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坐在會議室中間位置的兩位江姓年輕人都沒有開口，但此時已經不需要言語。
秘書長下意識摸向口袋里的手機，掙扎了兩下，手便垂了下去。
就算打電話回m國總部，只怕也改變不了什么。
方才江亦燃快速翻動合同，自然不可能看得清合同上寫的什么，卻準確說出了合同的條款內容。
這份合同不是獨一無二……江正學手上也有一份。
如果江正學的遺產繼承人提出收回這些使用權，他們不管在哪個國度解決糾紛，都沒有任何勝算。
當初抹消江正學的存在，他們并不是一蹴而就，而是慢慢的，一點點將他的存在感消去，而后才抹去他的名字。
一來，江正學在當時風頭一時無兩，無數人心甘情愿跟在他身后。
二來，他們也擔心江正學可能會有硬背景。
然而那么多年過去，從來就沒有江正學的親人過來討要說法。
他們便推斷，要么江正學沒有背景，畢竟飛往m國的機票也不便宜，要么江正學沒有能為他做什么的親人。
再到后來，抹消計劃非常順利，參與計劃的人也都漸漸忘記了江正學這個人。
要不是為了將項目搶過來，這半個月花了不小功夫，只怕連他這個秘書長都想不起來江正學是何方神圣！
秘書長咬著牙，腦子不停地挖掘，企圖找到突破口。
不惜追到華國來，誰也不甘心就這么無功而返！
理查德樂呵呵地欣賞了會兒對面的人變來變去的臉色，等看夠了，才幸災樂禍地開口：
“哎？本秘書長怎么不說話了？是無話可說啦？這種時候，你可以繼續自我介紹嘛！”
秘書長雙眼一橫，冷笑。
“理查德先生，你別高興得太早，不管有沒有sim這份合同，你沒經過同意，盜取江正學的數據，依然是盜竊！”
理查德聳了聳肩。
“哦，那我把手上的東西全還給江氏唄。”
本來東西就不是他的，他無權置喙，只要不是被人搶走，擁有人想給誰就給誰。
這也是任子棟的想法。
秘書長沒想到追逐這么久，他竟然這么輕易松口，一時間被堵得半個字也說不出來。
片刻，他笑了出聲：
“嘴上說說很簡單，理查德先生，還要做得到才行！”
“各位應該不介意我坐在這里做個見證吧？”
研究一旦成功，將會帶來不可估量的利益。
于sim，憑著這項研究，可以將整個組織推上一個新臺階。
于個人，名利雙收絕對跑不了，甚至可以擠身一流。
這也是sim不愿意放棄，一直追到華國的原因。
他就不相信這些人真的愿意松手！
理查德低頭看了眼時間。
“正好十分鐘，江總，那么我們開始了？”
江亦燃點頭。
“既然爭議已經解決，那就開始吧。”
秘書長嗤笑。
看吧。
是個人拿到這么一件寶貝后，怎么可能再愿意松手！
下一秒，理查德坐桌底下拎出一個保險手提箱，“嘭”一聲放到會議桌上。
隨后，兩人分別輸入了密碼，隨著輕微地“咔”聲，箱子開了。
箱蓋子擋住了對面的視線，sim等人礙于情面，屁股沒好離開椅子，但那脖子卻是不由自主地伸長，瞪著眼睛想一窺究竟。
理查德將箱子推到江家兄妹面前。
里面除了厚厚一疊紙質文件外，還有放著一臺筆記本電腦。
“除了一些不能移動的實驗產物，整個研究的資料全在這里了，江總……”
他頓了頓，稍微思索了下，改口：
“江小姑娘，你看看？老任說你能看得懂。”
江以寧瞄了自家大哥一眼。
“我哥哥也能看得懂，他有物理學博士學位。”
理查德聞言，忍不住輕輕咂舌。
“你們這江家真是……”
一個家族出了一個江正學，已經足夠幾代人吹牛b了。
最近聽著任子棟提了幾次江以寧，聽他的語氣，隱隱有把江以寧和江正學擺在同一個位置的意思。
任子棟這人心高氣傲，眼睛長在頭頂上。
活了半輩子，除了江正學，還真沒見他服過誰，結果二十多年后，竟然認同一個年輕小姑娘。
這小姑娘還有一個擁有物理學博士學位的商人哥哥……
他摸了摸下巴，用玩笑口吻問道：
“江小姑娘，你該不會是江正學的女兒吧？”
這也說明，為什么老任那個老作精，會想無償把東西塞還江家，還特意指名這個小姑娘啊！
江以寧張了張嘴，還沒說話，身邊的江亦燃已開口：
“她是。”
隨口問問，竟然問中了。
理查德沒控制住，眼角一抽，瞠目結舌：
“我去，還真是啊！那怪不得了。”
說著，他朝sim那邊看了眼。
看看小姑娘出現之前，sim什么名聲地位，現在又是什么名聲地位。
前后才幾個月呢。
合著這是為父報仇啊！
活該。
“既然江總能看得懂，那還是江總來看吧。”
商人比研究者更懂這些東西的商業價值。
江亦燃沒有客氣，拿出箱子里的東西開始翻閱起來，理查德也沒有閑著，給江家兄妹畫研究的大餅。
一來一往，有問有答，會議桌的這一角非常和諧順利。
反觀另一邊，氣氛就沒那么好。
sim一眾人幾乎有些坐不住。
那么大的一塊餅，他們就坐在隨手可得的位置，卻一口也咬不上。
焦灼燒心。
有人忍無可忍，小聲問：
“本先生，難道我們只能這么看著？”
“不然呢！”
秘書長比其他人更急，畢竟，這東西落到sim手上，他這地位也能分到一杯羹！
他不想只這么看著，他更想參與進去！
旁邊同伴噎了噎。
“不如我們想辦法證明，江正學是從sim那里得到幫助，才產生這個研究想法？”
秘書長無語地橫了他一眼。
本來他們咬理查德的理由就已經很薄弱，這半個月里圈子起了許多質疑和反對的聲音，只不過是被他們強壓下去而已。
再拿一個根本站不腳的理由出來，他們只怕會被噴死！
“還有機會，他們現在只是談，離組成正式研究團隊還要一段時間，我們等基諾先生過來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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