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文學網 > 網游之王者再戰 > 1940 策反
  “——果然,地脈的流通在這里表現得尤為明顯。”

  披著黑色的斗篷蹲伏在原地很長的時間,芙拉的聲音隨后回蕩在這片荒涼盆地的冷風上下,仿佛對天地萬物都視若無睹的她逐漸松開了自己按在地上的手掌,那一直緊閉的雙眼也跟著緩緩綻放出了久蘊積淀之后的金色光華:“應該是有人曾經在這里進行過地脈的聯系,或者發起過大型的魔法活動……唔,也有可能是開啟過虛空的連通點。”

  “我就說這里是最好的地方對吧?要相信我的探測力和直覺。”

  “但即便是這么高的通透程度,我依然無法感知和解析這條魔法脈絡的構成——這究竟是為什么?難道地脈的流通能量與我所認識的任何形式的能量都有所不同嗎?”

  “我們布置了這么多的空間錨點,其中一個目的也是為了解析這個難題嘛,不過……咳咳。”

  清了清自己的嗓音,段青試圖用這樣的方式將正在閉目凝思的芙拉叫醒過來,不過看到對方依舊毫無反應的模樣,他也只好摸著鼻子露出了一絲無奈的苦笑:“我說,再不挪地方的話,咱們可就要挨打了。”

  “你不是已經——”

  不滿地轉過了自己的身,龍族女士剛剛想要說出的話隨后定格在了原地,她望著顯現在四周的蕭瑟風景以及空無一人的景象,疑惑的表情也漸漸地停留在了站在段青背后不遠處的那名玩家身上:“結束了?”

  “什么結束了?怎么可能結束?”半蹲在她前方的段青笑著攤了攤自己的雙手:“只要沒脫離這片區域并找到安全的地方,我們面臨的危險就不算結束,只不過看你一直研究本地的地脈且精神過于投入,所以一直不忍心打擾你而已。”

  “……”

  沒有立刻回應段青的話,龍族的女士那銳利如蛇的雙目只定格在半盒煙卷的身上:“我記得他是那群敵對冒險者的領頭人吧,他怎么還在這里?”

  “這個嘛,因為不知道這家伙現在的立場。”側著身子向后示意了一下,段青隨即將目光轉了回來:“不要激動,要是他也有意對付我們的話,你剛剛的研究估計也早就結束了。”

  “你說是吧,鐵板兄弟。”

  拍拍屁股站起了身,灰袍的魔法師隨后轉身沖著一直保持著距離的那名狂戰士咧嘴笑了笑,后者臉上依舊保持著不善和冷硬的表情,似乎正在用這樣的態度和方式來思考著己方的應對方式:“哼,你們不會真的以為我會站在你們這一邊吧?”

  “我們只是有些好奇,促成你如此費心費力偏幫我們的理由是什么。”緩緩推到了芙拉的身前,段青用這樣的方式將這兩位的視線直刺而出的電火花阻隔開來:“總不能是因為早早地就發現了我們存在于此的端倪,所以想要稍微裝一次X?”

  “我當然沒有這么蠢。”抱起了自己的雙臂,擺出一副高昂態勢的半盒煙卷下巴不由自主地抬起了少許:“而且看你們剛才正在討論的內容——你們是不是正在對我們的領地圖謀不軌?”

  “等等,這里可是安德森獨立州的土地,什么時候成了你們的領土了?”抬起自己的一只手掌,打斷了對方話音的段青義正言辭地駁斥道:“不要以為這里天高皇帝遠,你們就可以輕易拿到公國和廣大公國子民們的承認啊。”

  “他們還有那個膽量來?你讓他們來試試看。”眼神中的感情變得變得更加輕蔑了,半盒煙卷用抬起的下巴點著西北的方向:“都不用我出手,只需要那些雜牌行會,就可以在魔法帝國的幫助下把他們打回去。”

  “可是我怎么聽說,帝國和公國最近正在擬定協議?要是這兩個大陸上最強大的國家可以聯手,你們要面臨的壓力就會變大很多吧。”

  “聯手?怎么可……唔。”

  似乎是忽然想起了什么,抱著雙臂的半盒煙卷臉色變了變:“難道是剛剛才傳出來的那個消息?你怎么可能知道?你不是一直在這里嗎?”

  “我這么神通廣大的人,想去什么地方,自然就能去什么地方。”拉低了自己兜帽的帽檐,段青擺出了神神秘秘的模樣:“區區魔法帝國可攔不住我,想要攔住我的話,至少也得讓虛空里的那些家伙們出手才行啊。”

  “……你究竟知道多少?”

  眼神終于開始變得嚴肅,背起了大劍的半盒煙卷擺正了自己的面色:“你真的藏著什么打贏我們的底牌?”

  “喂喂,這可不像是敵對勢力的人能問出來的話。”段青笑著搖了搖頭:“你的心理似乎有些不對呢,要么是你正在以笨拙無比的方式打探我的情報,要么——”

  “你的心底也保留著一絲別的想法?”

  微微向前踏出了一步,段青直視著這名視線游移不定的狂戰士的臉:“閑暇的時候,靈冰也向我講過她過往的一些事情,在她的描述和介紹里,你這個家伙似乎不喜歡良辰美玉這般謀權篡位的小人啊。”

  “為什么一直留在自由之翼?”

  努了努自己的嘴,段青沖著低下頭來的對方示意道:“連費子翔這樣的人都滿地亂打滾了,你還在堅持什么?”

  “……因為我還想維持‘自由之翼’這個名號,這里承載著我對虛擬職業界的感情。”半盒煙卷再度抬起了自己的頭:“不行么?”

  “謊言。”段青直截了當地將對方的這番話語堵了回去:“不要試圖欺騙我,既然我能一眼看出你現在的問題,自然也能看出你拙劣的隱瞞之心,不信你再換個說法試試看?”

  “我,我為什么要回答你!”于是狂戰士玩家不情不愿地抬高了自己的嗓門:“勞資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怎么樣就怎么樣!勞資理你一個敵人作甚?”

  “作為一名猛將,的確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反正都是你自己說了算。”沒有理會對方如同撒潑一樣的話和四處宣泄的敵意,段青捏著下巴微微低了低頭:“不過若是為了別人的話,你的‘自由’恐怕就不怎么有效了呢。”

  “你,你說什么?”

  谷</span>“話說起來,我記得靈冰曾經提到過一件事。”

  注意到了對方那一瞬間的慌亂,段青瞇著眼睛抬頭問道:“自由之翼的一眾職業選手里,好像有一個人與你的關系比較要好來著,還是一位女性,名字叫做……叫做……梔子花開?還是燕子花飛?哎呀呀,有些記不清了呢。”

  “她怎么沒跟你一起行動啊?”裝模作樣地左右望了望,段青沖著空無一人的方向展了展自己無奈的雙手:“不要讓我的遺憾成為你的遺憾啊,我這段時間還一直在想,要是我能與靈冰一起旅行的話,那可多半是一件美事呢……哎喲喲喲,你干什么?”

  似乎遭到了突然的劇痛襲擊,灰袍魔法師轉頭沖著自己的背后嚷道,然后又像是看到了什么尷尬的情況一樣,訕笑著重新回頭抹了抹自己的汗水:“算了,剛才的那句話算我沒說,萬一引起了什么誤會可就不好了。”

  “沒有其他問題的話,你們就趕快走吧。”似乎在對方的這一系列表演中失去了一開始的銳氣與殺意,依然耷拉下自己雙肩的狂戰士沖著段青擺了擺手:“我可不想在這片土地上掀起什么世紀大戰,我本人倒是不怕死,但鬧出動靜的話,接下來的交待也是一件麻煩的事情……”

  “別急著走啊,我還沒問完呢。”段青急忙喊住了即將離開的對方的背影:“不會真的被我說中了吧?”

  “無可奉告。”完全沒有提起興致的意思,半盒煙卷頭也不回地嘟噥道:“快走吧。”

  “難道你們分手了?”

  猛然一拳砸在了自己的手掌上,擺出一副恍然大悟神色的段青隨后一臉得意地沖著面無表情的芙拉回過了頭:“看看,看看,這就是脆弱的人類,連一個‘女朋友分手’的現實都接受不了——”

  “胡說什么呢!”

  眼前的芙拉還在試圖理解的疑惑表情中,灰袍魔法師的背后已然響起了半盒煙卷的大吼:“勞資可沒有分手!勞資只是,只是……呼。”

  “好吧,看來是有著什么無法開口的理由了。”撇了撇自己的嘴巴,段青指著對方沉重喘息的模樣繼續說道:“那就算了,你不用回答,只聽我說。”

  “我知道自由之翼也在使用意劍的事,畢竟我也跟那個良辰美玉有過正面的交集,他平白無故暴漲的實力和那些使出的手段,可不是這個世界的規則可以輕易獲取的。”

  呼嘯的冷風又一次在這幾個人的身邊錯過了一瞬,仿佛也讓段青陡然變得嚴肅的話音變得更冰冷了幾分:“包括那個圣殿騎士團,還有復仇者聯盟中的一部分人——他們也在暗中使用著這些禁忌的東西吧。”

  “因為你們背后有聯盟在撐腰的關系,那些所謂的大眾聲討和聯盟的懲罰也暫時沒有降臨在你們的頭上。”說到這里的灰袍魔法師話音刻意頓了一頓:“不過即便在這種情況下,有一個現象依舊令人感到意外。”

  “同為一個陣營的主力成員:自由之翼。”他望向沉默不語的半盒煙卷的臉:“你們怎么沒有多少正在使用意劍的人?”

  “……”

  “良辰美玉絕對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之輩,就算是副作用大過天,只要能提升實力的手段,他肯定會用在所有的地方,他手底下的直屬行會自由之翼不可能例外。”面對對方依舊沉默的模樣,段青自顧自地繼續說道:“之所以沒有在你們行會里普及開來,理由無非會出現在兩個方面:要么是那家伙心中的畏懼心戰勝了自尊與貪婪,因為外界的壓力和面子上的工程而維持住了‘自由之翼’這個最后也是唯一的表層臉面,要么就是——”

  “你們內部出現了問題?”

  他試探著向對方問道,同時仔細觀察著對方表情上的細微變化:“想要普及這種早已被聯盟定性為禁忌的戰斗方式,自然需要經過本人的首肯和同意,或者說首先要有人現身說法,以自己的絕對實力向其他人展示效果……”

  “走吧。”

  面色已經繃成了真正的鐵板,半盒煙卷的聲音已經變成了風暴前的低氣壓:“不要再問了。”

  “……雖然不知道有沒有猜對,但我還是稍微再多說一句話吧。”

  露出了理解的神色,拉著芙拉準備離開的段青隨后出聲示意道:“我可是意劍的發明者,不僅親身經歷過很多次‘那種情況’,也在別人的身上見識過很多次了。”

  “若是有什么問題的話,我覺得我是一名很好的咨詢人。”他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不管良辰美玉或者是其他什么人給過你們任何的承諾,我應該都會比他們專業得多,考慮到那家伙曾經在這個世界里的所作所為,我覺得我的受信任程度應該也比他稍微大一點吧。”

  “塔里蘭大街66號——想要找我的話,你可以去這個地方。”留下了最后的這句話,不再理會對方的段青開始向著荒野的遠方離去:“如果我不在,那就稍微等一會兒,那里應該也會有人接待你……咳咳,錨點的事情怎么樣?”

  最后的這句話,灰袍的魔法師是壓低了聲音向著芙拉悄聲問出來的,后者則是收起了自己滿臉的好奇之色,不停來回掃視著段青的眼瞳卻是一直沒有停止:“當然已經完成了——意劍是什么?”

  “一種已經被我拋棄了的技法,姑且可以被認為是被冒險者們自己開發出來的力量運用方式。”再度向著自己身后佇立在原地沒有動作的狂戰士所在的方向望了一眼,段青嘆息著回答道:“因為危害巨大,所以我本人是非常不愿意使用的,也不希望有更多的人使用這種技巧。”

  “是么?”眨了眨自己的眼睛,芙拉聲音低沉地繼續問道:“就像地脈一樣?”

  “呃,應該是不一樣的吧……你看著我干什么?我真的已經金盆洗手了!”

  “龍族的好奇心可沒有那么容易得到滿足,更何況是我的——你給我站住!”

  夕陽下,一前一后的兩道身影開始向著荒野的另一頭奔跑,然后在芙拉越來越像人類的輕笑聲里,逐漸消失在了由巨石和枯木相互交錯形成的林影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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