  艙口左右裝甲板,艙門在后,機槍在前,乘員周圍障礙物太多。

  即使從正面瞄準,機槍也會起到護盾的作用。

  再說了,少年一旦開火,成員們就會發現他所在的位置,他們會立刻登上這個倉庫,或者在此之前,機槍射擊又會開始。

  當裝填完畢的乘員撤回車內,艙門關閉后,機槍又開始無人駕駛,這次是朝倉庫二樓開火。

  伴隨著震蕩空氣的槍聲,無數的混凝土碎片如雨點般落在地面上。

  “那些家伙是從哪里來的……”

  “警察一定已經收回了被遺棄的東西,還有一輛裝甲車。”

  “首領去哪了?”

  想不到有兩輛裝甲車,雖然只有一輛也不是什么可怕的對手。

  但是現在只有一個在攻擊少年子,另一個呢?

  “另外一個好像是往感染者那邊去的,首領上了那輛裝甲車。”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跑了?”

  “不,我幸存的戰友正在追殺他。”

  看來,剛才那輛裝甲車的射擊,一些和謝曉天暗中聯絡的同伴會的叛軍,也受到了一些傷亡。

  如果他們害怕而放棄追捕隊長而逃跑,少年將輸掉這場戰斗。

  在外面,他們繼續向倉庫二樓射擊,那里沒有裝甲車。

  他猜他們打算在徹底射擊后讓成員們沖進去,以免他們反擊。

  要是再來,這下可就沒地方躲了。

  “這樣下去,我們沒有勝算,怎么辦……”

  “我有一個想法。即便如此,這也是一個需要你再次扮演危險角色的策略,但你想上手嗎?”

  少年記得沖破機槍路障。

  那是一次足夠危險的嘗試,但這一次將是一次更加危險的行動。

  畢竟對方是他們的槍對付不了的裝甲車。

  但他也不能這么說。

  不管是逃跑還是再次追首領,他們都得對裝甲車做點什么。

  “但只要有那輛裝甲車,我們就沒有勝算吧?

  “那把重機槍是可以遙控的,但出奇的不是很銳利。瞄準具是潛望鏡,旋轉和仰角是用手柄控制的,而且沒有紅外夜視儀,只能瞄準。”

  當然,就算是剛才裝甲車追過來的時候,雖然距離很近,少年也沒有被一顆子彈擊中。

  以車內能見度有限的條件,如果是一個一個轉動方向盤,遠程控制,肯定很難近距離瞄準移動目標。

  反之,從遠處看,必須能夠將子彈準確地送到目標位置。

  也就是說,機組人員必須直接操作機槍對近距離目標做出反應。

  但是如果靠近了就沒有辦法攻擊,那也沒用。

  而在裝甲車的周圍,部署著步兵的成員。

  很難靠近,如果靠近了沒有辦法讓裝甲車無效化,那簡直是自尋死路。

  “別擔心,有辦法摧毀它。”

  說著,謝曉天從背著的背包里拿出了一樣東西。

  大約有2升pet瓶那么大,原來是少年和謝曉天在警察部署的運動公園里發現的無后座力炸彈。

  “那是?”

  “是炸彈,改裝成定時引爆的,我以為會出什么事,所以就忍了那么重的重量,沒想到在這種地方會有用。”

  “如果你將計時器設置為秒表模式,它就會在時間歸零的那一刻引爆。”

  “不過,到最后一刻也得靠近那輛裝甲車。”

  “這就是為什么我說這很危險。當我們中的一個人試圖引起他們的注意時,另一個人會接近裝甲車并投擲炸彈。”

  換句話說,要么成為誘餌被裝甲車絞碎,要么被成員用人體子彈攻擊。

  無論哪種方式,都是死機率很高的策略,但如果繼續躲在倉庫里,水泥墻就會千瘡百孔。

  已經射完二樓的裝甲車重機槍再次沉寂下來。

  一旦他們的機槍子彈用完了,他們可能會再次射擊一樓。

  原本已經千瘡百孔的倉庫一樓,在槍聲中連逃命的余地都沒有。

  如果下一次掃射開始,它們都將被切碎。

  “......絕對請為此做點什么。”

  說著,少年保持著低沉的姿態,往倉庫二樓走去,

  由于不習慣處理炸彈,謝曉天的工作就是靠近裝甲車投擲炸彈。

  謝曉天不得不靠近裝甲車的角色已經夠危險了,但這個少年一下子吸引了成員們的目光并招致攻擊,危險性更高。

  混凝土樓梯被機關槍掃蕩,但他還是爬上了二樓。

  透過剛才還是窗戶的大洞往外看,裝甲車上的重機槍似乎還沒有裝填完畢。

  他可以看到機組人員探出艙口,咔嗒一聲拉動操縱桿。

  現在是時候這樣做了。

  少年舉起機槍,對著地上的成員扣動了扳機。

  圍在倉庫周圍的成員們都在等待少年和謝曉天的下一步行動。

  他們認為,現在倉庫已經被裝甲車的重機槍打得千瘡百孔,少年是活不下去了。

  盡管如此,從少年到現在為止的動作來看,還是不能放松警惕。

  特別是,成員們已經知道謝曉天似乎是特種部隊的成員。

  這是因為有很多年輕人曾經是謝曉天的同伴,背叛了謝曉天加入了兄弟會。

  兄弟會中有前警察和前警察成員。

  曾經在警察服役的男人們是駕駛這輛裝甲車的人。

  但他們都不屬于特種部隊。

  一樓千瘡百孔,接著二樓也中槍了。

  曾經被威力足以撕裂一輛汽車車身的重機槍火力擊中的倉庫,如今變成了一座通風還算不錯的建筑。

  就算想逃進倉庫,也會被輕松穿墻的機槍子彈炸死————————圍攻倉庫的成員中有一部分是這么想的。

  盡管如此,他們之所以沒有沖進倉庫確認少年和謝曉天已經死了,是因為他們認為他們還活著。

  但是這里有裝甲車。

  除非他們都擁有反坦克武器,否則無論他們做什么,都贏不了他們。

  裝甲車的炮塔可以遠程控制,使首領可以從車內安全地進行攻擊,而不會暴露在火中。

  雖說是遙控的,但也不是最先進的紅外攝像機那樣的遙控炮塔,得裝彈啊。

  本來,這輛裝甲車就是感染者和警察交戰的地方。

  曾被警察維修隊的隊員修好,成為兄弟會的戰斗力,最終成為戰斗隊的主力,對抗感染者、成為他們障礙的幸存者,以及殘存的警察和警察。

  兄弟會發現了其他被遺棄的警察武器和武器,并試圖收集它們以建立一支成熟的軍隊。

  目前,由于交通和后勤的問題,只有兩個單位被回收和運作,但隨著兄弟會規模的擴大,可以運作的勢力會越來越多。

  成員從前警察成員那里接受戰斗訓練,學習如何操作車輛和武器。

  裝備著從各地搜集來的軍用槍械,兄弟會無論是規模還是裝備,都已經成為普通幸存者無法抗衡的存在。

  如今的世界,能和他們正面交鋒的人寥寥無幾。

  就算有警察的殘黨,如果身為知名政治家的首領出面,如果部隊控制得當,他們也會跟進。

  如果他們不服從,他們只會被武力鎮壓,兄弟會開始獲得那種力量。

  但在此之前,少年和謝曉天必須被殺死。

  分明兩人是為了滅兄弟會而戰,殺了好幾個成員。

  最重要的是,當他以為他終于抓住了那個少年時,謝曉天這次襲擊了他們。

  正因為如此,基地已經是一片狼藉。

  團員們并不知道首領對以后的方針是怎么想的,但既然給出的指示是“守住現地,除掉謝曉天和少年”,成員們只好照辦。

  此外,讓他們的同志被殺的憤怒和對自己被殺的恐懼也在驅使著現在的成員。

  突然,從剛剛千瘡百孔的倉庫二樓窗外,一連串的槍聲閃過槍聲。

  隨著子彈打在裝甲車上的金屬聲響起,周圍的人全都躲到了裝甲車的后面。

  然后,以裝甲車為盾,舉起槍,對著倉庫二樓開火。

  裝甲車的人完全不知道敵人從哪里開火。

  外部能見度依賴于艙口周圍的潛望鏡,這也相當有限。

  要想詳細了解外面發生的事情,唯一的方法就是打開艙門看看外面,但子彈擊中車輛很難做到這一點。

  透過潛望鏡向外望去,只見成員們躲在裝甲車后面,舉槍對準倉庫二樓開火。

  轉動手柄讓重機槍的槍口朝上,透過潛望鏡可以清楚地看到有人從原本是窗戶的墻上的一個大洞里開火。

  看他的樣子,他以為是那個少年。

  他再次轉動手柄,將槍口對準了從樓上開槍的少年。

  看到機槍開火,估計是倉皇逃跑了。

  一直開槍的少年退到倉庫后部消失了,但他還是扣動了扳機。

  潛望鏡狹窄的視野內,重機槍口噴出曳光彈,無數倍的子彈擊碎了倉庫的墻壁。

  一邊看著曳光彈的著彈點一邊修正了瞄準,就好像用軟管噴水一樣從右向左射穿了倉庫的墻壁。

  無論聰明還是有權勢,面對槍支暴力,都只能舉手求饒。

  當今世界,壓倒一切的是力量,槍炮、裝甲車等武器就是力量的體現。

  他們現在是世界上最強的。

  承受著機槍子彈的混凝土外墻,一個個散落成拳頭大小的碎片。

  他看不見那個似乎已經退到倉庫后部的少年,但仍然繼續射擊。

  “應該還有一個,也提防一下!。”

  當他把它放入收音機的麥克風時,部署在裝甲車周圍的成員也向倉庫扣動了扳機。

  當少年充當誘餌時,他可能會被謝曉天射殺。

  為了防止這種情況發生,他試圖繼續射擊,不讓對手伸出頭來。

  哪怕是再堅固的鋼筋混凝土倉庫,被數百發機槍子彈轟擊,也會分崩離析。

  可能是二樓的地板因為槍響而倒塌,轟鳴聲和灰塵從破碎的窗戶和墻上的洞里噴涌而出。

  與此同時,原本連續中彈的倉庫二層外墻,轟然坍塌成大片碎片。

  一米寬的混凝土板,曾經是一面墻,里面粘著紅色的液體。

  小塊紅色的塊狀物粘在掉落在地上的混凝土塊上,發出響亮的聲音。

  看到這一點,成員們確信少年已經死了。

  幾十發機槍子彈,將兩公里外的人切成兩半。

  尸體將被粉碎。

  判斷威脅也隨之降低,拿著話筒對隊員們發出指令:

  “還剩一人,不要掉以輕心!”

  就在這時,裝甲車旁邊的一名成員開始朝著后方的方向開火。

  聽到喊聲,“被感染了!”

  “……!”

  當他轉動控制手柄,將重機槍的槍口對準接近的感染者時,會照原樣開始射擊。

  透過潛望鏡,只見曳光彈飛舞,像是被那群奔跑的人影吸進去了,正在四分五裂。

  看來,從謝曉天破壞的西門侵入的感染者已經深入到據點內部了。

  治安部隊應該已經趕到被毀壞的西門,阻止感染者進入,而另一輛載著首領的裝甲車也在前往增援。

  “一隊在處理感染者,二隊在監控倉庫!”

  首領下達命令后,部署在裝甲車周圍的成員開始用槍射擊感染者。

  不過倉庫周圍的其他成員并沒有參與其中,繼續監視著謝曉天會不會在這個場合出來。

  然而,倉庫里并沒有任何動靜。

  謝曉天可能死于流彈,但他們不能放松警惕。

  與此同時,少年還活著。

  剛一回過神來,劇痛就襲遍了他的全身。

  與此同時,他發現自己的身體上覆蓋著無數大大小小的混凝土,他終于想起來自己是被樓板坍塌夾住摔到了一樓。

  為了給謝曉天騰出空當,他從二樓起腳射門,果然遭到了猛烈的反擊。

  幸運的是,機槍子彈并沒有命中,反而是因為射擊而破爛不堪的地板倒塌了,他回到了原來的一樓。

  他很幸運,沒有被重機槍炸飛,也沒有在地板倒塌時被混凝土塊壓死。

  取而代之的是,少年正在射擊的輕機槍被埋在一大塊混凝土下面,槍管彎曲,毫無用處。

  他拔出不知怎么沒壞的手槍,透過墻上的洞往外看。

  謝曉天在爭取時間的時候成功脫身了嗎?

  槍聲還在外面轟鳴,但有些不對勁。

  透過墻上的洞口往外看,剛才還在倉庫射擊的裝甲車炮塔,此時正朝著不同的方向射擊。

  部署在裝甲車周圍的成員,也都將槍口對準了炮塔的方向。

  他們似乎在與感染者作斗爭,少年想,聽到熟悉的吼叫聲。

  炸彈爆炸,一場華麗的交火展開。

  感染者不可能不沖向這個基地。

  每次裝甲車的重機槍開火,遠處的感染者就會被撕成碎片。

  四肢被炸斷,五臟六腑從裂開的身體中飛散。

  如果他被擊中一次,他會毫無疑問地死去。

  少年慶幸自己運氣好,被如此威力的數百發子彈擊中,竟然還毫發無傷。

  然而,并非兄弟會中的每個人似乎都對感染者著迷。

  遠離裝甲車的小隊成員還在盯著倉庫看,很顯然,如果這少年再開槍,他們會第一時間做出反應反擊。

  突然,少年注意到裝甲車附近有許多大塊已經變成紅色的混凝土。

  周圍似乎是大塊的混凝土被染成了鮮紅色,表面還有許多看起來像紅色肉塊的疙瘩。

  血?

  他想,可是他哪里都沒中,而且謝曉天在一樓,應該不會中槍的。

  然而,少年的身體也被染成了紅色。

  當他用手擦臉時,他的手掌瞬間變成了鮮紅色。

  他也受傷了嗎?但他身體的任何部分都沒有。

  想起來,少年想起了自己躲避機槍子彈的時候。

  幾桶油漆沿著倉庫二樓的墻壁放著。

  它自制成以來已經放置了至少一年,里面的東西應該是液體和塊狀物的混合物。

  被機槍擊中的桶可能炸開了,里面的油漆散落一地。

  這么想的話,沾在混凝土上的紅色液體很可能是油漆,而肉狀的東西很可能是硬化了的油漆。

  在明亮的地方仔細一看,馬上就能看出來,只是光線還沒有完全恢復,處于昏暗狀態,誤認為是血就不奇怪了。

  此外,兄弟會可能將油漆誤認為是少年的血,因為那是在開槍殺死少年后不久。

  這是否意味著兄弟會認為這個少年已經死了?

  從倉庫里還有守衛的人就可以看出,他們不相信謝曉天和少年都死了。

  成員們看著那塊鮮紅色的混凝土,會認為這個少年已經死了。

  對于只剩一人的謝曉天,只是在旁觀,說如果他現身,可以立刻殺了他。

  如果現在從倉庫里響起槍聲,成員們會以為是謝曉天的。

  緊接著,監視倉庫的成員們的目光,都落在了少年的身上。

  如果認為少年已經死了,那么只有謝曉天還活著。

  只要殺了謝曉天就完事了,不用再留意是否有其他人從倉庫逃出,也不需要留意任何動靜。

  少年放低姿態,移到剛才和謝曉天在一起的地方。

  地板上堆積的灰塵中留下了謝曉天爬行的痕跡。

  謝曉天還活著。

  但裝甲車還沒有被炸彈炸毀,說明少年的牽制還不夠。

  他必須再創造一次機會讓謝曉天靠近裝甲車并投下炸彈。

  外面的成員和裝甲車零星地開火。

  如果每個人都帶著槍支,而且距離足夠遠,那也不是很難對付的。

  趁著團員們的目光還在被感染者身上,他必須要給謝曉天創造再次出手的機會。

  少年透過破碎的窗戶,用手槍朝裝甲車周圍的成員開槍。

  由于距離較遠,子彈并沒有擊中隊員們,只是在裝甲車的車身上散落著火星,但還是吸引了他們的目光。

  “是謝曉天來了!”

  伴隨著這道聲音,外面的成員們紛紛舉起自動步槍,將搖搖欲墜的倉庫外墻進一步刮擦。

  少年朝謝曉天前進的相反方向跑去,透過窗戶和墻上的洞向裝甲車開火。

  隊員們的視線要盡量遠離裝甲車。

  另一邊,裝甲車的車長也察覺到了,伴隨著子彈擊中車體的聲音,倉庫里傳來一聲槍響。

  二樓的少年被絞死了,所以向他開槍的是謝曉天。

  襲擊的感染者數量已經減少到地面成員的自動步槍足以對付他們的地步。

  首領判斷沒有必要用重機槍進行火力支援,對著收音機的麥克風說道:

  “1小隊繼續對付感染者,2小隊一起干掉謝曉天!”。

  然后操作手柄,將重機槍的槍口對準從墻上或窗戶上的洞中可見的奔跑身影。

  手上時不時閃過槍光,但并沒有射中任何人,大概是邊跑邊開槍的緣故。

  去死吧,他喃喃自語,扣動了扳機。

  ……但在打完前兩槍后,重機槍就靜了下來。

  他的子彈還不夠多。

  在那種情況下,機槍可能會出現故障。

  “可惡,這殘次品!”

  他罵了一句,打開艙門,把上半身探到外面。

  “干!”

  打開了機槍的供彈蓋,將在倉庫中逃跑的謝曉天的射擊暫時留給了部署在裝甲車周圍的小隊。

  然后,當他正要檢查引擎部分,找出故障原因時,他發現視線的角落里有什么東西在動。

  漫不經心看向那邊的眼中,出現了一道朝著裝甲車奔去的身影。

  它完全是白色的,上面布滿灰塵和混凝土碎片,一只手拿著手槍,另一只手拿著什么東西。

  最重要的是,它周圍沒有任何黑布來標記它是兄弟會的成員。

  “謝曉天···!?”

  既然少年被切碎死了,謝曉天應該就是從第一組目標的倉庫里逃出來的男人。

  為什么在這里?

  那么現在逃跑的是誰?

  二隊的守衛在干什么?

  但是為什么其他人沒有注意到呢?

  在那里,成員們的眼睛都盯著倉庫里逃跑的人。

  直到現在,他們都以為少年已經死了,所以大家都認為殺了剩下的謝曉天,故事就完了。

  所以大家才不去看倉庫的出入口,只是眼睛跟著逃跑的人的影子。

  沒有人注意到謝曉天正在接近那輛裝甲車。

  正在等待的司機并沒有按照首領的吩咐移動裝甲車,聽到身后傳來有什么東西掉落的聲音,這才轉過身來。

  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司機打開艙門向外張望。

  視線的余光,只見有人朝裝甲車扔了東西,然后轉身就跑。

  裝甲車的車頂傳來砰砰的聲音,緊接著,有什么東西從敞開的艙門扔進了車內,而司機并沒有察覺。

  “那個人···!”

  他不知道是誰。

  司機從地上抓起一把沖鋒槍,對準逃跑男子的后背。

  就在他準備扣動扳機的時候,背景閃了一下。

  司機在車內看到的最后一幕是一團火焰向他沖來。

  從裝甲車艙口投擲的改良型無后坐力火炮炸彈在計時器準確指定的時間后爆炸。

  裝甲車被深紅色的火焰吞沒,幾個輪胎被炸飛。

  部署在裝甲車周圍的人員,瞬間就被四散的碎片和爆炸聲炸死了。

  就連幸存者似乎也不明白發生了什么。

  謝曉天舉起他的卡賓槍,一個一個地殺死了驚慌地四處張望的成員。

  直到剛才還在裝甲車輛和數量上都占據上風的同伴號,很快就扭轉了局面。

  謝曉天走出倉庫的時候,地板已經坍塌,少年掉到一樓,一邊在倉庫里亂跑,一邊受到兄弟會的集中攻擊。

  就在分散在倉庫周圍監視的成員們的目光都轉向少年的時候,謝曉天從墻上的一個大洞里爬了出來。

  即使謝曉天走到外面,目不轉睛地盯著逃跑的少年的成員們也沒有注意到。

  謝曉天射殺了擋路的成員,并向裝甲車投擲炸彈。

  現在這輛裝甲車真的變成了一輛著火的汽車,冒著黑煙。

  所有的艙門和車門都從里面被炸飛,車身被從車內噴出的火焰燒焦。

  聽起來好像有什么東西在爆裂,好像彈藥在燃燒。

  倉庫周圍已經沒有任何動靜。

  當謝曉天叫出少年的名字時,一個看起來像殘骸的少年從倉庫里出來了。

  老實說,他都沒有想到他能活下來。

  但幸運的是,他們都設法活了下來。

  直到剛才還在槍林彈雨中四處亂竄的少年還處于一種茫然的狀態,不過他很快就恢復了冷靜,開始戴上自動步槍和成員尸體上的裝備。

  “看來還是盡快離開這里!”

  謝曉天看到跑來的感染者這么嘀咕著,朝它們的腦袋扣動了扳機。

  直到剛才還在和感染者打交道的成員們都被裝甲車的爆炸灰飛煙滅了。

  現在他們已經死了,感染者正在向他們涌來。

  裝備精良的少年似乎也是這么想的。

  射殺了幾個沖過來的感染者后,兩人也顧不得感染者了,從燃燒著的裝甲車旁經過,順著裝甲車開來的路線開始倒退。

  著火的裝甲車的駕駛席上,還趴在艙門外的司機尸體已經被火光燒焦。

  似乎是指戰員們又坐上了另一輛裝甲車,朝著被毀壞的西門而去。

  聽說還有另一輛裝甲車,少年很失望,但事實證明那是與謝曉天先前摧毀的那輛不同類型的車輛。

  它體積小,裝甲輕,雖然配備了重機槍,但似乎是手動操作的。

  “我很抱歉再次這樣做。”

  “沒事”

  摧毀了裝甲車,并在這樣做的過程中,他們兩人都活了下來——

  少年衣衫襤褸——但好運還在繼續。

  但這種好運不會永遠持續下去。

  哪怕就在剛才,這小子都有無數次死亡的可能。

  被機槍子彈撕裂,被倒塌的地板的碎石壓碎,也不足為奇。

  少年還活著的唯一原因是一系列的好運。

  “另一輛坦克是炮手必須直接在車外操作的類型,所以不需要炸彈,直接打炮手就行。”

  快到西門時,呼嘯的槍聲愈來愈烈。

  熟悉的重機槍射擊聲震蕩著空氣,熊熊的火焰將天空染成了橙色。

  似乎有大量的感染者正在涌入,因為他們已經讓感染者進入了基地。

  “話說回來,你的伙伴們怎么樣了?跑掉了嗎?”

  “沒有,好像在追首領。”

  剛才被擊毀的裝甲車從武器庫里出來的時候,叛軍部隊的幾名成員似乎已經被重機槍撕得四分五裂。

  領導似乎在領導西門對付感染者的措施。

  兄弟會一度被逼到允許感染者進入基地的地步,但隨著裝甲車的引進,似乎總能阻止進一步的滲透。

  證據就是越靠近西門,地上的尸體越多。

  瘦骨嶙峋的尸體,穿著破爛的衣服,一定是感染者。

  兄弟會成員的尸體從未被發現。

  雖說是大門,但實際上是一個門道,在工廠和倉庫的縫隙中有著巨大的金屬門,周圍是中型巴士和包圍著兄弟會基地的混凝土護欄。

  面向居民區的西門設有瞭望塔,配備機槍和探照燈,還有防止車輛進入的水泥塊,這些塊很容易被洶涌而來的感染者攻破。

  被毀壞的大門周圍躺著許多尸體。

  到處都是支離破碎的尸體,但似乎更多的感染者正在從他們身后涌入。

  “我的彈藥快用完了!快去補給站拿一些!”

  一名隊員靠在混凝土塊上,手持自動步槍,大聲喊道。

  被毀壞的西門周圍有近10名成員在守衛,無數的空彈藥筒散落在他們身邊。

  一輛推土機正在向前移動,移動混凝土塊以關閉被毀壞的大門。

  被感染者沖進駕駛席上覆蓋著鐵板的推土機,并毆打推土機車身,企圖將里面的司機拉出來。

  然而,推土機無視感染者,用履帶碾壓他們,并在大門被炸毀的人行道上放置混凝土塊。

  但是一個混凝土塊太少無法阻止感染者的勢頭。

  就像將一塊石頭扔進河里無法阻止它的勢頭一樣,感染者會繼續嘗試通過混凝土塊入侵。

  試圖攔截的兄弟會也開始零星開火。

  基地遭到大規模襲擊,這對他們來說應該是第一次。

  手頭的彈藥似乎已經消耗殆盡,可以看到一些人朝著收集點跑去。

  其中,駐守在成員身后的裝甲車發出的槍聲最為響亮。

  與剛才襲擊少年的那輛不同,這輛四輪裝甲車看起來像是一輛加裝了裝甲的吉普車,在屋頂上用重機槍向感染者開火。

  機槍也不是無人炮塔,而是機組人員外出直接操作的類型。

  很明顯,兄弟會急于應對爬過臨時路障的成群結隊的感染者。

  或許他們從來沒有經歷過如此大規模的基地襲擊。

  地上的尸體都是被槍殺的感染者,兄弟會成員似乎還沒有被感染者殺死。

  但當他們彈盡糧絕,更多的感染者涌入時,他們不得不與它們展開近戰。

  有兩名成員試圖在手頭有彈藥的情況下前往收集點領取彈藥。

  他們正要從躲在陰影中的謝曉天和少年身邊經過,但他們并沒有注意到他們。

  “首領在哪里……?”

  少年和謝曉天環顧四周,卻不見他們要找的首領。

  他睜大眼睛想看看是不是一輛裝甲車里面,可是透過小窗根本看不到車里面的情況。

  至少那架裝在裝甲車車頂上的機槍射擊的人,好像不是他們要找的人。

  “你看。”

  順著謝曉天指的方向看去,只見在離側門稍遠的一幢大樓的二樓,有個身影在窗外詢問著什么情況。

  “他是我的合作者,看來他是活下來了。”

  顯然,他是謝曉天的合作者,兄弟會的反叛者。

  之前的戰斗,他們失去了戰友,已經失去了斗志逃跑也就不足為奇了,但不知怎么的,他們還是繼續追殺著首領。

  “首領好像就在那棟樓里,好像也在前線指揮。”

  謝曉天手里拿著收音機與合作者交談,指了指側門附近的一座單層混凝土建筑。

  這里還是工業園區的時候,這棟樓好像是個警衛站。

  窗戶上貼著有縫隙的鋼板,看不到里面的情況。

  屋頂上,一根根天線伸向天空,看得出來,這里就是這座西門的前線指揮所。

  成員們的目光雖然都投向了如潮水般涌來的感染者,但也沒有傻到全都集中在一點上。

  幾人沒有加入對感染者的攔截,警惕著四周,包括后方。

  只是他們還沒有被發現,若是他們兩人走出暗處前往警衛室,很快就會被人發現并射殺。

  如果成員們發現了,毫無疑問,裝甲車的槍口會立刻轉向他們。

  幸運的是,他們都能夠在之前安全的情況下摧毀裝甲車,但他不想做同樣的事情兩次。

  “先壓制裝甲車,司機在外面。”

  裝甲車司機的車門打開,可以看到司機下車并開火。

  比起停下來坐在駕駛座上,他大概是覺得下車加入戰斗比較好吧。

  距離兩人所在的位置,已經足夠瞄準了。

  問題是重機槍手。

  從兩人所在的位置來看,左右翻起的艙門擋住了他的視線,無法瞄準炮手。

  但如果炮手側身轉90度,腦袋就空了。

  裝甲車車頂的艙門保護炮手,前部有機槍防彈板,左右兩側有分體門,但后部沒有防彈板。

  “我是幽靈,流氓,你現在想辦法吸引一下他們裝甲車的注意”

  流氓是兄弟會的反叛者。

  謝曉天對著收音機這么說時,立刻傳來慌張的聲音。

  “哈!?開玩笑,你想讓我們當誘餌!”

  “稍等片刻,如果機槍的槍口指向你的方向,我們就可以壓制住炮手。”

  “如果開槍,我會死的!”

  “現在不要抱怨了!”

  謝曉天終于開始威脅他們了,看來叛軍終于愿意聽了。

  “聽著,你只有一次機會。當槍手轉動機槍瞄準建筑物時,我會瞄準身后空地的那一刻。”

  司機和炮手必須同時被壓制。

  他始終可以單獨瞄準駕駛員,但隨后炮手意識到駕駛員已被打死,會迅速撤退到車內并移動裝甲車。

  另一方面,即使只有槍手被擊敗,司機也會立即返回車內移動,或者司機移動到槍位,這一次子彈會往這邊飛。

  少年舉起從一名黑幫成員那里偷來的步槍,瞄準了跪在裝甲車旁邊開槍的司機。

  守在西門附近的成員們還沒有注意到這群少年。

  不過不難想象,如果一顆子彈飛向他們,他們會立刻反擊。

  謝曉天開始倒計時,倒數到零的瞬間,南側大樓二樓的槍聲一閃而過。

  撞擊的火花沒有濺到防彈板上,而是濺在了裝甲車的艙門上,但炮手毫發無損。

  盡管如此,或許是對突如其來的槍擊感到意外,槍聲還是暫時停止了。

  “敵人!在那個方向!”

  有人大喊一聲,成員們齊齊轉向一側,不停地朝著大樓開槍。

  然而,隨著前方槍聲的停止,感染者突然拉近了與被毀壞的西門的距離。

  一些人迅速轉向前方,繼續向感染者射擊。

  “就是現在!”

  在槍口指向南方的過程中,炮手的后背有一瞬間露出來。

  前面和左右都有防彈板保護,后面什么都沒有。

  拿著重機槍的炮手的后背一覽無余。

  少年和謝曉天同時開火。

  在少年拿著步槍的視線中,司機從背后被擊穿胸部倒在地上,鮮血四濺。

  重機槍沒有開火,但叛軍已經逃離大樓。

  很難再得到他們的合作。

  他們的戰斗精神已經消失了。

  但最大的威脅,裝甲車,被壓制了。

  小隊的其他人忙著處理感染者,他們似乎沒有意識到裝甲車的炮手已經被擊敗了。

  就在這時,辦公室的門打開了,從里面走了出來一個男人。

  一個熟悉的男人,是他們要找的人,

  “那個混蛋...!”

  少年迅速舉起步槍,朝首領扣動扳機。

  不過在這之前,首領躲在了警衛室的后面,他射出的子彈也只是鑿穿了警衛室的墻壁。

  就在少年開火之前,頭目正在看著裝甲車。

  他敢肯定,一定是在看到被擊中的槍手和司機后,判斷出了危險。

  “敵人!”

  不出所料,如果從背后響起兩聲槍響,成員們就會察覺到異樣。

  轉身的成員大喝一聲,朝兩人開槍。

  正要反擊的少年面前,卻見一輛陸地車強行停在了辦公室前,首領鉆進了后座。

  護衛長官也鉆進了后座,車門一關上,車就起飛跑了。

  “他跑了!”

  看到遠去的車,少年再也站不住腳,在炮火中從陰影中跳了出來。

  “我的天啊...!”

  他聽到謝曉天的聲音想要阻止他,但少年并沒有停下。

  成員們試圖向出現的少年開槍,但謝曉天開了一槍作為克制。

  在他們兩人附近,路邊停著好幾輛車,似乎是成員們開往西門的。

  少年跳進了其中一輛大型的車。

  鑰匙還插在里面,方便成員們隨時下車。

  幸運的是,是自動的。

  少年沒有駕照,但只要一踩油門,他就會開自動檔汽車。

  他以前從未開過這類。

  他一轉動鑰匙,引擎就開始發出柴油機特有的振動。

  幾顆瞄準少年的子彈飛了出去,打碎了窗戶玻璃。

  “我跟著他!”

  對謝曉天說完這句話后,少年發動了車子。

  結果留下了謝曉天,但他也不能讓首領逃走。

  “……”

  另一邊,謝曉天看著遠去的車,后面追去的少年,有些無言。

  但少年在那種情況下的判斷是正確的。

  如果他一直在等待謝曉天或討論該怎么做,首領所在的汽車就會跑得更遠。

  但是,單獨對付成員有些困難。

  然而,從被毀壞的大門進入的感染者數量正在逐漸增加。

  兄弟會成員們必須一邊對付謝曉天,一邊對付眼前的感染者。

  趁著這個局面,想要扭轉也不是沒有可能。

  謝曉天看了一眼沉默的裝甲車。

  如果能坐進去,對付他們就容易多了。

  謝曉天深吸一口氣,從一直躲到現在的大樓后面跳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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