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主編,你難道沒看到我也被她弄得一身嗎?她還是直接拿盤子砸我的。”
“是你先動的手!”蘇闌珊憤然嘶吼,“你不拿橙汁潑我,我怎么可能會砸你?”
“行了行了,都是老同事,還能打起來,我也是服氣得很!”賈田田皺眉開口,一臉不耐煩。
“一個巴掌拍不響,你們兩個都有問題!”
賈田田先看向童弦音:“同事一起聚餐喝點酒很正常,你沒必要上綱上線、借題發揮,昨天殷總說了你,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心里有氣,但也沒必要將氣撒在同事的身上。”
童弦音愕然瞠目,難以置信。
說她是撒昨天在殷焰那里受的氣?
剛準備否認,賈田田已轉眸去說蘇闌珊了:“還有你!殷總沒說你,并不是說你就有多強,只是不了解你而已,你也沒必要嘚瑟!”
“我......我哪里嘚瑟了,我沒有......”蘇闌珊自然也不服氣。
“好了,這件事就到此為止,誰再制造矛盾,影響團結,就給我走人!”賈田田一臉嚴肅道。
蘇闌珊只得不再做聲。
童弦音本想辯解一下自己不是找人撒氣,想想也算了。
倒不是怕賈田田真讓自己走人,而是覺得解釋了也沒用。
大家顯然已這么看她了,殷焰當著幾個組長的面那么說她是事實。
算了,沒必要再去強行辯解,只會徒增不快,更取其辱。
因為這個插曲,接下來的氣氛就不對了,聚餐沒一會兒就結束了。
丁展說要送童弦音回家,被她拒了。
這個地方離麗都公寓不遠,她想一個人走走,雖然腿腳有些不便。
杵著拐杖,她沿著人行道非常緩慢地走著。
耳畔響起殷焰的話:童弦音,你混到今天這個地步不是沒有原因的。
昨天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她心里是很不服氣的,她混到哪個地步了?
此刻她忽然覺得他說得好像沒錯,她似乎確實很失敗,非常失敗。
在一個公交站臺坐下來,她望著夜色下的人們。
霓虹閃爍、車水馬龍、晚風習習、周遭嘈雜,她怔怔坐在那里,也不知自己心中所想。
直到兩個推著推車,車上裝滿罐裝啤酒的年輕女孩過來跟她說話,她才回過神來。
確切地說,是跟她推銷。
她其實沒怎么聽進去兩個女孩說了些什么,只知道兩人非常賣力地推銷著。
她不喝酒,本想拒絕,但她好像從兩個女孩身上看到了自己。
看到了同是底層的人為了生活在拼盡全力。
所以,她買了五罐。
*
手機響起的時候,殷焰剛洗完澡從衛生間出來準備睡覺。
以為是工作上的電話,他走去茶幾邊拿起手機看了看。
見來電顯示是童弦音,有些意外。
微微斂目,他劃下接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