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文學網 > 網游之王者再戰 > 1939 陪讀
  明月清風被派到這里已經有數日有余了,原本因為失敗后被流放的憤怒與不甘以及被教訓之后的失意與惘然此時也已經被消磨掉了大半,家族的決定以及良辰美玉的運作最終也導致了他被派往風之大陸魔法帝國的領土上雪藏起來,讓這名自詡躊躇滿志的玩家漸漸與周圍的荒地巨石一起變得冷寂了許多——因為風之大陸的消息尚不靈通的緣故,神山的滑鐵盧以及復仇者聯盟的老巢被段青一方攻占的慘劇也并未在廣大玩家的口中完全傳開,所以作為這場滑鐵盧戰役的主導者和主要背鍋人,明月清風也并未一如他自己所想像的那般,在這片原屬于公國的領土上遭受過多的白眼。

  但這也并不代表他在此處的生活一帆風順,也并不代表他在這里的心情會變得更好,除去自由之翼的一眾老家伙們不怎么待見他的原因以外,最為主要的原因還是他在這片更加靠近玩家主要活動區域的領土上,聽到了越來越多有關雪靈幻冰等人的事跡和傳說。

  “喂,你們聽說了嗎?那個楚靈冰又發新視頻了,這一次殺的人比上一次還多。”

  “不是擂臺挑戰了嗎?嘿,這是上一次大部分視頻下方的評論都挑釁她只敢一對一,不敢也沒有以一敵多的本事,所以這才專門又搞了這一次的事情吧。”

  “聽說惡靈他們這一次當了背景板,現在正在總公司里面跳腳呢!哈哈,之前對楚靈冰唯唯諾諾,人家走了之后就在背后指指點點壞話說盡,現在遭報應了吧?”

  “換做是你,你也會去舔新總經理的鞋子的,這無關于面子或者是忠誠之類的話題,而是生存之道。不過……唉,楚家的大小姐豈是池中之物,那可是頂尖職業選手加聯盟杯冠軍成員,還在自由大陸里殺穿了那么多的地方,就算是現在被趕出了公司,趕出了聯盟,只要給她機會,翻身也是遲早的事……”

  “哼。”

  兩個躲在角落里閑聊的玩家話語漸漸不可聞的景象中,靠在一塊巨石邊的明月清風恨恨地吐出了自己銜在嘴里的稻草,他伸手摸向腰間的酒壺,然后又在空空如也的感覺中用力按了按自己發痛的腦袋。前呼后喝的聲音與不斷穿梭來回的人影也不停地顯現在這名玩家的前方,魔法師的扮相在以魔法為主的魔法帝國領土上也顯得不起眼了許多,唯有那若有若無還在不停巡視過自己身上的視線,似乎還在用無言的鄙夷目光刺痛著他自己:“你們這群混蛋給我等著,早晚有一天——”

  “少董——啊不,明月清風大人。”一名前來稟報的玩家隨后抱著雙拳站在了他的面前,剛剛脫口而出的稱呼也在對方警告的回瞪下急忙改口:“鐵板老大讓我來傳話:這一次的警報很有可能是誤報,大人不必一直等在這里,先回去休息就是了。”

  “老子不回去,滾吧。”冷冷地丟出了自己的回答,不再用正眼望著對方的魔法師隨后也像是剛剛才想起了什么一樣,急忙叫住了對方正欲離開的腳步:“等等,你說誤報?死了好幾個玩家成員,還把萊基尼大人和我一塊請了出來,到最后卻跟我說是誤報?”

  “你們要怎么和我,和魔法議會的人交待?”

  擺出了上位者的氣勢,叉腰而起的明月清風用質問的語氣盛氣凌人地訓斥道,首當其沖的那名稟報的玩家臉上青一陣紅一陣,那憋紅了脖子根與面龐想要反駁的動作卻是被來自不遠處的一道聲音攔住了:“算啦算啦,麥咖兄弟的傳話有些失誤,少爺就不要追究了。”

  “半盒煙卷。”

  盛氣的模樣沒有收斂,明月清風瞪著眼睛望著從前方坐著的木樁處站起的那名狂戰士玩家大喇喇走來的方向:“難道你也想說,這一次的行動只是一次玩耍?”

  “對——了一半。”就像是在故意氣對方一樣,拖長了聲音回答的半盒煙卷攤著雙手走近過來:“從現在的狀況來看,還有另外的可能:偷襲者察覺到了自己打草驚蛇的不智之舉,所以趕在我們到達此地前逃走了。”

  “既然已經沒有敵人,那我們繼續留在這里也只是浪費時間。”說到這里的狂戰士臉上也盡是一副遺憾的表情:“派人過來知會少爺一聲,也是希望少爺不要繼續陪著我們浪費無意義的時間,先行回去休息啊。”

  “這就是你們滯留在此地這么長時間之后的調查報告么。”斜著眼睛望著對方的臉,明月清風完全不理會狂戰士恭恭敬敬欠身行禮的姿態:“你敢對上面的萊基尼大人也這么說?”

  “萊基尼大人那邊,我已經派人通知了。”

  保持著自己不卑不亢的模樣,站直了身體的半盒煙卷身影看上去比明月清風高上了那么幾分,他定定地注視著這位神情乖戾的魔法師的臉,半晌之后才將被自己擋住的半個天空后方正在遠離的飛行魔法師方隊展現出來:“前方戰事吃緊,魔法議會也是諸事纏身,他們可沒有什么時間一直陪著我們。”

  “——所以我看上去是最閑的那個,是吧?”

  似乎因為對方的這句話和背后影射的內容而變得更加氣憤了,青筋暴起的明月清風咬著牙重重地喘息著,那風箱般的呼吸聲隨后也在一段時間的平息之后漸漸斂去,只留下魔法師漸漸舉起的自己手中紅色血球法器的右手:“說吧,單挑還是群毆,一局還是三局。”

  “冷靜,少爺,冷靜。”仿佛對方才是那個應該被稱為狂戰士的人,向后退開的半盒煙卷笑著推了推自己的雙手:“想要陪練的話,以后有的是人和機會,現在這里還是不安全,咱們還是等回去之后再說吧。”

  “不安全?你不是剛說偷襲者已經逃跑了嗎?還有什么不安全的?”無視了四周看好戲的諸多視線,明月清風咆哮著大叫道:“反復橫跳是吧?看不起我是吧?你是不是也在耍我?”

  “要是我敢點頭答應您的決斗邀約,那才是真的看不起少爺呢。”精神依舊顯得安定無比,半盒煙卷面帶微笑地繼續回答道:“雖然在神山那邊遭遇了那樣的事情,但您的實力還是有目共睹的,出于敬畏,我可不敢當面挑戰您的權威,而且——”

  “剛才的話還是只說對了一半。”他向前走近了一步,用無比接近之后的低聲竊語回答道:“偷襲者發覺我們趕來之后也并不是只有逃跑一個選擇,若是他們足夠強大,這會兒說不定還藏在附近的什么地方,等著我們自己走掉呢。”

  “……扯淡,這片沼澤我也算是比較了解了,周圍除了荒地就是枯萎的樹木。”因為對方的警告而向后退了兩步,反應過來的明月清風滿臉不信地梗起了脖子:“哪有地方可以躲藏?”

  “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嘛。”再度露出了自己的笑容,半盒煙卷拍了拍自己背后的大劍武器:“隱藏在這個世界里的高手不計其數,說不定哪里就鉆出來一個我們小瞧了的家伙,使用著我們根本發現不了的秘法,比如說——”

  “隱身或者隱形之類的。”

  他說著這樣的話,視線也向著自己的左右兩邊環顧開來,再度被驚了一跳的明月清風隨后也趕忙閉上了自己的眼睛,擺出施法動作將自己的魔力感應擴展開來:“血魔之法——生靈路辟!”

  “……”

  令人難以忍受的血腥氣息隨著明月清風這句話音的出現而彌散在了這片區域的周圍,飄蕩開來的淡紅色血霧也漸漸地將這里的每一寸土地漸漸籠罩,依然滯留在此的擁擠玩家群此時也紛紛望著這層籠罩在此地的血霧下呈現在自己身后的輪廓,在他們曾經走過的地方留下了一團團模糊不清的行動軌跡:“真是每一次看到都能令人稱贊不已的魔法呢,不過可惜——”

  “好像有些太晚了。”揮舞著手掌將同樣籠罩在自己身邊的血紅色煙霧揮散開來,半盒煙卷指著四周無窮無盡的紅色煙霧顆粒低聲說道:“這里已經被我們搜查了太久,就算真的留下過行動軌跡,多半也已經被我們的人沖亂了吧。”

  “嘁。”再度發出了一聲憤恨的聲音,明月清風那注視周圍的時間依舊沒有停止:“這也是你們的錯。”

  “哎呀,不要灰心嘛少爺。”半盒煙卷依舊滿懷善意地勸說著對方:“連萊基尼和魔法議會的那群魔法師都沒發現絲毫的蹤跡,我們無法發現不是更正常的嗎?如果少爺還是不放心的話——唔,我知道這附近有一處原住民的部落,正好就在那片紅霧延伸出去的方向。”

  “說不定有人逃到那邊去了呢。”

  順著半盒煙卷的手指望向了那邊,明月清風良久之后才再度發出了一聲冷哼,笑了兩聲的狂戰士隨后也揮手將幾名屬下招了過來,用無聲的視線指示著他們跟隨這位楚家的少爺飛離的方向追上去。遍布在此地的喧囂與人潮隨后也隨之變得更加稀疏了幾分,玩家們也開始彼此呼喝著漸漸收工離去了,唯有站在原地靜立的半盒煙卷久久地沒有其他的動作,直視向前的平靜雙眼也呈現在了抱起的雙臂之上:“——出來吧。”

  “他們都已經走了,你們還不出來?”

  蕭瑟的冷風不停經過這位狂戰士的周圍,在他的短發上凝結出了一層薄薄的淡白色,依舊沒有得到回音的他隨后也發出了一聲無奈的冷哼,反手將背后各類效果環繞的大劍握在了手里:“好吧,看來得用強硬一點的手段才能把你們‘請’出來了。”

  “我砸!”

  雙手握著大劍陡然轉身,狂戰士輕而易舉地便在自己背后的荒地地面上斬出了一條深深的溝壑,沿著這條溝壑延伸方向的那塊巨石卻是沒有隨著劍氣的延伸而應聲劈成兩半,而是被一道陡然憑空顯現的暗紫色光輝擋在了某個界限范圍之外:”——你是怎么發現我們的?”

  “明月清風剛剛使用的血霧只能追索幾秒前的生命軌跡,所以若是你們早早地就逃跑了的話,那條軌跡也應該早就消失了才對。”

  靜靜地轉過了身,半盒煙卷用平靜的神色面對著呈現在那道魔法結界后方勾勒出來的灰袍身影:“但一直沒有離開的你們,呈現在這片血霧當中的軌跡是最特別的,那就是一直凝聚在一點,沒有任何的變化。”

  “這在一直進行搜索的我們所留下的人型軌跡中,簡直就是最刺眼的存在。”半盒煙卷漸漸地平舉起了自己手中的武器:“你們也真是有夠膽大的,一直蹲在我們兩個人的附近沒有動彈么?”

  “畢竟我也對你們正在談論的東西比較好奇嘛。”展開了自己的雙臂,段青擺出了一個無辜的動作:“而且我也很好奇。”

  “同樣身為自由之翼舊將的你,是出于什么樣的理由一直留在這里的?”

  似乎是被提到了敏感的話題,半盒煙卷的面色終于開始變得陰沉了起來,他將平舉的大劍逐漸豎在了自己的身前,似乎是不打算繼續保持善意了:“不用試圖繼續裝神弄鬼,我們早就猜透了你的身份。”

  “不不不,若是你真的如此,那你可不會搞了這么多的小動作,等把那個明月清風支走之后才開始揭露我們的潛藏點。”面對近在咫尺的那柄大劍的劍尖,段青的面色還是一如既往:“而且也不會與我們對話,不是么?”

  “我只是想用更加和平的方式解決問題,我可沒有自信在一場突然爆發的混戰中,從你和你的同伴手下爭到什么勝利。”緊緊地盯著段青的臉,后撤了半步的半盒煙卷擺出了戰斗的架勢:“或者說你也有和我一樣的閑心,愿意主動告訴我你們的來意?”

  “這個嘛。”

  于是段青頗為苦惱地撓了撓自己的頭,側身將自己魔法結界后方被擋住的芙拉此時正伏在地上的模樣亮出了一瞬:“我也是沒辦法。”

  “女人的好奇心一起來,就連是我也攔不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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