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從醫院出來后一路狂奔。
雙馬尾少女體力出奇的好，但大病初愈的張帆就經不起這么造了。
在張帆的強烈要求下，兩個人隨便跳上了一輛到站的公交車。
屁股還沒坐熱，就發現不對，這車又往醫院的方向開回去了。
“哎喲喲喲尼瑪啊！”兩人趕忙下車又是一路狂奔，這次是看清楚了線路再上了一輛開往城郊的公車。
張帆剛大病初愈，現在已經累成一條狗了。
雙馬尾少女把唯一的空位讓給張帆坐。
公共汽車上基本都是下班的人滿臉疲憊，大部分都神情專注地看著手機，眼神呆滯，都是些被工作和生活壓得喘不過氣來的可憐人。
不時有目光朝張帆這里掃來。
雙馬尾少女渾不在意這些目光，只是警惕地像一只小鹿般左顧右盼，觀察著車窗外很遠的地方。
車廂內彌漫著各種氣味，有人身上的香水味，也有一些特殊的體味讓周圍的人不禁皺起眉頭。
這時候有幾個染著黃毛社會青年模樣的人上車。
他們一上車就盯上了雙馬尾少女。左右貼靠著抓住拉環，一邊壞笑著，一邊眼神肆無忌怛地在雙馬尾身上逡巡。
車子時而顛簸，時而剎車，晃動的肉體們激烈地發生著碰撞。
雙馬尾少女也感覺到了他們身體的不老實，頗感不適，但還是忍受著。
因為此刻還有讓她更需要警惕的東西。
周圍的乘客看見這些人的陣仗，都變得比剛才安靜了。
車廂內的空氣十分壓抑。
“你來坐吧。”張帆站起身拉著雙馬尾少女坐下，自己則強撐著虛弱的身體護在前面。那些混混眼神立刻冰冷地看著張帆。
張帆因為緊張，大腦已經一片空白。
要是在車上和他們動起手來，自己估計還得回醫院繼續躺著去。
但也沒辦法坐視不管。
雙馬尾少女腦袋雖然有點秀逗，不知道自我保護，但人家也是有爹有媽的，在家里也是人家爹媽的心肝寶貝，在外面也不能就這樣任由別人欺負了。
這個時候公共汽車突然一個急剎車，張帆腳一軟，直接側坐在了雙馬尾少女的大腿上。
“對不起，對不起，完全是意外，你知道的我的腿還沒恢復——”
張帆還想解釋，可回頭一看，立馬就愣住了。
只見雙馬尾少女一臉癡笑著閉著眼睛，陶醉地嗅聞著張帆身上的氣味，甚至還哼哼地囁嚅著。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電車癡女嗎？張帆心想。
車廂里的其他乘客紛紛側目，不時還傳來幾聲竊笑。
幾個混混吃了這么頓狗糧也意興闌珊地朝車尾走去了。
“哎，請你不要這樣。”張帆用手慢慢推開少女的臉，低聲說道：“別人都看著那。”
雙馬尾少女渾不在意繼續貼上來，陶醉在張帆的氣息里。
車上的人逐漸減少。
等到終點站的時候，兩個人的四肢幾乎都快纏繞在一起，少女把頭埋在張帆的衣服里，發出輕微均勻的鼾聲。
“什么？睡著了。喂！你快醒醒。”張帆硬把少女拉起來拖下車，“好了不能陪你玩了，我要回工地工作。你的家在哪，可以自己回家嗎？”
“回家？”少女突然清醒過來不客氣地說道：“回工地？你回去找死啊？”
“那我不回工地，去哪？”
“逃命啊！今晚就要出城，總之要找個地方先躲一陣再說。你現在一身的污穢之氣，要是被他們發現了，你就慘啦。”
“什么污穢之氣，你是指狐臭嗎？”張帆低頭嗅聞下自己咯吱窩，“沒有狐臭啊，我有吃中藥調理過啊。”
“就是穢氣，普通人可能察覺不出來，但修煉者一聞便知。”
“這么說你也是修煉者咯，你可真夠中二的。最近是不是亂七八糟的動畫片看多了，那種東西要少看，不過我真不能陪你繼續玩下去了。”
張帆說著轉身就要離開，卻被少女一把拉住。
“真的不能陪你玩啦，我還要打工糊口，不然你養我啊。”
少女真就掏掏口袋，隨手掏出一把亂七八糟的鈔票遞給張帆。
“你家境不錯吧。但還是收起來吧，壞人看見了會搶的。況且你父母賺錢也不容易吧，不能這么不當回事。”
“錢是我自己掙的。”少女義正言辭地說，“喂！你是不是不相信我說的話，不相信我是修煉者。”
“確實。”
“那你敢和我比劃一下么，你比我高比我壯，但相不相信我一個手就能把你拍扁。”
張帆見雙馬尾少女擼起袖子的樣子頗為好玩，也來了興致隨即說道：“好啊，試試就試試。”
張帆說著放下背包，雖然他大病初愈，腿還有些發軟。但他還是有信心對付這個十六七歲模樣的小姑娘。
“來吧。”張帆比劃著李小龍的姿勢。
雙馬尾少女則一動不動地突然就出了一腳，張帆隱約看見少女動了一下，就感覺小腿一疼，整個人就栽倒在地上了。
“不算不算，我病還沒好透，虛弱的很，不算數的，況且你這兩下子學過些跆拳道的都會，不能證明你是什么修煉者。”
“那你跟我來吧，”少女把張帆帶到一處四周無人的綠化帶里。
腳用力踩了幾下，測試了草坪的柔軟程度。
然后二話不說，就“噌”地一下給張帆來了過肩摔，可還沒等張帆落地，少女已經迅捷地轉身調整好角度，像足球凌空射門那樣一腳踢在張帆的屁股上。
“嗖”地一下張帆就飛出去了，一剎那張帆像坐過山車那樣居然感到了一些載荷。
就在張帆覺得自己要完的時候，少女鬼魅般地出現在張帆即將落地的位置，像籃球運動員那樣一個火鍋大蓋帽把他給摘了下來，然后像太極拳那樣把慣性的力道化解于無形。
“噢喲，我信還不行嗎！我信了姐姐，我徹底信了，你可真是神人啊。”
張帆過了好久才緩過來，少女顯露的這幾下子對他心靈上的沖擊十分巨大。
他從沒想過現實中有人能有這樣的速度和爆發力，即使是專業的格斗運動員也做不到。
只有電影電視劇里那種特效鏡頭才能媲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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