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文學網 > 時律沈語小說 > 第516章 我知道了
    時律已經重復兩次,繼續觀察了。

    就算阿遠跟阿樂再不理解,也都沒有再多說什么,領命下去了。

    只是合上書房的門后,兩人忍不住竊竊私語。

    “既然都已經確定是他了,為什么老板還不對他動手呀?”

    “不知道,不過你覺不覺得好神奇,這個葉凡,這么厲害,在東南亞地區馬仔無數,但是如果不是我們這次查過去,我都不知道有這樣一個人的存在。”

    “對,但是這人的家業,看起來不像是白手起家的,說不定是得了國內哪個大佬背地里的資金輸送。”

    “對了,老板不讓我們對葉凡動手,我們可以順著這條線查一查,說不定有意外收獲。”

    “好,時涌跟時諾不能白死。”時涌跟時諾就是兩人在時家交好的朋友。

    “對,他們不能白死。”

    阿樂扭過頭去鄭重的與阿遠對視點頭,結果視線越過阿遠就看到了側端的臥房的房門是開著的。

    一個人站在門口。

    穿著白色的水群,長發齊腰,一只手扶著門把手一只手托著肚子,臉色有些白,一雙水潤晶瑩的眸在夜色里在閃著情緒難辨的光芒。

    “太太?”

    阿樂看到沈語,驚了一下。

    阿遠也回頭看到了沈語,愣住,“太太,你怎么醒了?是我們吵到你了嗎?”

    “沒有。”沈語唇瓣蠕動了兩下,見到阿遠跟阿樂對視一眼就要下樓離開時,喊住了他們。

    “那個,你們查到時中瑞跟你們說的那個人的下落了?”沈語緩慢的問著,忍著語氣里的心虛。

    阿遠愣了半拍沒說話,阿樂比較跳脫,見沈語不是外人就直接開了口,答道,“是的,查到了。”

    阿遠趕緊懟了阿樂一下,用眼神質問他干嘛呢?老板不是說誰都不能告訴的嗎?

    只是夜太黑了,走廊里又沒有開燈,所以即便阿遠都要把眼珠子瞪出來了,阿樂也沒有看到,他繼續道,“太太不用擔心,人我們已經盯上了,他沒機會再把手伸到央城來對時家人下手了。”

    沈語聽到這話,心口猛地往下一墜。

    查到了。

    盯上了。

    那為什么直到幾十分鐘之前,時律還矢口否認,說沒查到,什么都沒查到?

    難道他真的在騙自己?

    難道那個人真的是……桑允慈?

    沈語不敢去想,痛苦的閉了閉眼睛,攥緊了房門的把手。

    “太太,要是沒有別的事情我們就先走了。”阿遠見沈語久不開口,雖然看不清她臉上細微的表情變化,但是還是可以感覺到空氣里的氣氛變了。

    他跟沈語說了句后就拉著阿遠走了。

    兩人下樓梯的時候還在互相推搡。

    “你推我干什么?我剛才又沒說錯……”

    “你還沒說錯,老板不是說誰都不要告訴嗎?封鎖消息這四個字你懂不懂是什么意思?”

    “老板說誰都不告訴,太太不是誰呀,太太是太太。”在阿樂的認知里,兩口子是一體的吧,要是兩口子之間還有什么隱瞞,那婚姻肯定是有問題的。

    “你笨呀,要是能告訴太太,老板不是早就告訴太太了,剛才太太的樣子明顯是不知道……”

    ……后面,兩人走遠了。

    沈語追上去下了兩級臺階后驟然覺得太太沒意思了,就沒有繼續追上去了,所有后面兩人說了什么,她也沒聽到了。

    夜很黑。

    同樣也很冷。

    沈語就在這樣又冷又黑的夜里在臺階上站了不知道多久。

    時律一直在書房里沒有出來。

    沈語站半天后才轉身回去,走到書房門口站了半天,即便鼓足勇氣她還是沒有力氣抬手敲響書房的門。

    與懦弱的心斗爭了半天后,她回到房間用被子將自己裹成了一團,試圖靠這樣獲取一點微微的熱量來溫暖快要被凍成冰棍兒的身體。

    只是身體的冷可以用物理方式來暖和,心里的冷,一直到外面的天亮起了晨曦,也沒有暖過來。

    沈語睜眼到天明。

    等來的不是時律回到房間的動靜,而是床頭的手機振動了起來。

    是一則短信。

    季泉聲發來的:語寶,今天下午可否見個面,有件事兒想與你說一下。

    似乎是怕沈語糾結于為難,他又發了條短信過來補充:是正事,不是私事。

    沈語看著這條他專門發來補充解釋的短信,心口微微泛起苦澀,唇瓣抿了抿,回復了一個好的。

    那邊立刻秒回:是我吵醒了你嗎?現在才五點。

    五點了呀。

    今天是老爺子的葬禮,五點不早了,沈語得起了。

    她回了句:剛好這個時候就要起了,葬禮的瑣事挺多的。

    沈語回完后,捧著手機在床邊坐了一會兒,或許是沒睡好,又或許是連續累了幾日,身體已經被掏空,她只覺得腦袋里也空空蕩蕩的。

    季泉聲回復:語寶,你怎么不開心?

    他能從她的文字短信里察覺到她的情緒?

    沈語看著這幾個字,貝齒輕咬上唇瓣,編輯了短信后又刪除了,最終還是沒有再繼續回復。

    這時。

    臥室的門被推開了。

    時律輕手輕腳的走了進來,他本來是準備回來躺一會兒再叫沈語起床的,卻沒想到她已經起了,驚訝不已,“老婆,你怎么醒這么早?”

    沈語握著手機,很久后才扭過頭去看向時律。

    她一整夜沒睡,雙眼泛著紅血絲,臉上是難以掩飾的疲憊。

    這一眼,把時律嚇了一跳。

    “老婆,你怎么了?你一整晚都沒睡覺在這里等著我?”明白過來的時律恨不得打自己兩巴掌。

    他自責肯定是自己起床的動靜沒控制好,將沈語吵醒了。

    他上前想要抱住沈語,卻被她伸手給推開了。

    “時律,時中瑞真的,什么都沒跟你說嗎?”沈語還是這個問題。

    這個問題的答案不說清楚,她心里就像是住了一個黑洞,她的所有理智,清醒都在逐漸的被吞噬。

    沈語也清楚。

    在一段關系里,不能夠小氣,不能夠鉆牛角尖,因為沒人鉆牛角尖鉆進去了還能笑著鉆出來的。

    但是這個問題就是她的心魔。

    不。

    應該是桑允慈是她的心魔。

    她盤亙在沈語的心底,時不時的爬出來蟄沈語一下。

    就連沈語也厭惡此刻敏感又多疑的自己。

    她也受夠了這樣的自己。

    此刻,沈語認真的看著時律,心頭快速又堅決的下了個決心。

    “老婆……”時律臉上寫滿了欲言又止。

    下一秒。

    沈語站了起來。

    “好了,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