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文學網 > 農女種田忙 > 第263章 我意已決
“姐,我不能失信于人。”
三郎倔強又懇求的說著。那個樣子,倒是挺讓徐苗心疼的。可就是因為心疼,才不能答應了他,微瞇著眼睛,堅定的說:
“不能失信于人也失信了吧。都說君無戲言,可那皇上應該也說過不少哄騙孩子的話,他都能失信人,你又怎么不能了。”
“姐——”三郎伸手,拉住徐苗的手腕兒,抬頭看著她,滿含殷切的說,“姐,你就讓我去試試吧,我能行的,我一定可以……”
“不行!”
徐苗使勁兒的抽回手,微瞇著眼睛看他。眼前的三郎,仿佛又回到三年前,自己剛剛穿越過來的那會兒,那個滿臉倔強、滿眼擔憂的三郎。
姐弟三年,她又豈能不知道這個孩子心中所想。當日高中秀才,就當著所有村民的面,說要讓她出門子的話。這孩子心疼她,她又怎么可能不知曉。
可她也心疼他啊!
重重的嘆口氣,徐苗起身,將他拉了起來,強忍著淚,說:“三郎,你還是個孩子,背負的太多對你沒有好處,姐已經耽誤,就不差在多耽誤幾年。”
“等你……等你考中舉人的時候,你想做什么,我一定不攔著。現在……不可能!”沒有辦法,只能用緩兵之策了,三郎掉冰窟窿里那次,她真的是害怕了。
那一次跟這一次還截然不同。那一次是意外,這一次真要做了,那就是人禍了。她接受不了,這個家也接受不了!
三郎看姐姐這般,悶哼的搖搖頭,低低的說了一句:
“我意已決。”
然后,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徐苗看著三郎的背影,不禁重重的嘆了口氣。那碗餃子湯已經涼了,此刻也已經是深夜了,可她現在,真的是一點睡意都沒有。
覃偉啊覃偉,你這算盤打的好啊。
卑鄙的說通了三郎,這是在……
“吱……喲……”
房門被推開了,歐陽旻睿帶著面具站在門口。在夜晚的襯托下,是那么的驚悚。如果不是徐苗這會兒正在氣頭上,估計還真的能嚇一跳。
小妮子看著門口站著的人,輕笑一下,冷冷的說:
“不是都走了嗎?!”
單單只有覃五爺自己勸說了嗎?她不相信眼前這貨沒有參與,她一點都不相信。
歐陽旻睿站在門口,看著面有慍色的徐苗也不在意,邁步走進來,撩袍坐在她的對面,那么自然,那么隨意。
面前的那碗餃子湯,已經涼透了,徐苗沒有倒茶的意思,歐陽旻睿自己動手倒起來茶來。
徐苗就那么看著他的動作,一句話不說。歐陽旻睿倒好茶,把那兩碗餃子湯碗,放在托盤上,端到北炕那邊的炕桌子上,然后在折回來坐下。
端著那碗溫熱的茶,吹了吹,然后喝了一口。徐苗全程都沒有說話,就注視著歐陽旻睿的舉動,那面具做工不錯,有點兒像現代看《神雕俠侶》里,東邪戴的那個意思,挺意外的。
屋子里很安靜,兩個人誰都沒有說話,歐陽旻睿喝了一杯茶之后,又自己續上一杯之后,輕笑著看著徐苗,說:
“生氣了?”
“……”
沉默,白眼。
歐陽旻睿見狀,繼續輕聲問:
“是氣我還是起子恒?”
“……”
沉默,白眼。
還用問生誰的?當然是兩個的氣都生。
“你若真的擔心,就先讓三郎跟我學幾年,幾年之后,我定……”
“不可能!”徐苗冷靜的開口,十分不給面子的說道,“跟著你就更加不可能。你自己都自身難保,如何保護我的弟弟?我當初說的很明白,我不能幫你們。怎么,還想逼良為娼嗎?”
“沒沒沒……”歐陽旻睿連忙搖頭、擺手的否認,“逼良為娼不至于吧,我只是想讓你……”
“這跟逼良為娼有區別嗎?”徐苗反問,微瞇著眼睛,氣呼呼地說著,“我已經明確表明了,我就是一個小小村姑,我不可能去蹚渾水。”
“只要不是傻子、二愣子,都能聽懂我說的話。那日在宅子里,我就已經拒絕了,年三十兒下午,我跟五爺那邊,也表示不參與,可是你們怎么做的,你們居然去說服三郎。”
“還若是我不放心,讓他跟著你。你很能耐嗎對哦,你是能耐,你堂堂歐陽山莊的大當家,不照樣被暗算,炸死偷生嗎?”
歐陽旻睿被懟的有些不甘,可以說還有些不爽。換做是以前的歐陽旻睿,肯定二話不說,直接就是一掌、將人拍死。但是經歷那么大陣仗的歐陽旻睿,就不可能在那么做了。
雙手扶著圓桌,重重的嘆了口氣,微抿著唇看著徐苗,半天都沒有吱聲。屋子里,又回到了剛才安靜,只有兩個人喘.息的聲音罷了。
徐苗看著沉默的歐陽旻睿,冷笑了一下,剛要開口在說什么,房門再次被推開。三郎、五爺全都站在那里,徐苗頓時覺得很是惱火,指著房門處,咬牙切齒的說:
“這地方是客棧嗎?誰都能進來,連個招呼都不打?”
三郎看著發火的姐姐,心里咚咚的敲鼓。五爺瞅著氣呼呼的徐苗,倒是沒有在意,邁步來到歐陽旻睿身邊坐下。三郎這會兒也把房門關上,這架勢,徐苗太了解了。
沒等他們開口,自己先開口說道:“既然五爺來了,那我就正好省去府城的時間了。三郎還小,他答應的事情……”
“徐苗!”覃五爺打斷她的話,沖著搖搖頭。看著三郎,使了個眼色,后者走上前,對歐陽旻睿抱拳行禮,說:
“歐陽大哥,藥快涼了,去我房里喝藥吧。”
歐陽旻睿聽了點點頭,起身跟著三郎出去了。屋子里再次剩下五爺跟徐苗,五爺學著歐陽旻睿,自己動手給自己倒上茶水,難得的沖著徐苗笑嘻嘻的。
徐苗也真沒給面子,輕蔑的翻了個白眼,沒有吱聲。覃五爺也不惱,端著茶杯喝了之后,緩緩的說:
“丫頭,咱們認識三年了,對吧?”
“嗯。”徐苗沒好氣的應了一聲,注定是不眠夜了,干脆不睡了,明兒去三伯娘家吃完飯一起睡吧。
“咱們認識這三年,我可有坑過你、害過你?”覃五爺再次追問。
徐苗聽了先是一愣,隨后點點頭。她的這個動作,讓覃五爺詫異的不行,擰著眉頭看著她,問:
“我何時坑過你、害過你?”
“今天啊!”徐苗理直氣壯的回答著,“你伙同歐陽旻睿勸我不成,又去勸三郎。覃偉、覃五爺,你可還有點兒良知?當日你那么試探我,既然不相信又何必再來請。”
“你明知三郎是我們家的頂梁柱,你讓他去頂缸、去蹚渾水,試問日后出了什么事兒,我怎么辦?他日我去黃泉路上,如何面對我死去的爹娘。”
覃五爺看著激動不已的徐苗,重重的嘆了口氣,不打斷她,直到她把話都說完之后,這才開口說話:
“丫頭,你應該知道,當日我試探你,那是不可避免的。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啊!”
“你怕與不怕,跟我有何關系呢?”徐苗反問,心知這一切,由不得她不答應。
歐陽旻睿跟覃五爺都是屬猴子的,精的沒邊。他們知道她疼三郎,斷不可能讓他去冒險。又心知三郎是個自尊心強的孩子,他一直都想替她做點什么。
權衡之間,說服三郎,就是讓她出面的最好結果。而徐苗之所以現在這般,也是有她的想法。既然要做,那么就不能……想到這兒,徐苗繼續說:
“五爺,你也真是夠卑鄙的啊,去游說三郎,怎么想的?”
“那你可知我是怎么游說成功的?”覃五爺不惱,氣定神閑的問著。
徐苗沒有吱聲,挑眉看他。五爺輕笑一下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之后,說:
“我就只說了一句話,他就答應了。”
“拿我說事兒?”徐苗冷笑著說。五爺的搖頭,讓她一愣。
“我還沒那么齷.齪,用你的婚事說事兒。”覃五爺十分坦白,手指有節奏的敲擊著桌面,“我只是說,如果想徐漢林入仕途不做貪.官,那就必須你們家很有錢。”
轟——
徐苗聽到這話,頓時懵住了。
這話……啥意思?!
“沒想明白嗎?”覃五爺挑眉問著,看著徐苗老實的點頭,不禁也跟著點點頭,繼續說,“很簡單,為什么那些人貪,因為想要錢,如果這錢已經有了,那他還會貪嗎?”
“當日我跟三郎他們哥倆聊天的時候,倆孩子都跟我表示,想好好念書。一個因為身子不好,念個名兒來傍身;另一個則是想做官,想給你們做主。所以,我只是這么一句話,三郎她就答應了。”
徐苗聽到這兒,終于明白三郎為何答應了。她可以對小五有信心,但是日后走下官場,誰能對誰有信心?!前世那些貪.官,哪一個不是農民家的孩子,各個成績優越,想著為民做主。
可事實上呢?!
果然,三郎是長大了啊!
“所以三郎跟你一樣,你為他、為你們這個家著想。而他也一樣,他也為了這個家,為弟弟著想,你們倆,誰都沒有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