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是小了點,套在張梁身上就跟裹小腳一樣,阿沁翻了個遍也沒找到合適的。

  只能選了兩件稍微寬大些的,團成一團背回聽水閣擺在張梁面前。

  “這里挑一件?”

  “我這過去什么才藝都不會,早晚被發現,還不如扮成小二妥當些。”

  張梁看著那衣服金絲銀線熠熠生輝,怎么也接受不了這衣服在自己身上,還得涂脂抹粉扮做小生,更是連連后退了兩步,十分抗拒這事了。

  “你看門口這架勢,什么小二能進得去,只有做這找宛郡主續舊情的小生才是個好法子。”

  阿沁將衣服往張梁手里一塞,“張兄,你想想那寨子里的兄弟,大丈夫能屈能伸,若不是我這一扮容易暴露,我一定親自上場,這次還得勞煩您大駕。”

  “你放心,這事我絕對不說出去,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阿沁舉起手指發誓,這才推得張梁換了衣服,可是怎么也扣不上,胸膛崩得緊緊的,一走路像是要崩了一樣。

  阿沁盯著那緊繃的胸口,干脆伸出手要將衣服打開,被張梁瞪了一眼,“你想要做什么?”

  “我覺得你還是敞開了穿,然后整個人凌亂些,我給你畫個醉酒的腮紅,再給你拿壺酒澆點在身上,等會你就這么假裝醉醺醺的走進去,罵那宛郡主是個負心人就好了。”

  等阿沁照著張梁的臉畫完,兩人看著鏡子中的張梁,黝黑的臉上一朵紅霞,不似這盡歡樓內的公子,反倒是像那侯爺府的打手。

  平白的上了個妝成了丑角,張梁回頭看著阿沁,阿沁若有所思的往后挪了半步。

  “是不太行,還是別畫了,我給你洗了。”

  張梁臉色黑如鍋底,即使走出那門口仍舊肢體僵硬,宛如一個提線木偶一般,阿沁搖了搖頭,干脆將他拽了回來。

  “你這樣子一看就是奸細,不用江培把你帶走,只怕樓下的打手都要應聲而來了,干脆你就這樣沖進去自薦枕席還來的真實些。”

  張梁聽完阿沁所說愣了一下,“你,你個姑娘家怎能說出如此,如此低俗的話語?”

  “什么低俗的話,自薦枕席這事你不想干樓下大把男人爭著要去,不過是事急從權罷了,等你吃不飽穿不暖的時候,就會發現臉面是一件最不值錢的東西了。”

  阿沁將張梁手中刀刃換下,將自己的兵器給他,人一把子推了出去。

  張梁一下子就到了地方,也只能硬著頭皮推開了曲水閣的大門,還沒等他想好怎么演這場戲。

  宛郡主已經伸過手將他拉過來左手撫上張梁的臉,鼻尖碰觸了兩下,“崔郎,今日竟是如此等不及嗎,既然我家崔郎來了,這盡歡公子不如就讓給你吧。”

  張梁鬧了個大紅臉僵硬在原地不敢亂動,懷中溫香軟玉熏得他無法說出話來,好在他膚色黝黑,只看到那五官端正得像是執法場上的判官。

  江培狐疑的盯著張梁,手上又拽著盡歡公子的衣領,兩相比較之下有些嫌惡的收回了手。

  想要將張梁一并拿下,可他伸手想拽過張梁,發現張梁竟然紋絲不動,形如松柏臂若頑石。

  提起一口真氣猛地出拳,被張梁以一手攔下。

  宛郡主伸出手將張梁的手包裹住拉下來,“崔郎,江公子可是這隴西鼎鼎有名的人,不好在這博了人家的面子,我們到里邊說話。”

  江培還欲沖入里間,宛郡主的聲音驟然變冷,“江公子還需自重。”

  江培身邊的小廝也拉了拉江培,“公子,若是看到了什么老爺那兒可說不清了,你想想夫人。”

  江培這才罷手,看著手底下的盡歡公子,胸中悶氣叢生,一腳將盡歡公子踢到一旁,兀自下樓去了。

  人該走的走,該留的留,很快屋內就安靜了下來。

  宛郡主看著張梁,無聲的說了一句:“亥時一刻晚香苑西南角。”

  說完將身旁梳洗架子踢翻在地,大聲嚷嚷著:“你這廢物,沒想到竟是銀樣镴槍頭,白長了這模樣了,來人給我把他趕出去!”

  張梁被扔在了盡歡樓的后門小巷子里,身上全是腳印與灰塵,像是在泥堆里滾過一場似的。

  阿沁從巷子口沖著張梁揮了揮手,張梁這才拍了拍身上的塵土,走了過去。

  “這事也許能成,今夜亥時一刻晚香苑西南角,不過你說這是想甕中捉鱉,還是真的?”

  阿沁伸出手拖住下巴,“宛郡主應該是真的,不過會不會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后,這就有點難說了,我們等等勒兄,或許他那能有點什么收獲。”

  兩人旋即去城內的客棧等著勒穆托回來,等到天色漸黑才見勒穆托的蹤影,他走進房間內拿起水壺喝了一大口。

  像是趕了許久的路一般,等緩過來干渴了這才開口,“這宛郡主居然還有一群死士跟著效力,我跟過去的人進了城北的一家胭脂,我本以為就是個普通地方,沒想到竟是與朝廷有所關聯。”

  “朝廷的人?”

  “這家胭脂鋪子里女工都很正常,后院內藏著鴿子房,鴿子腿上有捆綁過得東西的痕跡,想來是用來通信的。”

  阿沁想了想這城內的地圖,“為何是這個胭脂鋪子,若是從這放出信鴿必然很容易被發覺。”

  勒穆托搖了搖頭,“這胭脂鋪子是從江南供貨,平日里鴿子都是藏在箱籠中,還有些見不得人的東西也能在這交易。”

  “倒也合乎情理,江南的綢緞經常斷貨,所以來往自然比別的貨物密切得多,也不惹人懷疑,得了宛郡主的消息,今夜亥時一刻晚香苑西北角我們是去還是不去?”

  張梁在旁搭了話,勒穆托看著他,“當然要去,不只要去還要一起去。”

  張梁正準備反對這種一窩兔子送到狐貍手里的行徑,被阿沁按住了肩膀。

  “看來你這又有好點子了,今日我是又要扮做什么人?”

  “今日你只需做你自己。”

  阿沁皺了皺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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