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帆這才意識到，少女可能并不是中二，而是童叟無欺句句實話。
“你說有人在找我，他們是誰？”
“林中堂的人，也就是所謂的名門正派人士。”
“可他們為什么要追殺我，我就是個臭開挖掘機的。”
“那就要問你自己了，做了什么，弄得自己滿身的邪穢，而且這種邪穢之氣還是最最頂級兇險的那種。”
“難道和我挖開的那個東西有關。”
“可能吧。你應該是破壞了什么了不得的封印陣法，那天我在離你工地幾十公里遠的地方就感覺到一股邪穢沖天，想必林中堂的耳目也感覺到了。而現在那邪穢已經沾上了你身，你渾身都散發著邪穢之氣。但說不上為什么，我覺得這氣息有點熟悉親切，似乎和我記憶中的某個親人很像。”
“我的確是挖到了一個古井似的洞穴，里面有張人皮，還有個血紅色像琥珀一樣的東西。不小心被我吃下去，也不見拉出來，不知是不是被消化了，總之憑空就消失。”
“沒有消失，我能感覺到有個邪門的東西在你體內。你散發的邪穢之氣大概就是因為它的存在。”
“那我怎么辦，要找個醫院做手術取出來嗎？”
“不行，普通的醫生應付不了這種東西，總之先甩掉那些林中堂的人，找個地方避避風頭先。其他的我來想辦法。要是你被他們抓住，會把你的肉身連同那個東西一起銷毀掉。這點不用懷疑。”
“他們可以隨便殺人？”
“在他們眼里根本就沒有法律，因為他們憑借著超凡能力，可以做到滴水不漏。刑偵機構是不會找到什么有用線索的。”
聽到這里張帆是真的感到害怕。現在就算強迫他回工地估計也沒膽量了。
“那我先給工地的領班打個招呼。”
張帆打開手機，發現里面有幾個未接來電，正是工地領班打來的。
“張帆你在哪啊？怎么醫院來電話說你失蹤了？”
“我沒事老王，我已經出院了，打算找個地方修養一陣再說，所以暫時不回工地了。”
“哦，那也好。前幾天你真是給大家嚇到了，發現你的時候脈搏都很微弱了。醫院好像也查不出具體是什么毛病。還是養病要緊啊。這個月余下的時間都給你算病假，工資照發。”
“真謝謝您了，我身體康復了還能回施工隊嗎？”
“這個不急，把身體養好是第一位的，其他的以后再說。對了，小張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沒有啊，怎么了？”
“今天早上有幾個陌生人來過工地，也不說什么事情各處查探。還對著工地茅房里的一灘排泄物研究半天，最后還挖了一部分帶走。他們打聽到你生病住院的事情，還問了你住的什么醫院。我們覺得這些人很可疑就沒細說。但附近就兩家醫院，想必他們要找你還是能找到你的。不會有什么事吧？”
“我知道了。有些事情不方便說。但要是他們再去工地問你，你別說我給你打過電話好嗎？”
“當然，你要自己保重啊。”
掛了電話張帆更確信雙馬尾少女所言非虛。
“打完了？”
“嗯。”
“還要打不？”
“不打了。”
“家人呢？”
“我好幾年沒聯系過他們了。”
“唔。”
突然，少女一把奪過張帆的手機，取出里面的sim卡一下掰斷，扔進路邊的下水道里。然后手機放在地上直接用腳踩得粉碎，再撿起碎片分別朝幾個方向的灌木叢里丟去。
“唉，你砸我手機干嘛？”
“你可能會被定位。”
“那我沒手機以后怎么點外賣啊？”
“可以用我的手機，快離開這個地方吧。”
“怎么離開？坐什么交通工具？”
“都可以，但不能用正規的坐法。你到人多的車站之類的地方就可能被其中的個別修煉者發現。”
“像你這樣的修煉者很多嗎？”
“不多，萬中無一。但交通樞紐大概率會有大門派的眼線。”
“對了，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叫什么？”
“劉飄飄，叫我飄飄也行。”
飄飄走路很快，張帆隔著半米距離緊緊跟著，正好借此機會欣賞她的背影。
她的身姿挺拔，后背真的如松樹般筆直，卻又不失女性的柔美。
她穿著寬松版型的上衣，下配一條緊身褲，勾勒出她勻稱苗條的身材。
她的雙馬尾辮已經松開，長發被隨意地梳理，微微散落在她的肩膀上。在少女的俏皮之下多了幾分與年齡不相稱的老成。說是改變下形象，是什么反偵察手段。
張帆也從背包里拿出一頂鴨舌帽帶上。
天色已經昏暗。張帆他們沿著鐵軌旁邊的公路一前一后地走著，遠處暖色的塵埃籠罩著工業區的廠房。
張帆已經有點跟不上飄飄的步伐了。從之前的半米已經拉開到接近十米的距離。
“走不動了？”飄飄停下腳步等著。
張帆用微弱可聞的聲音“嗯”了聲，顯然狀態不太好。他今天才從昏迷中清醒過來，這半天也沒好好飲食，已經到達體能的極限了。
飄飄嘻笑著拍了拍張帆的屁股，然后來到前面，躬下身對著張帆撅起了屁股，說道：“來。”
張帆猶豫著看看自己的手，然后輕輕地在飄飄的屁股上拍了下。
“這樣嗎？”
“哎呀，哈哈哈，”飄飄樂不可支地說：“我的意思是我背你走，上來吧。”
“你背不動的。“
“怎就背不動了？你忘啦，我是修煉者，不能當尋常女孩子看待。別說你這小樣，四百斤的大胖子我都背過那。”
“你背那玩意干啥，好吧，看在你這么熱情的份上，我就不客氣了。”
張帆試探著往飄飄的背上爬，一開始還有點不忍心，怕壓壞了這苗條纖細的身體。可飄飄的身體確實比普通女孩結實得多，竟然紋絲不動地支撐著。張帆這才放心地把體重全交付上去。
這剛一上去，飄飄雙臂鎖住張帆的大腿，倏地奔跑起來，好像要借此證明自己的非比尋常。
飄飄飛揚的發絲貼在張帆臉上，傳來陣陣幽香。她姣好的身子在身下顛簸著。
張帆覺得自己仿佛騎著一匹矯健的小母馬，在草原上馳騁。
路上的行人不時笑瞇瞇地回頭打量他們。
一種親密陪伴的安心感油然而生，張帆的困意也隨之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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