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支音樂響起,是約翰施特勞斯的《藍色多瑙河》。

  緊緊鎖定在一起的兩人,像某種連體的四足動物一樣,緩緩步入舞池。

  “那就讓我們共沐一舞。”

  “一萬!”劉飄飄艱難地從嗓子里擠出這兩個字來。

  “什么?”劉春波一個激靈,肋骨的鎖扣差點松開,還好他及時反應過來,繼續疊加力道。

  “一支舞一萬!”劉飄飄艱難地喊出聲來。

  “啊?一萬!”周圍的其他舞女也紛紛驚呼起來。

  她們這些人里,價格最高的也不過就是百八十塊錢一支舞而已,這個小女人居然獅子大開口,要一萬一支舞,真的是驚世駭俗了。

  兩個人雖已步入舞池,但劉春波卻猶豫了起來。

  這個姑娘艷壓群方姿色超絕不假。如果是包養這個女孩,別說是一萬,一個月四五萬他都愿意。

  但要他花一萬只是和她跳支舞那就是開了國際玩笑。

  都這個節骨眼了,要他放手也是萬萬不舍。

  劉春波心想干脆就來個先斬后奏,等跳完舞隨便丟個三百五百的已經很夠意思了。

  “好!一萬就一萬。”

  周圍再一次響起了其他舞女的驚呼。

  在音樂中,兩個人化作連體的四足異獸翩翩起舞,劉飄飄因為缺氧已近半昏迷的狀態,基本就是任由劉春波擺布。

  但劉飄飄還是憑借著最后尚存的一息意志力,頑強抵抗著劉春波一些越界的行為。

  可是,她的防守終于還是開始漏洞百出。

  她心里挺不是滋味的。自己明明是個修煉者,面對這種普通男性,本可以是完全壓制。甚至于說是主宰他們的生死。

  但可曾想一時的心慈手軟加上疏忽大意,竟被連環套路扣住命門,一步一步落到這步田地。

  她干脆是放棄了最后無用的抵抗,將自己的身體的控制權拱手相送。

  也不知劉春波為何手勁如此之大,也不懂得憐香惜玉。仿佛化身為粗魯的莊稼漢,麻木不仁地操持著農活。劉飄飄的皮膚都被勒出了淤血。

  因為長時間的缺氧,縱使劉飄飄是地地道道的修煉者,也漸漸地吃不消了。

  不一會的功夫,劉飄飄徹底昏死了過去。

  劉春波見時機已到,給不遠處的小混混使了個眼色。

  突然舞池里的燈都熄滅了,變得伸手不見五指。

  周圍的舞女們開始有些騷動,有的在咒罵,這是要鬧哪出。也有的在竊笑,估計這新來的小姑娘一上來就要被糟蹋。

  可是片刻功夫后,燈又突然亮了起來。

  “哪個畜生開的燈?”劉春波剛沾到點邊就被打斷。氣急敗壞地朝燈光開關所在的位置望去。

  只見一個穿著西裝,留著齊肩長發的男子佇立在那,等劉春波看清他的臉,一時就愣住了。

  “是莫少啊。不是罵您啊剛才。”

  劉春波似乎很忌憚這個叫莫少的年輕人,一遍解釋一遍整理自己的衣服。

  那莫少只是微笑著看著劉春波,也不言語。然后他微微側過臉,對著舞廳大門的方向抬了抬下巴頦,意思就是你自己出去吧。

  “我店里還有點事,那我就先走一步啦。”劉春波陪笑著點頭哈腰地往門口挪。

  “給我站住!”劉飄飄畢竟是修煉者,不一會的功夫,她已經蘇醒過來。

  她直覺自己雙腿些疼痛,用手一摸并未受傷。只是黏黏糊糊地沾了一手男人的汗液。

  一時她是又羞又憤:“你給我站住。”

  “小劉——你想干嘛?”劉春波心里有點忐忑,畢竟是自己居心不良想欺負別人,要是這小妮子哭著要莫少給她出頭,那自己還真不好善了。

  不過劉春波轉念一想,自己畢竟沒越過最后的邊界,即使鬧到執法機構因該也沒啥大事。

  “你舞錢還沒付。”

  劉春波一拍腦門,自己怎么把這茬給忘了。

  趕忙點點頭,從口袋里掏出一小疊百元鈔票,輕描淡寫地遞到劉飄飄手里后,轉身就準備離開。

  劉飄飄拿在手里一看,就只有五百塊錢,這時語氣已經變得十分冰冷:“不是說好的一萬么?想賴賬嗎?”

  “這不說笑了么,哪有一萬一支舞的。五百已經很多了,不信你去問問其他姐妹。就算其他姐妹同意,那管理局也不批準你這樣啊。”

  春波露出一副慈眉善目的表情,“來!錢拿好,改天叔叔請你吃飯。”

  劉春波本想湊近劉飄飄耳邊說句什么悄悄話。

  可劉飄飄見他說著身體又要朝自己靠近過來,一下子不好的記憶涌上腦海。

  剛才這個男人對自己居然用了那么惡心的鎖技,直把自己勒得昏死過去。看在錢的份上自己已經忍了,可這貨最后居然還賴賬。

  一時劉飄飄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這往后一撤腿,一躬身。

  劉春波一個愣神,心里還在想這是什么姿勢,是在給自己行禮嗎,自己要不要回禮的時候。劉飄飄已然把力蓄滿。

  周圍的舞女們心里都有了要出事的預感。因為這一幕似曾相識啊,她們都聽說過這小妮子的成名絕技,心想劉春波這次是要遭重啊。

  說時遲那時快,只見劉飄飄的腿一個虛影,再出現的時候已然深深嵌入春波的兩腿根部。

  剎那間,春波的身形好似一下子縮短了幾公分,已然是變了形,等他恢復原來形狀的時候,上半身已經沒入舞廳的天花板。隔了片刻延遲,才傳來“轟隆”一聲巨響。

  劉春波只有小腿以下還露在外面,腳尖繃得直直,就像在跳芭蕾舞一樣抽搐。

  樓上傳來了騷動,仔細聆聽,那是黃老板在喧嘩。

  好巧不巧的,那正是黃老板辦公室所在的位置。

  當時他正坐在辦公桌前看小電影,隨著一聲振聾發聵的巨響,腳底就突然冒出一個毛茸茸的天靈蓋,他當場就嚇尿。這下可好,他辦公室上下算是通了氣了。

  劉春波一時不知生死,約莫過了十幾秒鐘,與昨天相似的情景再次出現——劉春波他也失禁了。而且更為恐怖的是,他這次成了花灑,朝四面八方噴灑而出。

  一些剛進來的客人還不知發生了什么,看見舞女們驚慌失措,頂上又有水滴灑下來,就誤以為是舞廳著火了,觸發了消防花灑。

  不知是誰首先喊了起來:“著火啦,著火啦,大家快逃——”

  一時間舞廳里亂作一團,互相踩踏著往門外沖去。

  這劉春波早上沒少喝水,十幾二十分鐘后也沒消停下來。

  一個舞女覺得不對勁,心里話說,這劉春波的膀胱也忒大了點。憋著牛尿還跳舞跳得那么起勁。

  當她用手機這么一照,“哎呀”一聲就嚇攤在了地,這淋灑在地的水已然帶了紅色。心想大事不好。

  舞女張牙舞爪地到處亂竄,“殺人啦!出人命啦!”

  這時莫少走過來,從后邊捂住她的嘴巴,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與此同時救護車也應聲趕到,可是他們忙活半天,愣是沒辦法把劉春波給弄下來。最后消防隊,出動了消防云梯和液壓鉗,才終于把春波給完整地片出來。

  劉飄飄混在混亂的人群里,看見自己通了這么個大簍子,一時也有點慌了神。

  以前她遇到這種情況,直接就腳底抹油,跑了便是,但此刻的她在鎮上已經有了一個家,家里還有個小兄弟在等她回去養。

  她正左右為難的時候,刑偵人員到了。

  她想,要是他們給自己戴上手銬腳鐐關進班房,自己縱有天大的能耐,那也逃不出來吧。到時候生死就由人不由己了。與其那樣,還不如把刑偵人員也一并踢進天花板里,干脆帶上張帆一起跑路得了。

  正當她猶豫要不要把刑偵人員也一并踢進天花板之際。那個莫少走去和刑偵人員隊長交涉起來。他們幾個不時還回頭看向這里。

  約莫聊了幾分鐘的功夫,刑偵人員居然調頭上車,打道回府了。

  也不知道這莫少什么來頭,那么大能量。

  反正這班是上不了了,第一天就把客人給摧了,到現在也不知生死。弄不好舞廳受自己牽連還得停業整頓。干脆就回更衣室換了衣服走人吧。

  劉飄飄失魂落魄地回到家時,張帆正在打游戲。

  一回頭,看見劉飄飄回來有點疑惑地問道:“下班了?”

  “不干了。”

  “怎么了,受委屈了?”

  小妮子這時候眼淚已經“啪嗒啪嗒”地落在張帆手上,哎喲喲喲,張帆一把摟過她,心里想這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啊。

  “咱不受這個氣,不干了,不干了。反正我們還有不少錢,省著點花能花好久好久。咱飄飄不是受氣包,不受這個氣——”

  飄飄委屈巴拉地看了張帆一眼,一頭埋在張帆的脖頸處,淚如雨下,直染濕了半件衣服。

  張帆想問問到底發生了什么,但看到少女哭得如此傷心,一時也不知怎么開口。

  張帆心想,別管她是不是修煉者,能耐有多大,畢竟還是個少女。一時對她憐愛得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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