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突然間變臉,讓云莫嚇了一跳。
也許是剛剛太美好,他都差點忘了,她是可以指點沙場的鹿家軍,明日就會重返戰場。
云莫抿了抿唇,想著總讓云遇背鍋不是很好,試探的問了一句:“他已經道歉了,也懺悔了,現在悔的整日寢食難安,只不過……得不到原諒罷了……”
鹿盼年想也不想:“那是他活該。”
云遇知道身世之后,到底做過些什么,她其實是并不知道的。
但她至少知道,她鹿家進京小半個月,男子一次沒來。
就算偶爾在外看到,也會娘們唧唧的躲起來,避開他們。
他若真心實意的道歉,總歸是要來見一見他們的吧?
這都不敢,怎么配做鹿家人。
她對云遇一點好感都沒有,一說起這個名字,就好像有些生氣的樣子。
云莫坐在地上,感覺脊背發涼。
本想著再說些什么:“云遇其實也很可憐,被陳柔騙了這么多年,還一直生病體弱……”
“我知道。”鹿盼年打斷他。
“但這一切和念念有什么關系?又不是念念騙的他。”
云莫張了張唇,想再說一句。
在他心里一直覺得,若是云念念早些告知云遇真相,他也不至于變成這樣。
可這一句話萬一說出來,便是他在責怪云念念了。
他不想鹿盼年不開心,沉默良久,還是沒有說。
鹿盼年伸了個懶腰:“反正我總覺得,做錯事就要付出代價,誰讓他欺負過念念呢!”
“念念聽話懂事,欺負過她的都是壞人。”
本來話里話外,都是在指云遇。
但在云莫口中,聽出了另一個意思。
男子感覺脊背更涼上幾分。
她轉過身,背對著他揮了揮手,便抬腳往回走。
女子一步一步遠去。
云莫身子僵硬,直到她離開,也未再說一個字。
*
次日天還沒亮。
云念念早早起了,想著給鹿盼年做些干糧,熱乎乎的留著她路上吃。
距離她出發還有兩個時辰,多做些,順便還能給溫晏離他們帶過去。
云念念心里估算著,昨日就請廚房準備好了食材,她只要過去做就行,現在做拿出去也最新鮮。
她剛剛推門,外面霧蒙蒙的。
天色還是黑著,下人都在睡覺。
除了守夜的侍衛,主院里還有一名女子。
鹿盼年穿上鎧甲,整裝待發,在院子中央練武。
大概是不想吵醒他們,她沒用武器,憑空打出一套拳。
云念念看的愣愣的。
看了看她,再抬頭看看天色,最終無奈嘆氣,朝她揮了揮手:“二姐姐。”
她停下動作,擦擦額頭上的汗,小跑過來,剛運動完臉頰紅撲撲的:“念念,你怎么起的這么早?”
云念念道:“給你準備些吃食,路上吃,正好你醒了,想吃什么?”
鹿盼年嘿嘿笑,也不拒絕,掌心在衣服上胡亂擦擦,擦掉汗漬后才去拉著她的小手:“嗯,我想想……做些桃花糕,桂花餅……”
鹿盼年跟著云念念一同進到廚房。
天還沒亮,只能點著燭火。
她擼起衣袖,在旁邊洗干凈手:“念念,有什么我可以幫你的?”
“你先坐下,好好休息,養精蓄銳,就算是幫我了。”
好在提前就知道鹿盼年習慣吃一些帶花香的糕點,廚房備了桃花和桂花的花瓣。
云念念將花瓣放在水里泡著,轉身就去切菜,揉面。
云莫坐在屋頂,單手撐著瓦片,安靜的聽著她們的對話。
鹿盼年像是發現了,卻又像沒發現。
從始至終,都沒有抬頭看一眼。
見云念念不需要幫忙,她也沒過分矯情,也是擔心自己笨手笨腳,再幫倒忙。
鹿盼年翻翻廚房,從角落里拿起一壇酒。
剛打開蓋子,云念念立刻回頭,皺眉:“二姐姐,你白日還要騎馬呢,不可以喝酒。”
酒香氣都飄進她的鼻子里了。
她咽了咽口水,紅唇唇角向下了一丟丟。
蹲在邊上看了一會兒,便沮喪的點點頭:“是是是!”
不能喝,她也沒有把酒蓋上,而是拿著旁邊的工具,往自己的小酒壺里裝了一些。
念念親自釀的酒,上了戰場就喝不到了。
把小酒壺裝的滿滿的。
鹿盼年又拿了一個空的小酒壺,又裝了一壺。
裝完,她才蓋上酒壇,站了起來。
趁著云念念不注意,可憐兮兮的悄悄舔舔手指。
云念念已經把肉餡調好了,想給她做些路上吃的包子,再做可以留的時間長些的餅和饅頭。
鹿盼年主動到灶臺下面幫她生火。
一邊生火一邊看她,忍不住贊嘆:“念念,你怎么什么都會啊?調酒,做菜,還會醫術,琴棋書畫。”
云念念笑:“但我不會功夫啊,我還羨慕你們呢,可以上戰場,馳騁殺敵。”
鹿盼年想到什么,微嘆了口氣。
大概是今天提到了云遇,她就一瞬間想起云府,低聲詢問:“你以前在云府,也是像現在這樣自己做菜嗎?”
對過去的事情,云念念已經釋然,沒有什么情緒,很平和的回答:“不是的,我的廚藝是跟著離王府的廚子練出來的。”
以前又怎么會做菜呢!
云念念喃喃道:“以前在云府啊,進廚房大多數都是在偷吃,久而久之,廚房里的廚娘就很討厭我,每次都趕我出去,我根本來不及學。”
她說的容易。
但鹿盼年腦海里浮現畫面。
一個瘦弱的小女孩,餓的不行,趁著別人不注意,夜半三更偷偷跑進廚房,卻只能吃到一些殘羹剩飯。
剛吃了一口,就被廚娘抓到,又打又罵,把她趕出去。
云府家大業大,若不是下人從中克扣,斷了她的吃食,又怎么會讓她餓著肚子,多次去廚房偷東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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