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得明一改往日的嬉皮笑臉。
一向老不正經的身上，今日終于有了幾分名為骨氣的東西。
親朋，好友，妻子，一朝一夕間，全部化作灰燼。
泥人尚有半分土性，更何況是還是當時意氣風發的他。
而最后的研究結果也沒有讓他失望。
在不少廢墟樣本上，都同時提取到了已經滅活的病毒樣本。
祁臻凝重的目光一字不落的掃過那塊布料。
雖然對于這個檢測結果感到震驚，但是老態龍鐘的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任何失態。
“即便如此，那又能說明什么？單憑這一點，只能證明爆炸案確實是人為。”
而這一點，不需要證明，每個人心底都有數。
現在敵人在暗，他們在明。
如果無法一舉拿到證據，扳倒對方，等來的就可能是下一場爆炸案。
程得明不以為意的笑笑，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表情：“祁老爺子，您覺得我們在沒有把握之前，今日會站在這里嗎？”
這意思，是早就已經有了證據？
程得明這只老狐貍果然藏的夠深。
然而正當他驚奇萬分，準備繼續追問時候，程得明卻把手一攤，來了個欲擒故縱：“當然，如果老爺子覺得對方沒達到目的，會就此善罷甘休的話就另說，當程某今日什么都沒有提過。”
祁臻：“……”
這不是廢話嗎？如果真的這么認為，這么多年他費勁盯著程得明做什么？
也正是清楚對方是沖著他們京都五大世家來的，所以他才會不顧打破資金不入波士頓的諾言，將景修送出國外。
送到扎樂伯格的地盤。
至于為什么送入賊窩，當然是因為祁家明處最大的敵人就是扎樂伯格家族。
直接將祁家少主送到扎樂伯格的地盤上，他們就算再不甘，為了避免背上“謀害”祁家少主的名聲，也得用盡全力保護好他的孫子。
畢竟在他們的地盤上受了傷，不管咋傷的，都得算他們頭上。
這就是，三十六計之化敵為友。
當然這些他肯定不會對著程得明說。
只是輕咳了幾聲，道：“你們需要祁家做什么？”
這兩個，大的精明，小的妖孽，明顯都早就打好全盤，說是合作，完全就是趕鴨子上架。
偏偏今日他還進了程家的大門，就算他什么都不同意走出去，以這個老狐貍的陰險程度，也會把他編排下水。
最主要是，當年那事，還就得靠這兩個人，他還得罪不得。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祁家是當初科研所最大的資助人…”寧姒托著腮漫不經心的道。
祁臻臉色繃緊，抬頭：“沒錯，當時科研所的項目百分之八十，都是祁家資助的款。”
這點無須質疑。
祁家雖然一手遮天，但是在這種公共事業上從不吝嗇，也正是因為如此，才能得到中方的支持。
“那祁家應該有資助項目花費明細吧？”
祁臻皺了皺眉頭，深邃的目光落到寧姒身上：“你要這些做什么？”
這些都是機密，理論上不能外泄。
但是現在科研所已經不復存在，給她看倒也沒什么，只是需要知道原因。
“當時的科研所新舊勢力爭斗不休，在醫藥，科技，農學，工業等領域上，早就步入瓶頸，停滯不前。”
寧姒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而是緩緩的解釋道：“于是個別急功近利者，就提出了開啟生化武器研究的課題。”
這方面科研所研究幾乎為零，此時正是最容易做出成績的時候。
這在當時的報紙上，還曾經刊登上主頁板塊，引起了不小的民眾轟動。
于是不久，這份課題就被以破壞國際公約為由打了回來。
祁臻明顯對這件事有印象，沉聲道：“你懷疑檢測出來的病毒，是研究所實驗室研制的？”
生化武器的殺傷力不亞于軍事武器，一旦有一點疏忽，對人類來說可能就是毀滅性的傷害。
當時的科研所可能也是考慮到了這一點，所以拒絕了這份提議。
但是要說有人私下琢磨，也不是不可能。
“不是懷疑，是肯定。”寧姒十分堅定的道。
不然就不會有落櫻之花的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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