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文學網 > 退婚后,撿來的狀元郎成日裝柔弱 > 第153章 驚天秘密
  一日過去,又至暗夜。

  晚膳用完后,沈府的喧囂歸于寂靜,昏昏燈火燃著,照亮每間有人的屋子。

  木槿提著燈籠,腳步急急地繞過轉角,推開沈煙寒的門。

  “吱呀”一聲,心亂如麻的沈煙寒立馬轉身朝門口看,見是終于回來的木槿,還沒等人開口,她就急問:“怎樣了?唐郎君與孟四郎怎么說?”

  木槿望著自家娘子一雙帶著希冀的黑亮眸子,雖不想看著它們暗淡下去,卻也不得不搖頭,說實話:“唐家郎君沒有見過郎主,我也沒有見著孟四郎。”

  “是孟四郎不見你么?”

  沈煙寒眼睛更亮了。她帶著一股子希望想,若是孟長卿對她的人避而不見,定是藏著秦月淮了。

  木槿搖頭,“不是,說是不在府中。”

  沈煙寒張了張嘴,不知該說甚。

  秦月淮才離家出走不久,她便命木槿去找人了,又持著不讓小肚雞腸的秦月淮太得寸進尺的心態,自己并沒親自出門,哪知,她的女使會一無所獲。

  這回,她眼中的光,當真是熄了許多。

  沈煙寒有所不知,她是差一些就見到孟長卿了。

  孟長卿沒在孟府地牢見著秦月淮,本已從孟府出發前來沈府的路上,馬車行到半道,卻被人追了上來。

  他的侍衛匯報了重要的事:

  “郎君,那關在地牢的李氏不見了,看押的的人全被藥倒,有人趁機而入,將她人帶走了!”

  “問題出在吃食上,他們用的碗上查出了迷藥。”

  “國公親自拷問過廚房的人,廚房的人一無所知,但是送飯的女使不見了,我們還在找,國公讓你回去。”

  有人連孟府地牢都敢伸手,孟長卿心中驟沉,他直覺此事與自己的母親王璋脫不了干系,黑著臉命人打道回府。

  沈煙寒靜默住,瞥一眼桌上梁一飛的信,嘆了口氣。

  木槿見不得一向她如此受傷的神色,心疼地安慰她:“娘子不必如此擔憂,郎主不會走遠的,上回在蘭苑他不是也只是在門口徘徊了么?如今他身子好得多,又是春季,天氣也暖和不少——”

  沈煙寒驀地看著她,打斷道:“哪有暖和不少?正是倒春寒的時候。”

  木槿一噎,笑道:“郎主要知道娘子心里這般關心他,這般擔憂他的身子,定會無比感動的。”

  沈煙寒自嘲地翹了翹嘴角,說道:“我擔心他的身子又如何?他還不是說走就走。”

  忽地覺得自己這樣有些犯蠢,沈煙寒嘴硬地改口大聲道:“我也不是多么擔憂他啊,即使是個阿貓阿狗我們也該著急的,不是么?湯圓要是走丟了,你急不急?”

  木槿心道人家哪是走丟,是負氣出走啊,還不知自家這個一向言語直接的小娘子,是怎么氣到那位心思細膩柔軟的郎君的。

  倒了杯水給沈煙寒,木槿溫柔地試探道:“娘子,你是不是對郎主說了什么重話了?郎主也不是上門女婿,如今依你的意思長時間借住在咱們府里,老爺與夫人也不是多么熱情,想必多有不自在的,你也體貼體貼他的不易,不能總批評他的不足。”

  聞言,沈煙寒剛端至嘴邊的水又被她重重放回桌案。

  清脆的“砰”一聲后,沈煙寒氣咻咻地:“哪是什么批評他的不足?我沒有批評他那不夠看的學問!是他不相信我!他就不信我和梁三郎再無半分不清不楚的干系。”

  木槿不解:“梁三郎不是去大金了么?你們怎么……怎么會忽然提到他呢?”

  沈煙寒將書信一事說了個大概,末了道:“人家梁一飛生死未卜,我都刻意沒在他跟前顯示出任何擔心來,我就怕他有所誤會。他倒是好,抓著那一個手繩就不放!”

  “梁一飛的信上分明說得清清楚楚,那是一個公主很重要的東西,只是讓我保管。我叫他還我,他非不還,拿著手繩轉頭就走了!”

  沈煙寒這時是真委屈,哽著心口道:“我拉著他不讓他走,他卻甩掉了我的手,他從沒有這樣粗魯地對過我……他臉沉得滴水,還白得嚇人,我都真想說他小肚雞腸斤斤計較,可考慮到他那一點顏面,最后還是忍住了。”

  她望向窗外的黑夜,倒春寒的風吹進窗,她后背泛涼。

  沈煙寒眼中失落,幽聲:“他扭頭走的那一刻,我覺得他好像變了,一點也不再是溫柔郎君的模樣,是我不認識的秦七郎。”

  木槿聽得皺眉。

  郎主再是介意娘子往前的事,卻也不真是那般小氣的人,不至于就見個小東西就臉色乍變。

  但她畢竟沒見著小夫妻二人的吵鬧場面,不知是不是沈煙寒此刻因氣惱而夸大其詞,她口中安慰沈煙寒:“郎主他心思細膩,涉及到梁三郎的,他自然是不會有好心情啊。娘子你可是忘了,梁三郎將他弄去軍營受苦的事?”

  沈煙寒搖頭,“我怎可能忘記嘛!所以我在他跟前從不提梁一飛啊,可今日就是這般巧,幾個月沒有消息的人,給我遞個信就被他見著了。”

  她懊惱:“那信上沒有署名,我也不知是梁一飛寫的。要知是梁一飛的,我就不當著他的面拆了,誰知還有個手繩在里頭也被他見到了。”

  木槿沉默。

  往前與梁三郎訂婚之前,貌美奪目的小娘子在這臨安府倒也是總收到別的郎君的信件,她性子不是個能藏掖對她而言無關緊要事的,收到信就拆開是常事,哪知這習慣這回闖了個禍。

  秦月淮對木槿一向尊重,木槿對他的印象一向不差,這時居中,不免就鼓勵沈煙寒:“那娘子要不出門尋尋郎主?這天都黑了,郎主一個人在外也不是個事兒。”

  沈煙寒卻不同意了:“不去!又跟我耍性子離家出走,都說了事不過三,次次都出去尋他,簡直是太給他臉了,我這回偏偏不去尋,他愛回不回,不回來就去睡去大街上好了。”

  人就是這樣,本來心中不是真這樣想,但一旦開口這樣說,好似心也跟著嘴變化了。

  沈煙寒這樣說出口后,她心中絕情的想法就被刺激得一下占據了上風,她打算真涼著秦月淮,隨他任性去,便吩咐木槿:“去備水洗漱。”

  木槿最是清楚她嘴硬心軟的毛病,心中好笑地想,秦月淮這不是才第二次離家么,定著步子沒動,故意吸了吸鼻子道:“外頭確實是挺涼的,我這才出了牛車走了這段路就凍得慌,娘子是該好好泡上個熱水澡,將身子弄暖和一些。”

  沈煙寒一聽木槿這暗示意味極強的話,立馬提了提眼梢,斜眼看女使道:“我不泡澡,只是洗臉而已。你想泡么?那你去罷,我叫秋霞來。”

  她故意裝作聽不懂木槿暗示外頭天寒的話,木槿無法,只得訕訕道:“不必,娘子既然不泡,那我這就去備洗臉水。”

  沈煙寒鼻子里嗯一聲,面上是沒甚情緒的模樣落座在桌旁,默默端過水來喝。

  木槿離開之前看她,就見她垂著眼,眼睫輕輕地顫。

  木槿心中輕輕一嘆。

  她憐惜自家小娘子,這樣心事重重的模樣不該是沈煙寒該有的,可她終是并沒說服了她。

  木槿放棄繼續撮合,只希望秦月淮能早日回府,哄一哄沈煙寒就好了,卻在她轉身離開時,聽得沉默了許久的沈煙寒低聲:“你休息會,穿嚴實些,再去一趟齊國公府。”

  木槿當即應聲:“好,我這就穿厚衣裳去!”

  她站在沈煙寒跟前,本是居高臨下,這回垂眼,對上的就是沈煙寒抬起臉看她的模樣,她肌膚跟牛脂一樣細嫩,一對眼珠兒如黑曜石般黑亮,面龐艷麗,舉手投足都動人心魄。

  她站起身,朝木槿展了個笑,有些勉強,但木槿看到了其中不再故意別扭的釋然。

  沈娘子敢愛敢恨,瀟灑自如,最討厭長了嘴卻不講話。

  秦七郎的小氣,一定會在她見到他后噼里啪啦的教訓中得以釋放的。

  木槿打心里高興,這一回二人之間的吵鬧,她倒覺得可以因禍得福。

  一個對別的郎君吃味的郎君,至少證明是放小娘子在心尖尖上的的郎君,而一個在乎郎君行蹤的小娘子,一定是打心底牽掛,不舍對方受半分苦的小娘子。

  雙向奔赴的愛戀,何等重要。

  *

  木槿剛出門不久,沈煙寒一個人在屋中坐立難安,她從窗邊至床榻來回踱步踱了幾回,終是放心不下,開門追了出去。

  不妨甫一行至一處轉角,正要往前,就聽到一道熟悉的聲音。

  蔡希珠在轉角另一側道:“嗯,是啊,本是明日才進城的,可我爹爹剛好缺了一門藥,我就這會來了。吶,你先將這避子藥拿著罷,我也好方便去見一下皎皎。”

  “麻煩蔡娘子了。”木槿回道,接過了蔡希珠的藥包。

  不在沈煙寒跟前,蔡希珠不免說話就放心大膽許多,又道:“你還是提醒你家郎君少服用這等藥物罷,畢竟他不是往前那樣么。”

  木槿不知秦月淮“老毛病”,蹙眉道:“郎主往前……怎么?”

  看木槿懵著的神色,蔡希珠察覺自己可能是說漏嘴,連忙抬手捂了捂嘴,“沒事沒事,反正你勸他少吃罷,反正這東西總吃也不是長久之計。”

  “明白了。”木槿應道。

  她正要離開之際,就在這時,轉角處傳來一道嚴厲質問的聲音——

  “秦月淮喝避子藥多久了?”

  木槿和蔡希珠皆是神色一驚,聞聲看,就見沈煙寒從轉角后走來,面色嚴肅,通身透著冷氣泠泠。

  沈煙寒對秦月淮剛才軟下去的心思,因意外聽得這個驚天秘密,重新硬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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