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姒瑜并不是特別有男女大防觀念的人,尤其現在她確實也累了需要休息,于是就痛快的爬上干草堆,在衛澤昊的旁邊躺了下來。

    屋外雨聲越來越大,屋內柴火燃燒發出噼啪的聲音,微風帶著水氣吹了進來,卻消散于溫暖的火光之中。

    桑姒瑜躺著干草堆上,突然察覺到身邊人的呼吸有些粗重。

    她撐起身子,看著衛澤昊,只見他臉色泛紅,整個人都表情都有些痛苦。

    桑姒瑜心底涌起不好的感覺,她趕快坐起來,摸了摸衛澤昊的額頭。

    熱的燙手。

    傷口裂開,又淋了雨,果然發熱了。

    衛澤昊大約是感覺到冷了,慢慢慢慢的將身體蜷縮成一團,卻還是控制不住的微微顫抖了起來。

    桑姒瑜嘆了口氣,罷了,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死。

    于是桑姒瑜干脆又躺了下去,將衛澤昊摟在了懷里。

    不知不覺之中,桑姒瑜也闔上雙眸睡著了。

    流云和侍衛們,是在夜幕降臨之后找到破廟的,一行人沖進破廟的時候,才驚醒了相擁而眠的兩人。

    桑姒瑜睜開雙眼恰好對上阿澤驚疑不定的雙眼。

    桑姒瑜抬手摸了摸阿澤的額頭,沒有那么燙了,于是她坐起身笑著說:“好多了,已經不熱了,一會回府里讓太醫給你瞧瞧就沒事了。”

    阿澤眼神愣愣的,顯然對于眼前的情況有些摸不著頭腦。

    流云和侍衛們快步走到干草堆邊,直接跪了一地:“奴婢(屬下)該死,讓長公主殿下涉險,請殿下責罰。”

    桑姒瑜攏了攏衣領,起身離開干草堆,姿態自然的好像從挽心閣的睡榻上起身一般。

    她居高臨下的看著眾人,不咸不淡的說:“都起來吧,本宮沒事,回府之后自去領罰。”

    就在這時,身后傳來干草窸窣的聲音,桑姒瑜轉過頭,卻看到阿澤捂著胸口跪在干草堆上,低垂著頭,驚恐卑微的開口:“奴才拜見長公主殿下,奴才無狀冒犯的殿下,懇請殿下饒恕奴才死罪。”

    桑姒瑜眸色深沉,定定的看了阿澤半晌,才開口:“起來吧,本宮不怪你。”

    可是,你到底是誰?

    ......

    現代,錦城市,衛家老宅。

    一大清早,桑姒瑜就察覺到衛澤昊有點古怪。

    硬要說的話,他好像是在生氣。

    可是昨天睡前都還好好的,怎么睡了一覺就不正常了?

    衛澤昊確實是在生氣,當初在破廟里面,他知道自己發燒了,也知道桑姒瑜抱住了自己。

    可是他更清楚的是,長公主抱的人是阿澤,不是他。

    明明想好了要去破壞,結果陰差陽錯的又幫阿澤在長公主面前刷了存在感。

    反正就是很氣。

    也不知道后來他們在破廟里怎么樣了?

    唯一知道后續發展的人......

    衛澤昊看了桑姒瑜一眼,又憤憤的低頭咬了一口三明治,根本沒辦法開口詢問。

    兩人正吃著早飯,肖亞茹和衛菱瑄下樓了。

    桑姒瑜抬頭看了一眼,衛菱瑄的臉色有些發白,眼下有這極其明顯的黑眼圈,看來昨天晚上她睡的不怎么好。

    相較于衛菱瑄憔悴驚惶的模樣,桑姒瑜的氣色就實在是太好了,皮膚白皙,臉色紅潤,眼睛明亮水潤。

    看的衛菱瑄氣不打一處來。

    衛菱瑄干脆轉過身:“我不想吃了,我回去休息了。”

    夏亞茹拉住衛菱瑄:“怎么了?你剛才不是還說好久沒和大哥一起吃飯了嗎?”

    衛菱瑄刻意的扭頭瞪了桑姒瑜一眼:“看到有些人就沒有胃口了。”

    桑姒瑜好笑的看著衛菱瑄,脖子擰成這樣就為了瞪自己一眼,倒也真不嫌難受。

    看到桑姒瑜眼角的笑意,衛菱瑄猛的轉過身,指著桑姒瑜:“你笑什么笑?是不是看到我倒霉你就高興了?”

    桑姒瑜聳了聳肩:“你這么說也行。”

    衛菱瑄指著桑姒瑜:“你......”

    桑姒瑜:“不就是一個破娃娃嗎?不喜歡扔了就是了,覺得不吉利一把火給燒了也不費什么事,你沒有準備的情況下被嚇一跳也算正常,可是被嚇的吃不下睡不著,那就有點蠢了吧。”

    衛菱瑄氣的滿臉通紅:“你,你,你......”

    桑姒瑜優雅的抽出紙巾擦了擦嘴,站起身:“行了,我知道你的意思,我就不留在這里給你添堵了,我回嘉云花園住幾天,衛總,你什么時候準備回佳楠居,通知我一聲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