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文學網 > 退婚后,撿來的狀元郎成日裝柔弱 > 第195章 與人相親
  好幾個人一時都站在兩個雅間之外的過道上,場面鬧鬧哄哄的,沈煙寒與秦月淮對對方身邊人的打量,便一時并未讓旁人覺出異常。

  就說秦月淮這處,某個與李曄熟識已久的同僚看到是李茹出現,便開口問道:“原是李娘子來了啊,是一個人么?”

  李茹紅著臉,從朗月清風般的郎君臉上移開目光,持禮答道:“是的。”

  問話那人大方邀請:“不如與我們一起用飯罷,快請進啊!”

  李茹聞話后看向李曄,見李曄點頭作默許的意思,李茹便微笑應下,有人識趣地給她讓開道,她往里走。

  而目光久久停駐在她身上的沈煙寒,作為國子監沈司業之女,往前也沒少在國子監出現,翰林學士院里的進士本就有的來自于國子監,這會就有國子監的門生認出她來,激動一聲——

  “這不是沈娘子么!”

  一聲將李茹才提起的步伐喊停了下來。

  轉身看,這位小娘子面容艷麗,一身曼妙,因穿的店里最新款式的衣裳,與臨安府小娘子們平常肅雅的穿著不同,給她增加了幾分艷色,雙頰上還染著些紅暈,其上,一雙秋水明眸生得極好,像一對黑寶石般,像李茹兄妹這樣隨遲學士一喊而目光轉來的人,頓時都看得眼前一亮。

  沈娘子不愧美名在外,到哪里都是引人注目的焦點。

  光用余光就能察覺出幾位單身同僚的灼灼視線,還有鄭士凜抱臂旁觀的身影就杵在沈煙寒身后,人再往前些便貼上了她肩膀,秦月淮的唇線繃得死緊。

  沈煙寒一眼都不看他,朝人大大方方地見了個禮:“遲三郎,許久不見。”

  她面帶微笑看著遲三郎,沒有一絲怯場,一派落落大方。

  她記得他的姓名,甚至還記得他的排行,遲三郎微紅了耳尖,想她往前去國子監就總被一群學子圍住,與她交談也并非那么容易,便抓緊機會繼續與她寒暄:“恩師目前可安好?”

  她忙著生意和幫忙救治流民,好多日不曾回沈府,沈固辭目前好不好她壓根不清楚,但沈煙寒點頭,說道:“多謝惦念,家父一切安好。”

  “那便好。”遲三郎道。

  二人你來我往,聊得頗合,她將他徹底視為無物,秦月淮委實看不下去,拳頭抵唇賣力咳了幾聲。

  這咳咳得甚假,別說翰林學院的都是智識超群的人,便是個路過的普通伙計都能聽出無比做作的意思來。

  不無意外地,眾人目光皆落到了秦月淮臉上去。

  秦月淮對哪怕是同僚的注目都視而不見,緊緊盯著沈煙寒,想著沈煙寒如何也要看她一眼,他便能順勢介紹這些人與她認識。

  可沈煙寒對他的做作假咳充耳不聞,只睫毛顫了下,便依舊看著遲三郎,明知故問:“那這些位,都是你的同僚么?”

  秦月淮無奈地扯了扯唇角。

  沈煙寒問遲三郎這話,有這一眾人中她與他最熟悉的意思,遲三郎卻大受鼓舞,一腔熱情地介紹:“正是,在下如今在翰林學院任職,這些都是在下的同僚,這位……”

  遲三郎話說一半,剛抬起了右手,就被秦月淮頗失禮地驀地打斷:“是我邀同僚們吃個便飯,你怎么來了?”

  遲三郎話語一頓。

  旁觀的人們亦一頓。

  實在是秦月淮朝沈娘子直呼“你我”,這話說得太過隨意、太過理所當然。

  秦月淮說著話,悄然往沈煙寒眼前側了半側身子,他本就長得高挺,如此,他就正正擋著了她看遲三郎的視線,沈煙寒不得不看向秦月淮。

  李茹的父親是當朝戶部尚書,兄長們個個都來頭不小——除卻跟前與李茹面貌相似的李學士外,不是在二府便是在三司。

  有這么個年輕貌美家世顯赫的未婚小娘子在,以“齊狀元”如今在臨安媒婆口中噴香的程度,來她店鋪里的客人閑談的可不少,說他“艷壓群芳”也不為過。

  他們這頓飯的醉翁之意,到底是在酒,還是在哪位郎君,她如何不懷疑?

  而若不是他心虛,他大可裝作與她互不相識作罷,犯不著此地無銀,刻意說句這樣極具暗示兩人熟識意味的話。

  才與他好沒幾日,他便堂而皇之與人相看上了?

  本就頭暈,這會還有一股氣血猛沖頭顱,瞬間就沖垮她好不容易對秦月淮重拾起來的信任。

  回想起今日蔡希珠問她的“你先前說要招上門女婿,你和秦七郎這樣了,你還招么”,沈煙寒心火煎熬,決定先發制人。

  她眼睛看一眼李茹,而后目光回到秦月淮面上,面上因心中情緒起伏紅暈更是明顯,似笑非笑道:“我與人相看呢,也沒想到就恰好遇上齊學士您。原是您今日在此設宴,那便祝你們賓客盡興了。”

  這話一出,眾人啞然,不想沈娘子能堂而皇之將私事說得如此坦蕩。

  秦月淮目中閃過一線寒芒。

  被人打斷過話的遲三郎聽到這個話像是受到二次重創,愣愣地看向沈煙寒身旁的鄭三郎,頓時露出一言難盡的表情。

  鄭士凜亦沒料到沈煙寒會當眾這樣界定他同她的這個行為,以他的性子,他本可以不顧別人顏面撇清關系說聲“胡說什么”,但這會心中卻因這句話心跳怦然,抱著的手臂亦不由自主開始泛僵。

  鄭士凜侯府世子出身,一身驕傲,作為一名武將的情緒也向來外放,秦月淮每次見到他,都能從他臉上看到某種不想同人繁瑣交流的不耐煩。

  比如中秋那日在這茶樓,他抓著沈煙寒的手腕一臉煩躁;再比如孟長卿拉他去與他結識,鄭士凜也是一臉不情不愿……

  而今,卻是第一次,他從鄭士凜臉上看到了某種情竇初開的毛頭小子的驚慌無措來。

  秦月淮心中的涼寒更盛了。

  只當著眾同僚的面,他并未表現出來多少,只是聽到沈煙寒的話有些意外般怔在原地,眼睛靜靜看著沈煙寒,沒再說話。

  沈煙寒太懂他這種越是心里情緒驚濤駭浪,反而面上越是四平八穩的裝相,更是挑釁般揚了揚眉梢。

  她果然戳到了他的痛處。

  片刻沉默中,她聽有人問道:“沈娘子是說,你在與人相看么?”

  沈煙寒以為她不過是臨安府中不起眼的一個人,她的家世不顯赫,有沈固辭的清高性子,亦不會與什么碎嘴的人結交,她的私事大概也沒引起別人多少在意。

  而實際上呢?

  她這么一個貌美佳人,這一年來,被梁家定親又迅速退婚、而后火速嫁了人、再是喪夫、接著做生意做得風生水起——樁樁件件事可謂都震撼人心。

  娘子們見她似乎全然沒受什么影響,常年精神奕奕、容光煥發,一些人羨慕,一些人嫉妒,一些人贊揚,一些人鄙夷……

  總之,背地里議論她的人可不在少數,在場這些人或多或少也都聽聞過她的傳奇。

  面對李曄的問話,沈煙寒知他的姊妹正在與秦月淮相看著,便笑著答他:“‘聽風茶樓’是個方便的好地方啊。”

  幾乎是她這一語雙關的話落,就聽秦月淮問她:“是在與鄭世子么?”

  沈煙寒臉上的笑一僵。

  眼前這些人與她都沒甚交情,最熟的莫過于遲三郎那種點頭之交,她剛才說相看的話已經屬于很隱私的私事了,其他的細節,誰還會不識趣地朝她發問?

  偏偏這個秦月淮,竟還就將本來可以模糊不清的事給問出了口!

  沈煙寒沒好氣:“齊學士說笑了。”

  可秦月淮根本不打算放過她這個自起的話題,一雙眼睛噙滿疑惑:“那鄭世子怎與你一道出現?”

  沈煙寒聽著這似乎在質問的話、對著他靜如深潭的眼,想到二人也是好不容易才和好如初,竟有些喘不上氣的感覺。

  但一想到此刻分明相看人的主角是他,又恢復了理智,沉臉道:“叫上好友幫我參謀,齊學士您是有何高見?”

  秦月淮靜了幾息才說:“是我唐突。”

  他口中是道歉的話,語氣卻很是生硬,表現出來的是一種不情不愿。

  沈煙寒也是一臉冷沉,也不再與這些人交談,草草作別后,昂首離去。

  同僚們陸陸續續回到了屋里,李茹也被人叫了進去,耳邊有腳步離去的聲音,有打向他臉上的探究視線,秦月淮只看著沈煙寒與鄭士凜一前一后的背影,直到二人進了隔壁雅間,他依舊毫無動作。

  直到有人道“齊兄也進罷”,他才收回視線,點頭也進了門。

  而這場聚會的后半程,所有人都看出了齊宴的心不在焉。

  *

  一墻之隔的屋里,氛圍也不見得和樂多少。

  鄭士凜明顯察覺到沈煙寒的情緒低落,往前二人相處時她總是那個主動談話的人,今日卻異常安靜,叫了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好菜,她吃了兩口便說飽了,倒是喝了不少酒。

  鄭士凜想勸:“你嗓子不適不宜多吃酒。”

  沈煙寒卻說:“這熱酒喝下去正好暖身。”

  兩人之間蔓延著一場漫長的沉默。

  時至現下,鄭士凜也不想再自欺欺人,孟長卿的話猶在耳際,他也看出了沈娘子與齊學士關系非比尋常。

  只不過……

  只不過,連二哥都能守得云開見月明,迎娶到愛慕多年的二嫂,他這一腔子情意,連說出口都不曾,又怎知沒有絲毫機會?

  想及此,鄭士凜暗中深吸一口氣,開口道:“你方才所言的,要與人相看,可是當真的?”

  沈煙寒抬起盯著空茫處的眼看他。

  她雙頰泛著不正常的薄紅,嗓子里既干又啞,本是不想多說話,但想到方才也拿鄭士凜做了幌子,便抱歉一笑,誠實道:“騙人的。是你臨時招待,我才來這兒吃飯,哪有什么人跟我相看。”

  她要是真在相親,他還能順著這事提到他自己,可她竟又不是,鄭士凜暗中一噎,往下說的話不得不暫且停住。

  他像一鼓作氣沖鋒出去就遇埋伏出師不利那般,被打擊得靜了會,這才又開口問:“為何要騙人?可是與齊學士有關?”

  這話問得直白,讓人聽出逼迫的意味,也不止是話,就是他的眼神也是尖銳如刀,沈煙寒心中驚了下,被人戳破她和秦月淮,她心頭本還悶著,下意識是開口否認:“跟他沒什么干系。”

  鄭士凜不置可否,像是信了。

  沈煙寒心中亂七八糟,對方安靜下來她便也沒開口,只是垂下眼簾,又去倒了一回酒,杯酒下肚,她口中呼出一口氣,熱氣氤氳開來,模糊住了她的眉眼。

  這時,她聽鄭士凜在對面道:“女大當婚,沈娘子再嫁亦無可厚非。”

  沈煙寒本身心思不敏感,也就是聽到鄭士凜話的這一刻,她才后知后覺地想到,方才李郎君問她是在相看人么時,那抹詫異的深層次里代表的某種含義。

  是了,這世間之人,對已婚女子的首要要求便是忠貞。

  滿打滿算,她“喪夫”還不足一年,還屬于是“新寡”呢,怎就開始相看郎君了呢?更何況,照理說,守住自己至到老死,才應該是她這樣的女子最正確的路徑啊。

  手腕上秦月淮親自編織的紅繩入眼,其下隱隱約約還有往前夜里他捉出來的影子,她肌膚白膩,他就是沒怎用力亦留下了痕跡,更不說別處衣衫掩映之下,那些被他極盡苛待的地方。

  這一切,無一不昭示著,她與他,確實有一段過去。

  一段不為人知、如今也永不能再見天日的過去。

  她從不自慚形穢,卻也知這世道對婚姻、對門當戶對的普遍看法,今日親眼所見青天白日下的他,那與別家小娘子相對而站時郎才女貌的模樣,她才鄭重地思考二人之間該有的關系,畢竟秦月淮既不是個窮酸書生,亦不是真的齊宴,他的身份是皇族、權相之后。

  別人眼中,這樣的郎君,該配的妻子,不正應該是李娘子那樣的么?

  沈煙寒并不認為她就得按照別人的想法生活,可她敢做的事情,他就敢了嗎?

  想到“敢”這個字,她心底在沈固辭跟前點過的小火苗倏爾竄起,燃燒著她本就不甘于女子被這世道嚴苛對待的靈魂。

  她有何不敢的?沈固辭都管不了她,她沒有畏首畏尾的癖好。

  沈煙寒覺得自己豁然開朗。

  鄭士凜給自己的話做好了鋪墊,正心中緊張,準備說那最關鍵的一句時,就見對面的小娘子飲酒后,刷地抬起了臉,一臉憧憬道:“鄭三郎你說得很有道理,不瞞你說,我是正打算招個上門夫婿。”

  “上、上門夫婿?”

  晴天霹靂當頭,鄭士凜意外到結巴。

  他有這樣意外的反應是必然的,沈煙寒也沒期待這鄭家世子能理解她的做法,只是像對待朋友那樣將心中所想的話說出來:“是啊。不瞞你說,此事我往前就計劃過了,但一直忙著生意上的事,也沒甚精力安排這些,我也想過了,待過段時日我有閑暇之后,便也打聽一些,若是有郎君愿意……”

  鄭士凜看著她本就明亮的眼,此刻正因充滿希望而愈發黑亮,一張紅唇張張合合著,只覺得耳邊是嗡鳴聲一片,巨大的、使人無法招架的浪濤當頭打來,他像溺入水中般,完全聽不進沈煙寒所說的話了。

  沈煙寒的心境卻與他截然不同。

  有時候,即使心中不是全然這樣想,但話說出了口,便也將自己同時說服了似的,讓人認為原本心底就是這樣的念頭。

  沈煙寒對自己的未來打算深以為然,越說越起勁:“相信我的生意也會漸漸有起色,那時我便也不愁吃喝,也能不費力地供養夫婿——”

  “你要供養哪個夫婿?”門口忽然出現了一道身影,冷聲問。

  沈煙寒的話戛然而止,抬眸看過去時,對上的,是比那聲音更讓人脊背骨生寒的黑沉沉視線。

  秦月淮毫無自覺地走了進來,掃了鄭士凜一眼,便大剌剌地坐到沈煙寒身邊,像盯著預要逃跑的小偷那樣,一目不錯地看著她的眼。

  不論是眼神還是動作,都彰顯著這位郎君的怒火,可沈煙寒一想到他方才還在背叛她,拒不妥協。

  秦月淮坐下,她便站起身,與他保持極大的距離,她眼神比他的更冷,不耐道:“與你何干?”

  她見秦月淮這會隨她站起身,干脆背過身去,不愿搭理。

  這時的鄭士凜仿佛才從浪底九死一生逃出,看清了眼前的場面,他見沈煙寒剛離齊晏一步,有個離開的動作,齊晏便驀地伸出了手,抓住了她。

  秦月淮站在沈煙寒背后,攥著她后頸不放:“看我柔弱,你就要對我始亂終棄么?”

  始、亂、終、棄。

  鄭士凜不可思議地僵住在原地。

  先是“愛慕已久”,再是“情不自禁”,當下已至“始亂終棄”,每一次齊宴出口的話,都在翻新他對這個溫厚郎君的認知。

  沈煙寒也沒想到秦月淮會動手抓她,被人勒住領子,她下意識就是掙脫,同時急聲:“你胡說八道什么?”

  她擰著想跑,秦月淮便攥得愈緊,根本不給她遠離他的機會,力量懸殊在此,沈煙寒扯了半天也沒從秦月淮手中掙脫。

  她察覺到秦月淮在她身后更近了她一步,聲音幾乎就在她頭頂:“我陳述事實而已,我就是柔弱才遭了你嫌棄。”

  沈煙寒看不到身后,反手胡亂拉扯,也只拉到秦月淮寬大的袖子,后背掙出了汗,卻始終逃離不了他的魔爪。

  分明就是一副銅墻鐵壁,他竟還好意思說自己柔弱。

  視線里有一只黑皂靴,沈煙寒想也沒想,氣急敗壞地一腳狠狠踩了上去:“弱你個鬼!”

  話出,沈煙寒才覺后悔,她否認的是“弱”,而不是“始亂終棄”,如此一來,旁人就是不想相信她對秦月淮做了什么都難。

  果然,這話如一道厲劍,一下就刺進了鄭士凜心中,他忽覺自己像一個情感的旁觀者,眼睜睜見證跟前二人如何一步步走到了今日。

  秦月淮被沈煙寒一踩,疼痛使然,本能地往后縮了下腳,也就在往回縮時,他腦中忽有靈光一閃,便又有了新動作。

  沈煙寒還沉浸在慌不擇言的后悔情緒中,不料,下一刻,頭頂就被人用下巴壓了上來,秦月淮在她頭頂做作地委屈:“好痛。”

  旁觀到這么一個擁抱場面,鄭士凜自知沒有繼續看下去的必要,他攥了攥拳,轉過身,倉皇逃走般不辭而別。

  鄭士凜一走,本就候在門口的伙計迅速替二人關上了門。

  沈煙寒冷聲道:“人都走了,你還裝什么?放開我!”

  無人打擾,秦月淮不退反進,伸手摟住沈煙寒的腰將她擁住,二人心背相貼,他將下巴移到她細弱的肩上,側臉看近在咫尺的她的側臉,眼中隱忍著情緒:“你在與誰相看?”

  沈煙寒被他徹底桎梏住,也知他真實力氣如何,卸了那股子硬要反著他來的勁兒,撇開臉往另一邊,倔著聲兒:“我說了與你無干。”

  秦月淮步步緊逼:“你不是在藥堂幫忙么?竟還能抽空與人相親,可真有精力。”

  他倒打一耙,還諷刺她,沈煙寒終于轉過臉來,看著肩上的腦袋諷刺一笑:“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所以你以為我在與人相看?”

  “難道不是?”

  幾乎是她問完,他就答:“不是。”

  沈煙寒被這速度弄得一噎,一時都失了語,只能眼睜睜看著秦月淮一只手伸到她眼皮子底下,對天發誓:“我若是有一句謊言,便天打雷劈。”

  趁沈煙寒沒反應,他又迅速解釋:“我升職了,不日就要離開翰林學院,同僚們今日聚在此處是為了給我踐行。李家那位娘子也是你到的前一刻才出現的,不是你所謂的在與我相看。”

  話落,原本還因二人爭執而喧鬧的屋子便寂靜無比,仿佛只聽得到彼此呼吸的聲音。

  說實話,他這樣認認真真的解釋,沈煙寒的心又不是鐵鑄的,難免有觸動。

  這時,她又聽他說:“我是打算引薦你與他們認識的,可你說你還要相看人,哎……”

  這一聲嘆,仿若嘆在了她心間,沈煙寒心中一顫。

  秦月淮接著問她:“你在我同僚跟前胡言亂語,是因吃味了?”

  驕傲如她,又怎會承認自己一時想岔,小題大做地在一眾人跟前自爆編造的隱私,丟了回人?

  沈煙寒:“你少自作多情!”

  秦月淮哪信她?無奈道:“寧愿撒謊與人相看,也不承認你誤會了我么?”

  被人猜透心思的感覺并不好,沈煙寒并不如他所愿。

  她斜眼看他,說道:“我沒撒謊,我本就打算招個上門女婿。”

  她的表情顯然不似撒謊。

  秦月淮漸漸放開她人,直起了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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