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秘書長就知道他會這么說，當即笑了笑，不慌不忙道：
“是，但你直接套用了最基礎數據模塊！我們分析過你在峰會演講上面提到過的關相數據，重疊率達到80%，按照我們sim的規定，這已經達到抄襲的標準！”
理查德心想，這狗還真的順著他們的給的餌，一路吃過來，要不要蠢成這樣？
他擺出一副狡辯的樣子。
“本秘書長，你說的那個基礎數據模塊已經是二十年多年前的數據資料了，經過二十年的推進，這點兒數據占整體連百分之五都沒不到！根本稱不上抄襲！”
本秘書長一口咬住他的話。
“所以，你承認使用了江正學的基礎數據模塊，對嗎！”
“雛形框架，是江正學的，底層的基礎數據，也是江正學的，研究方向也是江正學的！理查德先生，你不會以為這些湊到一起，還達不到抄襲盜竊的標準吧！”
理查德惱羞成怒，用力一拍桌，站起來指著對方，怒道：
“江正學！江正學！江正學！本秘書長，你住在海邊嗎！江正學本人都沒有說話呢！”
“有事江正學，沒事抹名字，sim真以為旁人全都是傻子嗎？”
“說我盜竊？行啊！我盜的也是江正學的東西，關你們sim什么事？”
最后那句話的聲音倒是真的染上了濃濃的怒意。
這些無恥的人，隨便胡說幾句，就把二十年的研究推進給無視了。
最是毫無關系，就最是想要插一腳，臉比海大！
說得那么輕巧簡單，既然方向、框架、基礎模塊都在，那就把這些東西拿走，自己研究！
想走捷徑，搶走別人二十年的研究成果？
誰給他們的自信，覺得能搶得過去？
難道這些人還不明白，他們真把歸屬權搶到手，他、任子棟也會一把火把這二十年燒個干凈嗎！
整一個跳梁小丑！
秘書長只當他是強弩之末，完全不把他的話聽進耳里。
等了這么久，他等的就是他這句話！
他不緊不慢地拿出一份老舊文件，放到會議桌的中間。
“自然關我們sim的事，請看這份合同，這是sim與江正學先生簽署分享合同。”
“合同里明確寫著，江正學先生自愿將他已經確定取得成果的研究資料和相關論文，無償分享進sim的資料庫。”
“條款包含了理查德先生你手上的，所有屬于江正學的研究資料！”
理查德一屁股坐回椅子上，瞪著眼睛，卻沒有再辯駁。
秘書長看著他這模樣，心里笑了。
贏了。
如果他們早些準備好，在峰會上就能按著這家伙把東西全吐出來。
不過，晚幾天也不要求，東西拿回來就行！
有了這項研究，未來sim要名聲有名聲，要金錢有金錢！
今年掉下去影響力不僅全補回來，還能讓sim再上升到一個新臺階。
到那時候，全世界就再也沒有能和sim抗衡的物數組織！
他已經看到無數人才、資金瘋狂洶進sim的畫面了！
就在這時候，一只骨節分明的手伸了出來，將會議室桌中間那份合同拿了起來。
秘書長目光一抬，就看見江亦燃隨意且散漫地拿著合同，快速地翻了一遍，然后，目光停在最后那頁上。
上面的簽名，墨水因為漫長的時間而漸漸洇開，變得有些模糊。
但，筆鋒依然蒼勁，徘徊俯仰，容與風流。
江亦燃神色晦暗不明，目光在老合同上停了許久。
久到——有那么一瞬間，秘書長產生一種他要撕掉合同的錯覺。
念頭閃過，他不由地警惕起來。
正想把合同拿回來，還沒開口，就見江亦燃合上合同，隨手扔回會議室中間。
一直沉默聽著他們爭論的男人，也在此時開了口：
“按照本先生所說，理查德先生手上的研究，應該屬于江正學。”
秘書長聞言一喜，立即應聲：
“是的！江先生真如傳聞所言，相當明事理！”
sim那邊一群人已經有些克制不住，紛紛露出欣喜的表情。
也以至于他們忽略了對面，同樣露出竊笑的理查德一方。
江亦燃低沉的聲音極緩慢地響起：
“不過……”
秘書長等了兩秒，著急地追問：
“不過什么？”
江亦燃指尖輕輕點著桌面。
“這份合同的分享條款，明確寫出乙方只將使用權和閱讀權交給sim，江正學的一切知識所有權，仍然歸江正學所有。”
秘書長聽他說的這個，心里微微松了些，點頭道：
“是的，sim擁有使用權！所以江先生，你可以——”
“嗤！”
一道嘲笑打斷了他的話。
秘書長皺眉，抬眼就瞪過去。
“你笑什么？！這里已經沒你的事！你們可以滾了！”
理查德也不在意他的話，繼續竊笑。
“我笑你沒聽明白江總的話。”
“江總的重點，是江正學擁有自己知識的所有權。”
秘書長露出一臉的不耐煩。
“我沒耳聾！”
理查德欠揍地長“哦”了一聲。
“你不聾，你傻而已。”
“傻子，所有權都不在你手里，江總直接跟江正學簽不是更好嗎？”
他刻意地咬重了兩個“江”字，臉上笑得更得意。
秘書長心頓時“咯噔”了一下。
江亦燃，江以寧，江正學，都是江……只是巧合吧？
不是說江姓在華國是大姓嗎？
他咽了咽口水，說了一句連自己都心虛沒底的話：
“江正學已經過世……”
理查德的嘴咧得更大。
“他又不是孤兒。”
人死了，財產當然是給自己的家屬朋友，哪里輪得到一個莫名其妙的強盜組織！
sim一眾人再也笑不出來，臉色一片僵硬鐵青。
幾十秒前有多高興，現在就有多絕望。
他們千算萬算，就是忘記算上這一點！
也是最重要的一點！
“他——”
理查德知道他想說什么，好心地給予最重一擊：
“用華國的親屬關于來說，江總和江小姐是江正學的侄子侄女，對吧？”
江以寧一頓，沒有否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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