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間外,身形高大的阿飛立在女洗手間門口,引起周圍許多怪異視線。
就在阿飛極度不自在時,航站樓忽然響起點名登機提醒。
“飛往Y國曼斯國際航班即將起飛,請蘇寒女士盡快登機。”
廣播喊了三遍,穿著墨綠色長裙的蘇寒閃出洗手間,小跑著奔向航班口。
“蘇小姐......”
阿飛看著蘇寒趕飛機的背影剛想追上去,想起蔣硯名的叮囑,又默默站回原位。
不一會兒,里面走出一個中年女人走到阿飛面前,“你是阿飛嗎?”
阿飛疑惑打量她。
對方說:“里面有個叫溫棲的,讓你幫她去商場買包衛生棉和干凈的衣服。”
“......”
阿飛臉色不自然,讓他離開他不太放心,但不去把東西買了,溫棲又出不來。
猶豫再三,他暫時離開去找商場。
隨即,蘇寒走出洗手間,跟著剛剛的中年女人彎彎繞繞走進一個冷僻的休息室。
“蘇小姐,顧老先生讓你在這等著,十分鐘后會有專人領你登機。”中年女人說完就直接走了。
蘇寒微微點頭,隔著休息室的玻璃,看著飛往Y國曼斯的飛機劃破天際。
......
傍晚時分,光線暗淡的地下拳擊場,不大的空間內充斥著血腥味。
顧知祈手戴拳套,無力倚著擂臺上的防護繩,半垂著臉滴答流著混著血的汗水,蒼白的臉帶著淤青和血跡。
他連衣服都沒換,身上還穿著上午在民政局的黑色襯衫,只是此刻濕透了,沒人看見黑色之下觸目驚心的紅。
“再來。”
顧知祈嘶啞著嗓子,掠起眼皮冷冷盯著對面的頂級拳手,“打贏我去元朔那兒領錢,打不贏我,你就告別職業生涯。”
原本半撐著身子重重喘氣的拳手,在聽到顧知祈這帶著威脅的命令,努力站起身子,眼里殺氣騰騰。
顧知祈只有一個要求,打贏他。
拳手倒是很想打贏他,招招重拳,但兩個小時還沒分出勝負。
顧知祈猶如一只重傷的狼,每每倒下又憑著狼性站起。
幾番交手,拳手看出他腹部有傷,為了盡快結束,拳手咬牙卯足力氣朝著他腹部出手。
“住手!”
厲衡冷聲叫停,大步登上擂臺,目光凌厲掃向拳手:“滾下去!”
拳手如獲大赦泄力一倒,任由幾個人攙扶他離開。
厲衡抬起顧知祈的手臂架到自己肩膀上,嗤笑道:“離個婚就要死要活可不是你的風格,你要真舍不得,大不了飛過去把她抓回來。”
“你以為我不想么?”
顧知祈眼尾疲憊輕挑,短促呵笑一聲,“我恨不得去攔飛機,可是不能。”
厲衡狠狠磨牙,暫時沒說話,架著他坐到車上,準備開車送他去醫院。
路上,厲衡暗暗看他一眼,“所以你把自己搞的重傷不能去攔機?”
顧知祈沉默,那張本就優越的臉蒼白帶著青青紫紫不難看,反而透著幾分蠱惑人心的魅力。
他不能控制思想,只能想辦法控制住肢體。
厲衡眼神復雜,淡淡出聲:“知祈,在我眼里你向來無所不能,沒有東西能束縛你,沒有事是你不能做的,難不成你有把柄在蘇寒手里?”
“嗯。”
顧知祈淡淡應聲,薄唇勾起一抹笑意,“把柄是我給她的。”
“我愛她,怕她死,怕她不快樂,更怕她恨我,所以我不能阻止她。”
暗啞的嗓音是無盡的妥協,低低淡淡每個字都格外清晰。
厲衡怔住,第一次感受到愛這個字有多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