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芳溫柔笑了笑:
“皇后娘娘有些為難,她說這樣的話,
您與皇太弟殿下便是真正的兄妹了,再想成親便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不過她又釋懷了,娘娘說,命最重要,其余的皆是世俗。
她做完了這些以后心底很開心,她說自己終于將你安安全全的交到了殿下手上。”
華昀婉胸腔擰出血來,不知道為何這般的痛,整個人哭得有些抽搐了。
司徒堯一把將人摟在懷里,替她不停的擦著眼淚,可他自己臉上的淚,也在不停的滑落。
崇慶帝問:“皇后就沒有話留給朕嗎?”
群芳面色一下子冷漠下來:“沒有。”
崇慶帝無神的垂下了眉眼。
群芳走到了李丹云的身邊,從她云鬢里抽了一根最粗的金簪出來:
“將軍,群芳這就來陪您!”
群芳一把將金簪刺入了自己的胸口,鮮血濺了老遠。
她走的時候面帶微笑,無比的滿足。
華昀婉跪在地上還未來得及起身制止,失聲吼道:“群芳姑姑!”
丹云皇后從前的副將宋將軍宋群芳,剛烈殉主。
眾人根本沒有反應過來群芳姑姑會用這樣的方式離開,傷痛再次襲來。
群芳躺在血地里,最后說道:
“冷宮寂寞我陪著你,下面寂寞,我也要陪著你。”
三十多年前北疆相遇時,她不過是個小乞丐,
就喜歡屁顛屁顛的跟在李丹云身后,將她當作世上唯一的親人。
華昀婉拿著那封公主的詔書坐在鳳鸞宮里,
不吃不喝了三日,人消瘦得極快,兩眼都有些凹陷了。
可司徒堯并沒有這樣的機會,他忍著悲痛,與兵部在緊鑼密鼓的調集軍備。
顧太后傷心出走鷺山溫泉行宮,一時半會兒怕是不會回來了。
崇慶帝一夜之間蒼老十歲,兩鬢墨白相間的發已經不剩下多少青絲。
面色失去許多血色,臉上皺紋也明顯了不少,他的壽數已經被裁去了十載。
李丹云死在了他的懷里,因而經受不住打擊,一下子病倒,已好幾日沒有早朝了。
那新冊立的太子司徒沐被溫家黨羽支持著,
在朝野開始濫用權力,抵抗皇太弟司徒堯,打壓曾經的太子司徒胤,
甚至頒下詔書,命楚王前往帝陵看守列祖列宗陵墓。
司徒堯得知后,在朝堂上差點將這太子從龍椅上拖下來給直接打死,
要不是宋巖拼死攔著,真的會出大事。
祁王府內,兩兄弟在浮清池已經待了好些時辰了。
司徒胤手中的茶杯剛剛才續了沸水,
他將茶杯端在手里感受著這來自掌心的燒灼感,臉上卻是毫無波瀾,
“如今北齊內憂外患,早已是水深火熱了。
只是溫家軍知道你即將南征,肯定是想方設法阻撓的。”
司徒堯靠在長椅上,英挺硬骨的下巴往里收了收:
“皇兄如今不在朝野任職,有些消息怕是不知道,溫家在朝廷的勢力已經有所動作了。
司徒胤抬眸:“他們又做了什么?”
司徒堯陰冷笑了笑:
“司徒晉遲遲不肯頒布南征詔書,更不將兵符交出來。
如今溫家在前線抗擊敵寇,兵部里的人已經將朝廷最好的軍備提前送往了南疆。
待到我南征時,那便只剩下些老弱殘兵了。”
司徒胤將滾燙的茶盞擲在茶幾上,眉宇間儼然是有著一股怒意:
“豈有此理!”
他壓了壓自己的怒火又道:
“溫家人在收到司徒沐冊立太子的消息后,已經開始抗擊蕭別晏。
昨日前線傳回來的八百里加急說已經收復三座城池,戰況暫時穩住了。
現在頭痛的其實不是南疆,而是西疆陳家人。”
司徒堯飲下一口冷掉的茶:
“我懂你的意思,溫家人再是如何演戲,
也不會真正的放蕭別晏入北齊,斷了他們的后路。
司徒晉不給我調集六軍兵符的另一半,是不想我出征,他怕我一走,
京華便徹底失守,這是怕死呢。”
司徒胤垂下首來,嘆道:
“父皇他在政見上,與你與我都有些不同,分歧是常有的事情。
只是這件事我倒是覺得不是他怕死,而是想我們保住最后的陣地。
你握有京華城防與禁衛軍共八萬兵馬,又有極高的統兵天賦,
一旦你離開,京華但凡出點事,司徒家就覆滅了。”
司徒堯語聲低沉:“是要我繼續做一頭困在城里的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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