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事情發生的突然,兩人滾下來的時候所有侍衛都正在和偷襲的殺手們糾纏在一起。

    等到他們終于將所有殺手都斬殺干凈之后,已經徹底不見了馬車的蹤影。

    頓時所有人都傻了眼,一方面作為近身侍衛竟然讓長公主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消失,簡直是天大的失職,另一方面,如果長公主真的有點什么事情,別說他們自己了,就連他們的家人也都逃不開一個死字。

    不過好在他們都經過了多年的訓練,很快就冷靜了下來。

    一行人順著車轍一路追蹤過去,先是發現了倒在路邊已經沒有呼吸的車夫,然后找到了失血過多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馬,以及被箭射成了篩子的馬車。

    流云嚇的腿都軟了,她連滾帶爬的來到馬車旁邊,幾個深呼吸之后才做好心里建設。

    她顫聲叫到:“殿下,殿下您在里面嗎?”

    車廂內安安靜靜沒有任何聲音。

    眾人都心知肚明,這種情況要么就是長公主已經逃脫了,要么就是已經沒命了。

    流云閉了閉眼,朝著馬車簾伸出去的手顫抖的幾乎快要失控。

    她咬著牙,用左手握住右手手腕,勉強控制著自己的手掀開了馬車簾,面對著空無一人的車廂,流云終于松了一口氣。

    一放松下來,她渾身的力氣瞬間消失,她腿一軟癱坐在了地上,慌不迭的交代:“殿下應該是跳馬車了,順著原路找回去,務必要找到殿下。”

    與此同時。

    桑姒瑜和衛澤昊正相互攙扶著踉蹌前行。

    因為在剛才跳下馬車的時候,大約是因為要顧著比自己高大不少的衛澤昊,桑姒瑜在落地的時候沒有站穩扭傷了腳,現在腳踝紅腫的厲害,就連走平路都疼的直冒冷汗,根本沒辦法爬上陡峭的斜坡。

    至于衛澤昊,胸前的傷口又裂開之后比先前更嚴重了,幸好桑姒瑜習慣性的會隨身帶著上好的金瘡藥,這才止住傷口血流不止的場面,現在衛澤昊還能站起來已經很不容易了,要是讓他去爬陡坡,估計立刻就能把命交代在這里。

    天色漸暗,山里氣溫下降的很快。

    兩人走著走著,天空竟然飄起了小雨,還有漸漸變大的趨勢。

    桑姒瑜停下腳步環顧四周,隱約對這里有點印象,幼年的時候,她曾經來過這里,她記得不遠處好像有一座破廟。

    但是時間太久了,桑姒瑜并不敢十分肯定,也許她記錯了,也許破廟已經徹底垮塌了也不一定。

    但是雨勢漸漸變大,再不找個地方避雨,衛澤昊身上的傷淋雨之后就危險了。

    桑姒瑜當機立斷,扶著衛澤昊朝著記憶中破廟的方向走了過去。

    長公主記憶力不錯,運氣也不錯。

    那里果然有一個破廟,而且和記憶中的破爛程度沒有太大差異。

    兩人躲進破廟里,雖然四處漏風,但是好歹也算有瓦遮頭不用淋雨了。

    這里可能平時經常有人借住,佛像前面有一個燒過的火堆痕跡,旁邊還放著兩捆木柴,在避風的角落里還有厚厚的一堆干草。

    桑姒瑜松了口氣,扶著衛澤昊到干草邊躺下休息,又找出火折子點燃了木柴,火光帶來了一室溫暖。

    桑姒瑜坐在地上,捏了捏扭傷的地方,腫的更厲害了。

    就在這時,身后傳來衛澤昊的聲音:“不要坐在地上,涼,到這邊來休息休息。”

    桑姒瑜剛要說不涼,腦中突然想起前兩天教養嬤嬤對自己交代過的話。

    女子如果受涼,特殊時期是會肚子痛的。

    于是長公主難得乖順的從地上爬起來,一瘸一拐的走到了干草堆邊。

    這時才發現,干草堆并不大,衛澤昊一個成年男性躺在上面,幾乎就把所有位置都占滿了。

    意識到桑姒瑜的遲疑,衛澤昊朝著靠了靠,空出了一些空位之后對桑姒瑜說:“好了,這里有位置了。”

    桑姒瑜盯著衛澤昊一陣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