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愁沉跪在地上,神色漠然。
華秉章近日來惱羞成怒:“華昀婉真不知道隨了誰的性子,
她前腳和皇太弟斷了關系,后腳我在朝堂上就被彈劾,現在官職連降三級。
你說,這往后的大業該怎么辦!”
江愁沉:“屬下近日打聽了朝廷里的消息,
說皇太弟殿下想入西部疆域,一時半會兒好似不會再回朝堂了。
比起大人的官職,屬下以為,這一件事更為棘手。”
華秉章眉心中間豎著一道深深的懸針紋,是他經常皺眉留下的:
“是啊。
皇帝一手聯姻北漠,司徒堯這下又要將自己勢力駐扎入西邊,
這北齊的北方與西部可就都是司徒家的了,
咱們八大世家以后只會更難,手里的權勢一日不如一日。”
江愁沉抬眸,笑意不達眼底:
“所以主公,要么讓小姐回到皇太弟殿下的身邊,
小姐與您的關系不重要,只要外人看起來魯國公府依舊是皇太弟殿下的姻親也就好了,
朝堂之上,大家看在殿下的面子上,您的日子也會好過許多;
要么就只能通知蕭別晏,提前揮師北上,打皇帝一個措手不及。
這樣,皇太弟殿下去不了西邊,只能南下,屆時溫家的人一定也不會讓他好過。
當然,一定要趕在他與北漠公主大婚之前,這男子上了戰場生死不定的,
屬下以為,北漠公主一定會生出些其余心思,比如……提前返回北漠。”
蕭別晏之所以現在還在按兵不動,就是在看北漠的態度,
他可不想戰得如此費力,一打二,得不償失。
蕭別晏一等,華秉章就心慌,
他不想看著司徒晉的兩個兒子,特別是那個說一不二,手段強硬的司徒堯,日日吞噬掉世家的勢力。
華秉章眼神抬了抬,走過來將江愁沉扶了起來:
“還得是你啊江郎,老夫府里養了那么多幕僚,
只有你每次出的點子都是那樣的完美,不像他們,只會說什么以不變應萬變。”
江愁沉小淺淺的笑了笑:“主公謬贊了。
不過現在最難對付的還是皇太弟,這個人看似暴虐狠辣,
但每一次都是打在了世家的七寸,他可不是什么武夫,主公得提醒提醒身邊人,得小心了。”
華秉章冷道:
“再加上一個難纏的李丹云,事情更棘手了。
看來,是要在后宮里給李丹云母子來點硬骨頭啃啃了。”
——
北齊皇宮·河清海晏·秋日宴
華昀婉一臉的難為情:“母親,我真的不適合再來這樣的地方了。”
李丹云無所謂的道:
“怎么不適合,皇后親自認,親自養的女兒,還來不得這小小的宮宴了?”
顧太后從后邊慢慢走來:“是哀家讓你來的,昀婉。”
華昀婉回身,行禮:“參見太后,太后金安。”
顧太后癟了癟嘴:“皇祖母都不叫了,可見是生分了,你現在來宮里少了啊。”
華昀婉是被生拉硬拽上的馬車,若休當時開門的時候,門口就停著從宮里來的太后鳳輦。
李丹云讓她換了一身淡紫色曳地長裙,上邊用金線繡了花鳥的紋路,走起路來頻頻生輝。
李丹云自己也換了一身深紫色的緞花長裙,顯得莊重一些,把人拽上了馬車。
華昀婉:“昀婉不敢。”
顧太后笑著:“有什么敢不敢的,哀家聽習慣了,你就得這么叫。”
她走過去拉過華昀婉的手,一同入了宴席。對她的態度,一如從前。
這一次的宮宴,是崇慶帝苦苦哀求顧太后舉辦的,就是為了李丹云能夠入宮可以見見她。
為了不讓李丹云膈應,六宮嬪妃一個人也沒來,就只有他們最親密的一家子。
他現在不敢把人逼急了,畢竟自己再也經不起李丹云的又一次離開了。
人一旦有了軟肋捏在了對方的手里,就會顯得特別的柔弱。
即便是皇帝,也是一樣的。
崇慶帝換下明黃色的朝服,著了一身景藍色的綢緞錦袍徐徐走了過來,
頭上的金冠也換成了質地柔和的白玉冠,人看起來不再那樣凌烈,而是溫潤了許多。
聲音親柔得不能再親柔:“丹云。”
他笑盈盈的看著李丹云。
李丹云神色冷淡,掃了他一眼,又繼續和顧太后說說笑笑。
崇慶帝倒也沒生氣,他有什么資格生氣。
不過當他見到華昀婉時,臉色沉了下來:“皇室嫡親的家宴,你來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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