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本暫存的地方在一樓,坐電梯就能到。

  剛進電梯里面的人都側目觀察了下這對男女。

  其中的一個可能是病人家屬之類的青春靚麗的女孩,含笑地盯著張帆看著,四目相對的時候,女孩的目光也沒有逃開。

  張帆反而有點害羞了移開目光背過身去。

  張帆在電梯廣告牌的玻璃反射里看了自己一眼。

  隱隱覺得自己有點不一樣。

  他又仔細地湊近玻璃觀察自己的容貌。

  絕對有點異常啊。

  這張臉自己不知在鏡中看過多少次了,只要是一丁點的突變,就逃過不他的眼睛。

  從電梯里出來后他趕忙對護士小姐姐說:“你等會我,我去上個廁所。”

  “你小心點,小心廁所里地滑。要我陪你進去嗎?”

  “好吧,你陪我進去。”

  護士小姐姐害羞地笑笑:“還是你自己進去吧。”

  張帆在護士小姐姐的眼中看到了一些陌生的東西——女性的羞怯。

  他以前并不知道女性還有如此生動柔軟的一種表情。

  他之前的人生見得最多的是一種麻木的忽視,甚至是鄙夷嫌惡的表情。

  張帆怔怔地在廁所的鏡前發呆。

  鏡子里的自己還是自己無疑,但五官的比例不知為何變得和諧了,好像每個部分的比例被微調過了,相比之前精致立體得多。

  不知是不是光線的緣故,他還發現自己的頭發略微有點泛紅,類似染過又褪色了。

  不僅如此,他還覺得自己的臉龐更加女性化了,準確的說是多了幾分陰柔俊秀的氣質。

  特別是尾跡上翹的眉眼,既冰冷又明媚。

  他一時竟看得有些癡了。

  “我特么怎么變這么帥了!我特么怎么了?”張帆在鏡子前自言自語。

  這時候一個穿著黑色職業裝的輕熟女正從隔間里出來,一開始的愣在原地,看清張帆的面孔后。略微有點害羞地走到張帆旁邊的臺盆低頭洗手,不時還拿眼睛從鏡子里瞄著張帆。

  “嗯?“張帆一臉懵逼的退到外面,抬頭看看標識,才知道自己錯進了女廁所后,趕緊快步離開。

  張帆一邊繼續把手臂搭在護士小姐姐的肩膀上借力,一邊問道:“我昏迷期間,你們有沒給我動過什么手術?”

  “沒有,你的排異反應輸點藥液就可以,不用動手術的。”

  “真的除了輸液就沒再動過我的身體?”

  “你是指哪種程度的動?”

  “整容之類的?”

  護士小姐姐明媚地笑起來:“你長這么帥還需要我們幫你整?不知這是不是你慣用的笑話。是用來自夸嗎?”

  護士小姐姐的笑聲還在耳旁回蕩,張帆有點恍惚。

  趕緊晃晃腦袋讓自己清醒一點。

  總之自己和周遭產生了一些詭異的變化,一定是有什么事情發生了。

  但是當務之急是要現找到那個血色琥珀。一切變故應該都是從找到它后發生的。

  “喏!”護士小姐姐對著一扇門抬抬下巴,“這里面就是樣本庫。”

  護士小姐姐刷了下自己的門禁卡,打開門的瞬間就聽護士小姐姐喊道:“你是誰?怎么會在里面,這里是庫房重地閑人免入。“

  護士小姐姐的腳步和聲音同時停住了。

  張帆跟進去想看看究竟。

  只見一個女孩蹲在地上,背對著他們不知道在干嘛。

  上前幾步才發現,這是一個衣著前衛長得出奇美艷的少女。

  她那暗紅的頭發分成兩個高高的馬尾辮,顯得精神飽滿。

  她的頸部修長,額頭開闊,皮膚健康亮澤,五官立體,眉毛精致修長,透出一股自信。

  她的嘴唇涂著鮮艷的唇彩,此刻正微微張開,顯出一副陶醉的神情。

  她手里拿著一個開了封口的樣本袋,居然正陶醉地嗅聞著。

  “啊!”護士小姐姐驚呼起來,趕忙上前奪下雙馬尾少女手中的樣本袋,“這是重要樣本,開封會被污染。你究竟是什么人,快點出去。”

  雙馬尾少女懶洋洋地站起身,不懷好意地瞪了護士小姐姐一眼,慢吞吞地挪開步子。

  “咦?”護士小姐姐看了看樣本袋上的標簽,滿臉疑惑地看著張帆說道:“是你的樣本袋。”

  “什么?”張帆一把拿過自己的樣本袋,用手捏了捏然后對著陽光翻來覆去地看著,里面并沒有血色琥珀的蹤影。

  張帆回頭剛想叫住那個雙馬尾少女,想問問她紅色琥珀是不是被她拿走了。

  只見雙馬尾少女的臉就在自己的眼前,正歪著腦袋出神地打量著自己,兩個人精致的鼻尖幾乎貼到了一起。

  “你干嘛?”張帆嚇了一跳,“是不是你拿了我的東西?”

  雙馬尾少女像小貓一樣微微瞇起眼,開始用鼻子一寸寸地嗅聞起張帆來,不時地用手在張帆身上摸索著,這捏捏那掐掐。

  “你干嘛啊?”張帆一時手足無措,“干嘛?噯——那里癢。哎喲喲——別掐啊。”

  當雙馬尾少女自上而下逐漸嗅聞到一處時,突然怔地睜開眼睛。好像突然找到什么答案似的,嘻笑起來。

  一邊嫌棄地皺眉用手在鼻前扇動著,一邊不停地用纖細的手指掐著張帆的身體。

  張帆吃痛地叫起來,一把推開雙馬尾女孩,“我警告你,放尊重點。你為什么隨便動人家的嗯——袋子,你認識我?”

  雙馬尾少女還是一言不發,滿臉耍賴的繼續朝張帆靠過來,像一只心滿意足的小動物般趴在張帆的背上,閉著眼睛發癡。

  “你真的不認識她?”護士小姐姐問。

  “不認識,不是你們醫院的人?”

  “沒見過。”

  “那她是怎么進來的?”

  “喂,你是怎么進來的,喂問你話呢?”護士小姐姐嚴肅地問。

  雙馬尾少女還在閉眼陶醉,只是從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個門禁卡丟在地上。

  護士小姐姐從地上撿起來,“是外科李醫生的門禁卡。估計是她偷的,我們這里嚴禁把門禁卡借給他人。”

  “我的琥珀是不是也是你偷的?快說,不然我就要搜你身了。”

  張帆用手來回在雙馬尾少女身上各處摸索翻找。雙馬尾少女好像很怕癢全無力氣反抗,只是蜷縮著不時蹬幾下腿,任由張帆的雙手在自己身上游走。

  護士小姐姐有些看不下去了,“我還在場呢,你們就打情罵俏起來了。你樣本袋也檢查過了,沒有你要找的東西。不管你們認不認識,都請離開這里吧,請自重——”

  張帆的搜索除了沾了一手的香膩外毫無收獲,也自知沒趣。就離開樣本庫,晃晃蕩蕩地往病房的方向走回去。雙馬尾少女此刻已經止住癡笑艱難地爬起來,追了上來,一把挽住了張帆的手臂。

  張帆非常無語,不知道這是從哪里來的女花癡。可惜了這一副好皮囊了。

  從側面看去雙馬尾少女的側顏更是驚為天人,在醫院走廊窗戶作為背景前,那鼻梁呈現出一種無懈可擊的角度。

  張帆一時也有點心動了。

  他心想,這樣美麗的女孩無論提出什么無理的要求,恐怕自己都難以拒絕吧。她發癡就任她發癡吧,只要不危及自己的性命就好。

  突然間,雙馬尾少女雙眉一擰,瞪著杏眼把張帆按倒在地。張帆心想,精神病果然是很危險的。

  雙馬尾少女食指放在唇前,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皺著眉頭一臉嚴肅的表情也別有一番可愛。

  “哦!哦”張帆模仿著少女做著噤聲的手勢,像哄傻瓜那樣點著頭表示自己了然。

  可雙馬尾少女還陷在某種驚恐之中,胸口劇烈起伏著,在思忖著什么。

  “他們也找到醫院來了?”張帆第一次聽到了雙馬尾少女的說話聲。是一種甜美而清亮的嗓音。

  “他們是誰?”

  “低下頭,別被他們看見。”

  張帆剛想站起身,從窗戶看看下面所謂的“他們”到底是什么人。就又被雙馬尾少女一把給按了下來,揪著領子瞪著張帆說:“你可能會死,你害怕嗎?”

  張帆心想這少女的精神病約莫是發展到第二階段了,就隨便答道:“啊——我好怕,我好怕啊。女俠你救救我吧。”

  “沒事,還好有我在。”

  “你有行李嗎?收拾一下馬上跟我走,他們很快會尋著你身上的氣息找到你的。”

  張帆也沒掙扎,任憑雙馬尾少女牽著自己走回病房。反正護士說自己已無大礙,本也打算出院了。就隨著花癡少女玩玩也無妨。

  說起收拾行李,張帆住院的時候已經喪失神智,也不知道同事有沒幫他把行李帶來。

  他翻找著床頭的柜子,果然自己的黑色雙肩背包就在里面。

  他想起什么似的摸了摸其中的一個夾層,三個金戒指一個金手鐲都還在。

  在少女的催促下,他慌忙地換掉了病號服,穿上背包里的備用衣物。

  兩個人貓著腰還手拉著手,從醫院后門翻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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