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掛斷后,傅庭深重新回到了臥室。

    剛剛進門,隱隱聽到低聲的啜泣聲。

    沉浸在睡夢中的沈清秋不停的啜泣著,淚水不知不覺打濕了她的枕頭。

    她緊緊地蜷縮著身體,像一只受了傷的小獸,低聲嗚咽著。

    “清清,清清......”一道溫柔的嗓音響起,漸漸清晰。

    沈清秋模模糊糊的睜開了眼睛,她看著眼前的傅庭深,思緒回籠,猛地伸出手臂圈住了他的脖頸。

    身體的接觸,讓傅庭深清晰地感受到了她身體上細微的顫抖。

    她的頭埋在他的胸口,悶聲悶氣道:“傅庭深,抱緊我好不好。”

    傅庭深看著埋在懷里的小腦袋,將她從床上撈起來,緊緊地抱在懷里,等到她的身軀漸漸放松下來,他伸出手指挑起他的下巴,迫使她仰頭面對著自己。

    兩人的目光交匯。

    沈清秋纖長的睫毛掛著淚珠,漂亮的眸子氤氳著白霧,染著朦朦朧朧的濕意,莫名讓人覺得心口像是被什么東西揪了一下。

    傅庭深伸出指尖,將她鬢邊的發絲撥到耳后,指腹掠過她的眼角,輕輕地拭去那層濕意,“怎么了?”

    “做噩夢了。”沈清秋的聲音很輕,嗓音里夾雜著一股莫名的委屈。

    傅庭深將她抱在懷里,輕吻了吻她的鬢角,“夢到什么了?”

    沈清秋靠在他的胸口,欲言又止了片刻,“夢到你不要我了。”

    只有她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黑暗中。

    “不會。”傅庭深手掌撫著她的臉頰,漆黑的眸底盛滿了訴不盡的溫柔,平淡的語調帶著不容置喙的堅定,“永遠都不會。”

    兩人相擁躺在床上,傅庭深攬著她的肩,溫熱的手掌一下下地輕輕拍打著。

    依偎在她懷中的沈清秋不安分地動了動,“傅庭深,我們聊聊天吧。”

    “想聊什么?”傅庭深的眉眼間充斥著淡淡的疲倦,卻依舊縱容著她。

    沈清秋沉吟了半秒,“什么都可以。”

    安靜了幾秒之后,傅庭深道:“去獨立州的時間安排好了?”

    他低沉的嗓音帶著一點啞,勾得人耳尖發麻。

    “我想等兩周后的庭審結束后再去。”沈清秋道。

    這件事情畢竟關乎著時驚月,她不放心。

    時驚月這個人什么都好,就是從來不在乎名聲。

    哪怕被人誤會了,也懶得解釋。

    傅庭深應了一聲,垂眸凝視著懷中的女人,“安排好時間提前跟我說。”

    “好。”沈清秋輕輕地吐了一口氣,杏眸充滿了興味兒,“你說我去獨立州的話,會不會被當作異類看待?”

    傳言,獨立州是禁止外人入境。

    外界對這個地方傳得神乎其神,獨立州如同它的名字一樣,擁有屬于自己的文化,以及法律體系,是特立獨行的存在。

    這些年從未聽說過有人能夠隨意進出那里。

    “為什么這么問?”傅庭深眉梢微微上挑,眸底多了幾分玩味兒的笑意。

    沈清秋沉吟了片刻,杏眸深處閃爍著興奮的光芒,“傳言獨立州的人不能和外人結婚,若是這樣也會被逐出獨立州,要是他們知道我們在一起,會不會拆散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