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聽到桑姒瑜的聲音,衛澤昊立刻打開房門。
長公主嗅覺敏銳,一開門就聞到了濃濃的煙味,她掃了一眼窗臺,煙灰缸中橫七豎八的躺著好幾個煙頭。
注意到桑姒瑜目光注視的地方,衛澤昊解釋:“我剛才在想事情,熏到你了嗎?”
桑姒瑜搖了搖頭,想起自己的來意:“我房間的吹風是壞的,借用一下你房間的。”
為了保護財務,酒店的吹風機都是取不下來的。
桑姒瑜的頭發長且多,酒店的吹風機風力也不怎么足。
吹了半天怎么都吹不干。
桑姒瑜漸漸失去耐心,剛準備關掉吹風機的手。
衛澤昊突然從她手中拿走吹風,站在她身后,替她吹了起來:“要吹干,不然容易頭疼。”
桑姒瑜撇了撇唇:“你還不是沒吹干。”
衛澤昊失笑:“那不一樣。”
桑姒瑜通過鏡子看著衛澤昊:“哪里不一樣?”
衛澤昊頓了一下:“我發量少。”
為了合理化自己的行為,衛總甚至不惜自黑禿頭。
桑姒瑜認真的看了一會鏡子中的衛總,認真的點頭說:“確實。”
衛總心塞,手上動作卻沒停。
一手撥開長發,另一手舉著吹風吹著被壓在下面的頭發。
一時之間,兩人都沒再說話。
房間中只回蕩著吹風的風聲,還有偶爾路過樓下車子碾過路面的聲音。
竟然帶上了某種特別的溫情。
吹完頭發之后,衛澤昊把吹風掛回到架子上,又熟練的抓起梳子慢慢梳著桑姒瑜的長發。
從以前到現在,有很多人給桑姒瑜梳過頭發。
奶嬤嬤,母妃,母后,皇姑母,小太監,流云,其他小丫鬟,還有出嫁那天的專程找來的有福之人。
可這一次卻格外的不同。
桑姒瑜透過鏡子看著衛澤昊,半垂著頭,他的一縷碎發擋住了眼睛。
梳子輕輕劃過頭皮,仿佛細弱的電流一路沖進了她的心尖。
酥麻卻又帶著微微的疼痛。
桑姒瑜不明白為什么一個早就被自己遺忘到腦后的人會漸漸漸漸的清晰了起來。
她更不明白,自己看著衛澤昊為什么會想起阿澤來。
她記得那一次她和兩個副將一塊掉進了洞穴中,幸好他們都帶了用來照明的火折子。
但是很快,火折子也熄滅了。
四周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
桑姒瑜怕黑,她其實已經不記得當時是怎么回事了。
但是等她回過神的時候,她已經和兩個面首走散了。
桑姒瑜不記得自己到底在洞穴里被關了多久,可她記得最后是沈青厘把自己救出去的。
當時沈青厘說:“我來的時候,想帶著殿下后院的幾個少爺一起過來幫忙的,但是他們誰都不肯來。”
......
衛澤昊把梳子放回到桌子上,發出咔噠一聲。
桑姒瑜瞬間回神:“多謝。”
話剛一出口,屋內突然響起一陣咕嚕聲,打斷了屋內說不清的黯淡氣氛。
衛澤昊揉了揉肚子:“我餓了,咱們去找點吃的吧。”
桑姒瑜笑笑:“好巧,我也餓了。”
兩人走出房間,叫上保鏢一塊搭乘電梯下樓。
浩浩蕩蕩一行人,在這個靜謐的小鎮上格外的引人注目。
所以在剛走出半條街的時候,衛澤昊就做主讓保鏢各自分開自由行動。
知道桑姒瑜的戰斗力,保鏢們便也順著衛澤昊的意思,三三兩兩的分散開各自行動。
最后只剩下衛澤昊和桑姒瑜兩個人。
兩個人穿著款式相似的山寨運動服,走在路上回頭率依然很高。
他們轉了三條街之后,最后選定了一家湯鍋店,裝修不算豪華,但是非常干凈整齊。
老板娘的動作很快,兩人坐下沒多久,菜就上齊了。
桑姒瑜抓起筷子,剛準備吃,手機卻突然響了起來。
看到手機上的名字,桑姒瑜眉心微微一動,接了起來:“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