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局接近尾聲,商霆聿慢條斯理的翻開最后一張牌。
──梅花A。
“你輸了。”
商霆聿的聲音低沉,沒有獲勝的喜悅,反而有一種劫后余生的慶幸感。
姜聽跟著松了一口氣,右手緩緩松開了一點,又突然被握緊。
霍宴好似一瞬間蒼老了十歲,雙眸如鷹隼一般死死的盯著那張梅花A。
又突然轉移目光,瞪向了趙郡博。
“他給了你什么好處?”
趙郡博微微頷首,用一種輕得不能再輕的語氣說了一句抱歉。
商霆聿拿好戰利品,又把早已準備好的股份轉讓協議推了過去,示意霍宴簽字。
這里是公海,是一個三不管的地帶,這種賭博已經超過了法律準許的范圍之內,霍宴完全可以不簽這個字。
但游輪上匯集了京市、海市、香江的各行各業大佬,一旦霍宴拒絕簽字,輸不起的名聲就會傳遍整個華國,日后誰還敢和他做生意?
在大家的見證之下,霍宴簽了字,力透紙背。
商霆聿拿過股份轉讓協議,轉手遞給了姜聽。
姜聽神色復雜,還是把東西接了過來。
天色已經完全黑了,偌大的游輪在大海中央宛如一夜孤舟。
維港的煙花已經停了,看不到絲毫的燈光。
海風輕輕,姜聽清醒了不少,猝不及防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在霍宴的地盤待著不是一個明智之舉。
“我們怎么回去?”
姜聽的聲音暗啞,快要被風吹散了。
商霆聿帶著她往前走,“坐游艇,怕嗎?”
游輪一側有一個向海里延伸的樓梯,樓梯下方沒入海水。
旁邊停著兩輛不大的游艇,有一輛應該是給他們準備的。
見她許久不說話,商霆聿以為她害怕,又解釋了一句,“你坐在里面就行了,有我在,不用怕。你就當......在坐賽車,還沒坐過我開的賽車是吧?”
其實坐過,在五年前,但姜聽沒說。
姜聽聲音很輕的“嗯”了一聲,又問道,“你有駕照嗎?”
開游艇需要游艇駕照,很麻煩。
“有。”
姜聽點頭,握緊了他的手。
兩人還沒下樓梯,就被趙郡博叫住了。
趙郡博拿出幾張單子遞給了商霆聿,又看了姜聽一眼,很快就收回了目光,“商總,答應我的事情別忘了。”
“不會。”商霆聿隨手把欠條放進包里。
轉讓酒店房產等需要很多繁瑣的工序,這些事情他們往往不會親自去辦,而是交給下屬,這些欠條就是憑證。
但那份股份轉讓協議卻是早就準備好了。
姜聽咂摸出味兒來了,應該是霍宴說服了賭王幼子趙郡博,聯合何廣元一起給商霆聿做局。
但商霆聿暗中和趙郡博達成了協議,擺了霍宴一遭。
兩人先是放水,降低霍宴的警惕,讓他勝券在握,最終才贏了關鍵性的一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