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秋覺得這樣的自己真的很沒出息。

    可有時候人不就是這樣。

    面對自己心愛的人才會一次次的退讓,一次次的心軟。

    見她的嬌俏的臉色陰沉著,傅庭深喉間溢出無奈的低笑聲,他再次俯下身擁抱著她,緩緩地閉上眼睛,貪婪的呼吸著她身上的淡淡芳香。

    房間內安靜了下來,卻并沒有因為彼此不曾開口說話而感到氣氛冷場尷尬。

    不知過了多久,沈清秋悶悶地問了句,“怎么傷得?”

    察覺到沈清秋壓抑的怒意,傅庭深不敢再有隱瞞,規規矩矩的回答,“木倉傷。”

    聞言,沈清秋眉頭微皺了皺。

    江牧也好,傅鑫也罷,這群人都不是吃素的,因此傅庭深輕易不會受傷,更何況是木倉傷。

    她微微深吸了一口氣,壓下心底的波瀾,淡淡問,“傷得哪兒?重不重?”

    傅庭深有問必答,“肺部......還有心臟。”

    聽到這個回答,沈清秋的眼底泛起一陣心疼的波瀾。

    她暗暗地咬著后槽牙,下頜線緊繃。

    心臟啊......

    只要稍微有一點偏差,此刻他們就是陰陽兩隔了。

    可以說他一只腳已經踏進了閻羅殿,可他卻選擇向她隱瞞所有。

    她不敢想象,倘若傅庭深沒有幸運......

    當她的腦海中觸及到‘死亡’這個詞時,沈清秋只覺得心臟像是被浸在冰水之中,頃刻間沒了呼吸,只剩下強烈的疼痛在身體里瘋狂叫囂著,整個人有些不受控制的顫抖。

    沈清秋的指尖不斷蜷縮,指甲狠狠地掐進掌心,喉嚨緊繃干澀,“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話音未落,她轉身就走。

    沒有歇斯底里的質問,沒有滿腹委屈的抱怨,也沒有脆弱的眼淚,懂事得讓人心疼。

    看著她離開的背影,傅庭深下意識的追上去。

    直覺告訴他,不能就這樣讓她離開。

    然而當他扯下手背上扎著的針追上去時,病房外守著的人頓時都慌了神,“先生!”

    這才剛剛醒過來,醫生千叮嚀萬囑咐要好好休養,眨眼就沖了出來。

    還真是要媳婦不要命了!

    沈清秋走得很快,她不想讓任何人看到自己的眼淚,包括傅庭深在內。

    于是醫院安靜的走廊內出現了詭異的一幕。

    女人快步在前面走著,男人捂著胸口忍著疼痛盡力追趕,而在男人身后跟著一群五大三粗的黑衣人亦步亦趨的跟著,像母雞護小雞似的,一個個看得膽戰心驚,卻又不敢貿然上前。

    在沈清秋等待電梯時,傅庭深終于追上了她的腳步,抓住了她的手,將她抵在了墻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