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寒一向內斂易羞，這樣直白坦赤的詢問，有著極大的蠱惑力。
顧知祈深眸微熱，眼底藏不住欲在她身上游走。
他渴望蘇寒，哪怕她身上的衣著并不暴露，也同樣具有誘惑力。
但顧知祈卻又不為所動的抽過睡衣套上，一顆顆系著紐扣，目光銳利，嗓音暗啞：“你想要什么？”
事出反常必有因。
他忍不住猜測，蘇寒想要的是什么？才能逼著自己做到這一步？
蘇寒掐了下指尖，緩步走至床邊，大著膽子勾上他的脖頸，將高大的他拉下。
近到兩人呼吸交錯，蘇寒墊著腳尖吻住他的薄唇。
顧知垂眸，眼底沒什么情緒，只有他自己清楚，所有自制力在這一瞬喪失。
他大手扶住她的細腰，俯身加深了這個吻。
蘇寒氣喘吁吁退開臉，一雙水眸沒有任何情動，盡是小心翼翼的試探：“你說的話還算數嗎？”
“什么？”
“睡過了你就甘心離婚。”
她的一句話，猶如一盆冰水，不僅澆滅了所有火苗，還讓人陡然清醒。
顧知祈動作僵住，頃刻間，臉上陰云密布。
包房里的話，蘇寒都聽見了！
顧知祈心臟瑟縮，但察覺到蘇寒為了離婚在實踐他的一句戲言，心里更多是不甘的酸楚。
“你就這么想離？最后一個月也不能等？”
顧知祈勾著唇，眼底卻沒有笑意，也意識到自己有些明知故問。
蘇寒低著頭，聲音柔和：“我想盡快。”
他們之間那紙協議，說到底不過是顧知祈一句話的事，就算到期了，顧知祈不肯離，她還是沒辦法。
“快不了！”
顧知祈臉色陰沉，明確告訴她：“我現在不想睡你。”
蘇寒希望驟滅，氣惱道：“你說話不算數。”
“算數，睡了我會離。”
顧知祈薄唇譏諷微揚，意有所指的強調，“你也得有本事勾的我必須把你睡了。”
蘇寒眼眶微紅，泄氣的轉身。
顧知祈有意羞辱她，她再豁的出去恐怕也沒辦法得逞。
“等等。”
顧知祈喚住她，情緒不明問她：“明明聽到了，為什么裝作沒聽到？”
他說的是包房里的對話。
“你是甲方，配合你，不讓場面尷尬也是我該做的。”蘇寒頭都沒回，說的風輕云淡。
顧知祈嗓音低沉，尾音有些虛：“你就沒一點難受？”
“沒有。我又沒把你當做我丈夫。”蘇寒很有自知之明。
顧知祈狠盯著她軟軟的背影，百思不得其解，一句簡單的話怎么能這么傷人。
發尖上未干的水汽凝結成珠滴落，涼意從皮膚滲透到心里。
顧知祈想起在南市，蘇寒第一次發現潘心心的存在，咄咄逼人的質問，至今，他都記得蘇寒那句又怒又妒的“我是你的妻子！”
情緒分明，他能一眼看穿蘇寒的在意。
現在呢？蘇寒是在演，還是真的毫不在乎。
顧知祈呼吸一窒。
無論是哪一點，顧知祈都不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