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宇凌長老。”
“楚侯爺，你說。”
“你要照顧好你姐姐，還有要看護好雪衍宗。”
“我知道，楚侯爺，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李海毅。”
“楚侯爺，我在。”
“你好好跟著楊子倫，記住，哪怕萬一你父親跟他意見不合，你也要聽楊子倫的。”
“楚侯爺，我明白了。”
楚向天露出一絲笑意：“海毅，請告訴你父親他們，不用為我悲傷，我已度過了極為精彩的一生。”
李海毅哽咽起來：“記住了，楚侯爺，我都記住了。”
“夏大人。”
“楚侯爺，我在。”
“謝謝你幫了軍情司那么多，以后就讓楊子倫替我報答你吧。”
夏若彤強忍著眼中的淚水：“楚侯爺，你不用客氣。”
“尼古拉大人。”
“楚侯爺，我在。”
“謝謝你為軍情司做出的貢獻，你追隨楊子倫的決定太正確了，希望你能堅持下去。”
尼古拉點點頭，在胸口畫了一個十字：“楚侯爺，愿上帝護佑您。”
“巴圖大人，陸紫婷大人。”
“楚侯爺，你說。”
“為了救我這個廢人，讓巴圖大人少了一只手，我心中真是過意不去。”
巴圖搖搖頭：“楚侯爺，這沒什么，也是我們該做的。”
“楊子倫。”
“我在。”
“芙蓉王國的事情結束后，讓陸大人和巴圖大人接管軍情司浙州站吧。”
“好的，我記住了。”
楚向天輕輕地吸了一口氣：“楊子倫，你知道嗎？我楚向天這輩子最大的驕傲，就是為軍情司挖到了你。”
“謝謝你阻止了晉桓的野心，也謝謝你為大晉人、為我所做的一切。”
“今生，能成為楊子倫你的楚大人，我感到無比的榮幸和驕傲。”
楊子倫強忍住悲意，握住楚向天的手，緩緩將星辰之力輸送給他：“別說了，楚大人。”
楚向天搖搖頭：“楊子倫，你是知道情況的，就讓我把心中的話都說完吧。”
“好吧，你說。”
“謝謝你千里背我回雪山，這一路，是我這輩子最愉快的旅程，謝謝你讓我如此開心，我知道一路上你都是刻意在為之。”
“楊子倫，我更要謝謝你為我唱的歌，寫的詞，那真是太好了，聽了之后，吾生足矣。”
楚向天輕輕喘了一口氣，只見他的神色愈發地黯淡。
“這短短的十幾二十多天啊，我感覺就像經歷了整個的人生，對了，你那百年竹葉青呢？我還想喝點。”
楊子倫左手一翻，出現了一壇古香古色的酒，他一下拍開了壇口泥封。
凌慕晴見狀叫道：“不行，向天，你現在不能喝酒。”
楚向天聞聲，頓時嘆了一口氣：“好吧，慕晴，我就聞一聞，只是聞一聞就好。”
楊子倫端著酒碗遞到他面前，楚向天用鼻子輕輕聞了幾下。
他輕聲感嘆道：“百年竹葉青，好酒啊，真是名不虛傳，可惜了，真是可惜了。”
他再次深吸了一口氣，微微轉頭看向了凌慕晴，凌慕晴心中頓時一沉。
楚向天就這么癡癡地看著凌慕晴，仿佛是在看一幅畫、一朵花，看得目不轉睛。
良久后，他緩緩說道：“慕晴，你真好看啊，就像是那雪蓮花一樣。”
凌慕晴沒說話，她握住楚向天的手微微加力，醇厚元力一直在輸送，就沒停過。
“慕晴，你跟我當年第一次見到你時，還是一模一樣呢。”
凌慕晴強忍淚水，輕聲說道：“向天，我已經老了。”
楚向天臉色變幻不定，一會后，似乎終于下定了決心：“慕晴，我心中一直有一個問題......”
凌慕晴迭聲說道：“我知道，向天，我知道的，別問了，你別問了。”
楚向天微弱地點點頭：“好吧，慕晴，聽你的，我這輩子什么都聽你的，你說不問，那我就不問了。”
楊子倫暗自嘆口氣，果然，凌慕晴一開口，楚向天就慫了。
不過，他沒有說話，老漁翁說的那句話，一直沉甸甸地壓在他的心里。
不管他的心之所向是在天邊，還是在眼前，我都能保他到達目的地，不過一旦到了，就......
現在雪山到了，他該交代的話，似乎也說完了，除了他豪言的那個問題外。
果然，楚向天氣息陡然一變，急速衰弱下去，眼神開始渙散，神志似乎一下就迷糊了起來。
凌慕晴見狀大聲叫道：“向天，你怎么了，你別嚇我，你可別嚇我啊。”
她的聲音都變了，驚慌失措之聲畢露無疑。
此刻，楚向天的神志已徹底模糊，他開始了無意識地喃喃自語。
“師父，我成家了，還有好多孩子呢，都很乖很聽話，你放心.....”
“圣上，你放心，晉制沒變，您的心血都還在......”
“好冷啊，雪山怎么這么冷啊......”
“你小子找死啊，那可是七品修行者......”
凌慕晴心中猛地一沉，她搖了搖楚向天的手，急促說道：“向天，醒醒，你醒醒啊。”
“我告訴你們啊，師父說，我們死后，靈魂都會回到星空深處......”
“慕晴，你好美啊，那首雪蓮歌好好聽，聽到它，我感覺就像回到了二十年前......”
凌慕晴語帶哭音，顫抖地叫道：“向天，你到底怎么了？求求你，不要啊，你千萬不要死啊。”
“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是非成敗轉頭空......”
“楊子倫，記住，你就，就把我埋在......”
楚向天突然停止了喃喃自語，只見他的眼神急速黯淡了下去，頭無力地歪向了一邊。
楊子倫心中頓時嗵的一聲巨響，此刻，楚向天的手已冰涼如雪。
他將頭猛地往外一偏，眼中熱淚不受控地滑落。
凌慕晴見狀緊緊抱住了楚向天，她瞬間痛哭失聲。
“向天，求求你向天，你別死，求求你別死啊。”
“只要你別死，我什么告訴你，我全部都告訴你，好嗎？”
此刻，楚向天已雙眼緊閉，渾身冰涼，氣息全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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