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得坦蕩蕩，反而一時間讓他不知道該怎么應對了。
韓霜降也不是被人壓著欺負的主。
“那你——”
任子棟再次打斷他。
“我知道你想揍我，可以，不過要等測試結束之后，我作為基地最大的boss，后面還要露一下臉。”
意思便是，露完臉之后，隨便你打。
韓霜降當場氣笑了。
這人根本不把自己的臉當臉，必要時候，連自己都能賣。
“你還會怕別人看到你滿臉淤血？”
任子棟聳肩。
“盡量避免吧，省得年底又被人拖出來批斗。”
他本人是無所謂的。
不過，體制內的，上頭那些人莫名其妙地看重臉面，注重表面功夫，不想被嘮叨個沒完，他也只能盡量配合一下。
韓霜降：“……”這個又，就挺靈性的。
任子棟掃了眼韓霜降身后的女孩。
“不過韓子，我也不算利用你，讓江以寧領隊，本來就是競賽計劃之一，做一件事，解決我兩個問題，這是效率。”
頓了頓，任子棟絲毫不理會韓霜降黑沉的臉色，依然是一副我行我素，唯我獨尊的模樣，繼續開口：
“怎么樣？實驗室那群傻瓜應該聽話些了吧？”
韓霜降沉默了下。
急著過來找任子棟晦氣，沒來得及觀察。
如果那幾個小子有自知之明，必定會對江以寧改觀。
沒有……也沒關系，這不是還有時間么，再把刺兒頭挑出來摩擦摩擦，最后聽話的留，不聽話就換人，問題不大。
當然，刺兒頭有能耐壓榜首一頭，挑起大梁，競賽高層會更高興。
這也是任子棟的一貫方針。
千思萬想，到了嘴邊，韓霜降只給了他兩個字：
“大概。”
隨后，韓霜降旁敲側擊，再三確認任子棟到底有沒有坑害江以寧的意思。
盤問到最后，任子棟實在忍受不了他，目光轉落到江以寧的身上。
“你出去，我跟她談，讓她自己判斷。”
韓霜降知道有些事他不好探究，不過，他也不放心把江以寧一個人扔在這里。
任子棟這要是死皮賴臉起來，小姑娘哪里是他的對手。
他猶豫地看了江以寧一眼，忖思著該怎么做。
江以寧開口：
“韓老師，我和他談。”
“這……”
僵持是不行的。
韓霜降思量片刻，讓了步。
“那行，我在外面走廊等著，有什么事叫我一聲。”
任子棟翻了個白眼，倒也沒說話。
等人出去后，他長腿一伸，勾住旁邊的椅子，往江以寧身邊踢過去。
雙方中間隔著兩三米的距離，涇渭分明。
等江以坐下，他笑了聲。
“所以，你是不是？”
他也不搞什么套路，什么試探，直接開門見山地問她是不是chiang。
頓了頓，他又補充道：
“放心，我沒別的意思，只是想確認一下而已，如果你是，我會更高興，不是也沒有關系。”
任子棟雖然是這么說，但看他的表情，明顯已經傾向“是”那一方。
這人只接觸過幾次，江以寧也看得出來，他跟江家人是截然相反的那一類人。
只做自己想做的事，其他什么也不管不顧。
江以寧不承認，也沒準備否認。
畢竟，除了chiang本人，誰又會第一反應，認為這是試探？
她過來和他對質，就已經約等于承認了。
下一步就是……
江以寧淡淡開口：“既然是不是都沒關系，你還要探？”
任子棟呵了聲。
“我一手搭起來的團隊，絕對不允許‘無故’被人破壞，掌握一切才能防范于未然。”
江以寧默了默，半晌，沒等到他的下文。
“所以？我走？”
最大的隱患就是她的身份。
“別跟我裝傻，也別想離開我的團隊。”任子棟冷嗤，“誰敢壞我好事，我弄死誰。”
跟sim那群人講規矩？
別笑死他。
sim不干人事在先，憑什么要他循規蹈矩？
江以寧這一年多接觸的人不少，但還是第一次看到這么極端的人。
讓她不由得起了些好奇心，這個人為什么對sim這么執著？
還有……痛恨。
不過，好奇歸好奇，關系沒到那個份上，她不會隨意探究別人的隱私。
“我不是你的棋子。”
任子棟抬眸，看了她一眼，笑了。
不是談起sim的那種冷笑。
“別說得那么難聽，我拿你當棋子，你不也在利用我？我們目標一致，說是合作會更好些。”
小姑娘贏了，卻順從地簽約進隊，他并不覺得，她為是怕了他。
不是怕他，那便是順勢而為。
大家半斤八兩，就沒什么好計較的。
江以寧神色淡淡，“我不是非去不可。”
過來攤牌，本來就有退的意思了。
任子棟“嘖”地咂了下嘴巴。
下一秒，他便讓江以寧見識到，什么叫能屈能伸。
“那算我求你去行不？你要什么，我就給你什么行不？當然，隱患我也會幫忙處理掉，有鍋我背，你看行不？”
江以寧默了默，并不賣賬。
“口說無憑。”
任子棟再次咂舌。
“現在的小孩怎么都這么雞賊？”
江以寧：“我要臉。”
這跟被指著鼻子罵不要臉，沒什么區別了。
任子棟氣笑，直接攤手，擺出一副任群宰割的樣子。
“行行行，名門正派最看重臉面是吧，那你說，想要我怎么樣？”
……
等江以寧從監控室出來，已經是十多分鐘后的事情。
韓霜降無聊得快要把墻上的裂紋數了個遍。
“怎么樣？”
江以寧點頭。
“我相信任組長不是壞人。”
任子棟：“呵。”
笑得陰陽怪氣。
見江以寧沒吃虧，韓霜降才懶得管那么多，先是對任子棟口頭威脅了一番，又把暮沉這樽煞神拖出來鎮著，這才算完事。
“……老任，別說我沒提醒你，阿沉那小子什么個性，做事前自己好好掂量掂量吧！”
任子棟冷嗤。
“臨陣掉鏈子的家——行行行，我不說了行吧？”
小姑娘那雙漂亮張揚的桃花眼一抬，冷嗖嗖地看過來，任子棟下意識把要說的話咽了回去。
血緣還真是奇妙的東西。
低斂眉眼，他將線視從江以寧的臉上移開，不再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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