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色冷沉,周身縈繞著一股戾氣,然而當他看清沈清秋的臉后,整個人瞬間像被五雷轟了頂,面色僵硬地杵在原地,喉嚨干澀緊繃,口吻艱澀地喊,“沈,沈小姐......”

    門外的江牧聽到聲音,跌跌撞撞地闖進來。

    看到沈清秋,整個人驚得說不出話來。

    “原來都沒死啊。”沈清秋眉眼微微上挑,嘴角勾著一抹薄涼的弧度。

    江牧和傅鑫相互對視了一眼,同時心虛地默默低下了頭。

    這小祖宗怎么招呼都不打一聲就直接殺了過來!

    他們不是把消息全部封鎖了嗎?!

    傅淼到底是怎么看得人!

    沈清秋沒工夫欣賞他們變幻莫測的臉色,冷聲道:“人呢?”

    江牧脫口而出,“先生剛剛醒過來,正在里面接受檢查。”

    旁邊的傅鑫忍不住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說好了一個字不準泄露的,狗叛徒倒是會邀功!

    正想著自己該如何表現一把時,聽到病房內傳來一道冷冽沙啞的嗓音,“進來。”

    聞言,傅鑫立刻諂媚道:“沈小姐,您里面請,我們就在外面守著,有事情您盡管吩咐。”

    說著,他招呼著身后烏央烏央的黑衣人離開。

    眾人離開后,沈清秋徑直朝著傅庭深所在的房間走去。

    走到門口時,恰好主治醫師帶著人從里面走出來。

    與沈清秋擦肩而過時微微頷首。

    病房內,傅庭深的手上扎著針,旁邊掛著一瓶點滴,他坐起身子,骨節分明的手指有條不紊地系著病號服上的扣子。

    即便如此,沈清秋還是一眼看到了他身上纏繞的白色繃帶。

    從他的肩膀纏繞,又蔓延到腰腹部的位置,是最常見的環形包扎法。

    只是白色的繃帶上浸著一層鮮紅的血跡,看上去格外的醒目刺眼。

    不知是不是剛剛蘇醒的緣故,他的臉上透著虛弱的蒼白。

    傅庭深將衣服穿好后,慢慢的站起身,眼尾勾著一抹無奈的笑意看著她,“怎么突然回來了?”

    “如果我不回來,你打算瞞我多久?”沈清秋瞬也不瞬地凝視著他,平靜的語調能夠讓人覺察到她內心的不悅。

    傅庭深走上前,伸出手想要抱抱她,卻被沈清秋不著痕跡地閃躲。

    男人舉在半空中的手落了空,他薄唇微抿了抿,還是上前再度將她擁入懷中。

    他的頭埋在女人的脖頸間貪婪的呼吸,薄唇在她的鬢邊廝磨,低沉冷冽的嗓音,像是浸過酒一樣,“生氣了?”

    沈清秋被他抱在懷里,擔心他身上的傷口,不敢掙扎,只能靜靜地任由他抱著。

    她的鼻息間縈繞著獨屬于他身上的清冷的木質香氣,讓她產生了一種久違的感覺。

    來之前心里所有的怨氣和怒火,也在這一瞬間全都潰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