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朔應下:“是。”
顧知祈目光沉沉放到緊閉的房門上,喉嚨微澀:“蘇寒......是自己跑下山求救的嗎?”
“是,太太做的筆錄上是劉昌想對她用強,她刺傷劉昌逃脫,但沒有手機就只能一路跑到派出所報警。”
元朔簡單的兩句話猶如悶錘砸在顧知祈心頭。
從辰溪別苑到那個派出所至少有十公里,難怪她會跑丟鞋子把腳傷成那樣。
此時,臥室房門被打開,女助手摘下手套走出。
顧知祈視線迅速看向房內。
“祈少,顧太太打了針已經睡了。”女助手解釋,“她應該好幾天沒休息好又受到驚嚇,需要好好睡一覺。”
顧知祈微微頷首,“她的傷勢怎么樣?”
“目前能看到的只有皮外傷,最嚴重的是后背有道十幾厘米的傷口,索性傷的不深,得堅持換藥一個星期。其他的......”女助手欲言又止,“顧太太防備心很重,比較排斥我檢查其他地方,有沒有內傷我不能確定。”
“......”
顧知祈沉默片刻,示意元朔送客。
待人全部離開,他才推門進入臥室。
蘇寒打了針趴在床上睡的正熟,眉頭卻始終緊皺著。
顧知祈摸了摸她的臉,俯身親吻她的眉心,她在睡夢中委屈的發出一聲很輕的嗚咽,但眉心卻緩緩松開。
蘇寒疲憊不堪,在夢里不停的逃跑,劉昌一直在后面追她,只要停下就會被追上,她跑的氣喘吁吁直到甩掉后面的人,她才找了個隱秘角落坐下喘口氣。
烈日當頭,頭頂忽然陰涼一塊,她輕顫抬頭,劉昌那張陰惻惻的臉靠近,嚇的她失聲尖叫,從床上彈坐起來。
她大口的喘氣,蒼白的臉滿是冷汗,雙眼還沉浸在夢中有些失焦,冰涼的身體下一秒被抱進溫暖的懷抱。
她下意識的掙扎,顧知祈緊緊箍住,肩頭一陣刺痛。
蘇寒狠狠的咬住他的肩,他悶痛一聲,抱著她沒松開一遍遍安撫,“寒崽,是我。別怕,別怕。”
蘇寒身體微僵,徹底從夢境中醒來,看清顧知祈的臉,緊繃的身體驟然一松,委屈低語:“我做噩夢了......”
“我知道。”顧知祈大手撫著她的腦袋,明確告訴她:“就只是噩夢而已,不會有人再傷害你。”
蘇寒安心窩在他懷里,看著外面天光大亮,鐘表顯示時間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
她睡了一天一夜,身上睡衣被冷汗浸濕格外難受,起身開口:“我想洗個澡。”
顧知祈下意識看向她后背的紗布,溫聲哄道:“你的傷口不能沾水,我幫你洗?”
“不用!”蘇寒脫口拒絕,自知反應過激放低聲音,“你,拿些醫用防水膠布給我粘上,我自己洗。”
顧知祈沒多勉強,按照她說的辦,但替她處理時,看到后背包裹著長長紗布,眼神幽暗冰冷。
替她弄好,顧知祈將她抱到浴室叮囑:“別洗太久,我讓廚房準備點吃的,洗完就出來吃飯,嗯?”
蘇寒乖巧的點頭。
顧知祈退出臥室,元朔就在門外,看樣子等候多時又不敢打擾。
“祈少,夫人被人綁架的消息媒體已經知道了。劉昌在今早口供上承認對夫人施暴,并稱夫人為了求生,自愿和他發生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