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柳的房間與蔣棟的挨著,蔣正把門撞開,不止驚醒老婆、兒子,把何柳也嚇醒了。
何柳一個激靈,坐起身。
她拿下耳塞,眼睛在黑暗中,盯著房門下方的門縫。
在那里,有一條光亮,外頭的影子在光亮處激烈的晃動。
何柳聽見了高亢的豬叫,她納悶的下床,怎么會有豬的叫聲?
蔣正死死地剜視床上的單伶、蔣棟,他又是搖頭晃腦,又是刨地,奮力掙扎。
單伶拉住蔣棟,母子倆連滾帶爬的下了床。
中間隔著一張床,二人往床邊一蹲,心驚膽顫的瞪著蔣正。
丈夫(爸爸)怎么變成那樣了?!
何柳走出房間,瞧見的就是發瘋的一幕,頓時倒抽一口涼氣。
舒夏5人眼看著,蔣正的臉和頭部發生變化,一張人臉竟然膨脹臃腫起來,呈現出半人半豬的樣子。
顯然,這是被附體了!
蔣正1米7出頭的身高,本來微胖的身體,怨魂纏身之后成了排骨人,瘦弱可憐。
而現在,他半死不活的居然力氣大的驚人!
柯灼不得不調起全身的力量,才能將將的抓住他。
在蔣正的發狂掙扎下,他身上的睡衣崩開了扣子,衣服也扯撕了。
撕破的衣服幫了蔣正,他失去鉗制,立馬竄出去,奔著蔣棟的房間往里沖。
柯灼手疾眼快,他一手抓住蔣正的肩膀,一手扣住蔣正的后脖子,把蔣正強行的摁趴在地。
他跟上一條腿,用膝蓋頂住蔣正的后背,不讓蔣正起來。
蔣正被豬附體的情況下,忘了自己是個人,他雙手雙腳在地上抓撓蹬踹瞎胡擼,完全不會彎了胳膊揚起來去抓壓在背上的柯灼。
何柳震驚之后,趕忙跑上前,抓住蔣正亂蹬的雙腳。
她雙手按住蔣正的腳腕,雙腿跪在蔣正的小腿肚子上,給柯灼幫忙。
舒夏握著一把法尺,她叫房間里的單伶,“單伶,出來幫忙。”
單伶哆哆嗦嗦的站起來,硬著頭皮往外走。
講真,這男人要不是她丈夫,她一定躲到底,絕不出去。
單伶咬起牙關,抓住蔣正的雙手。
現在,蔣正呈“1”字型,全身狂扭。
舒夏口中念起咒語,手起,法尺落,“啪!”地一聲,用力拍到蔣正的臀部上。
蔣正嗷一嗓子,真的是殺豬的叫聲。
“啪!啪!啪!”
舒夏一下一下,在蔣正的臀部和大腿之間來來回回的抽打。
她力氣越用越大,速度越抽越快,咒語念的越來越急。
蔣正疼的渾身抽搐,慘叫不止。
單伶既心疼丈夫,又希望舒夏能再打得更用力些,趕緊將附在丈夫身上的怨魂打跑了。
她表情復雜的看著蔣正,在蔣正的雙目之中,她瞧見了兩幅相同的影像——豬,被吊起來放血;豬,痛苦的嚎叫掙扎。
單伶完全沒有想到,自己會看見豬的死亡過程。
一時間,她駭的大叫一聲,反射性松開蔣正的雙手,一屁股坐到地上,手腳并用的往后坐著倒退。
蔣正原本就讓舒夏打的全身疼痛難忍,激烈掙扎,柯灼、何柳、單伶用盡全力才能勉強摁住他。
當下,單伶忽然撤走力氣,等于給了蔣正掙脫的機會。
蔣正大吼一聲,他掙開了柯灼、何柳,原地猛地一竄,從單伶頭頂飛越而過,鉆進房間,奔著蔣棟就撲了過去!
蔣棟嚇傻了,一動不動,蔣正猙獰龜裂的豬臉在他眼前飛快的放大。
“不要——”單伶失聲大叫。
此時,她悔得腸子烏青!
她為什么要松開丈夫?
這不是害了兒子么!
蔣正伸著雙手去掐蔣棟的脖子。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他的手指要碰到蔣棟時,他的身體突然后退,起飛,在空氣中劃開一道拋物線。
“砰!”,他重重的砸到房間的地上。
柯灼一個過肩摔,解除了蔣棟的生命之危。
何柳、單伶沖進房間,和柯灼一起再次摁住蔣正。
這回,單伶說什么也不敢再撒手了!
舒夏揮著法尺,頻繁的、狠狠的抽打蔣正。
蔣正嗷嗷著嗷嗷著,忽地,身體一陣扭曲的抽搐,隨之,身體又如爛泥一般,趴在地上不動彈了。
他膨脹的豬頭臉,漏了氣的恢復原狀,凸瞪的眼睛也慢慢的閉了起來。
舒夏對柯灼、何柳、單伶說:“好了,松開他吧。”
柯灼架起蔣正,把他弄回了主臥的床上。
單伶在家里走了一圈,四道符咒貼的好好的,一點兒松動的跡象也沒有。
怨魂是怎么附到丈夫身上的?
舒夏知道單伶在想什么,“怨魂沒進來。它是通過入夢的方式,支配了蔣正。”
單伶回想剛才,確實沒有東西跑出丈夫的身體。
她搞不懂了,“我們已經在超度它們了,它們的憎恨應該一天比一天少才對。”
“可為什么,還要入阿正的夢,借阿正的手,殺死我和小棟?”
舒夏:“總會有怨魂,不想被超度,一心要報仇。”
單伶有一種想哭的沖動!
蔣正醒來后,完全不記得夜里發生過什么。
他只知道,身上特別疼,火辣辣的。
單伶找師傅上門,給臥室換了新鎖,晚上睡覺時,無比積極的鎖門。
正因為鎖門了,怨魂才沒能當時就撲進來,拖延的那一會兒,給柯灼爭取了短暫卻又有效的營救時間。
否則,她和兒子,肯定沒命了!
怨魂入夢一次,就有二次、三次,蔣正天天晚上挨法尺一頓打。
豬、牛、羊、狗、兔、鵝,這6種動物來了一個遍。
蔣棟躲在房間里,根本不敢出門。
這天晚上,貓來了。
不論舒夏如何念咒抽打,它就是不肯走。
不知它死的時候是多么的慘,以至于,它的恨和力氣比之前的6種動物都要大。
蔣正愣是掙脫了柯灼、何柳、單伶,他竄至茶幾前,一把抄起上面的水果刀。
他把刀一橫,刀刃沖著自己,這就要給自己抹脖子。
單伶驚懼尖叫,“阿正!不要!”
柯灼及時的扣住蔣正的手腕,扯開蔣正的胳膊。
他一撅蔣正的手腕,蔣正吃痛,松開五指,掉了手里的水果刀。
單伶立即踢開刀。
舒夏手執法尺,慢步上前,不疾不徐地說:“如果,你愿意放下仇恨,我可保你三世不入三惡道。”
“如果,你執迷不悟,一定要報仇,我也可以讓你生生世世永墮畜生道,無休止的任人宰殺。”
蔣正扯著脖子嘶叫,以此來表達受舒夏威脅的憤怒。
忽地,舒夏彎了唇角,露出一絲詭異笑痕,“又或者,你更喜歡下地獄,受盡酷刑,永不超生?”
“永不超生”4個字,令蔣正登時沒聲了,他與柯灼較著的勁兒也停了下來。
柯灼用眼角余光睇一眼舒夏。
從貓的反應,他就能知道,貓絕對不想下地獄,它讓姐姐鎮住了。
何柳、單伶不約而同的咽唾沫。
如果她們是貓,立馬答應被超度。
六道分為:三善道,三惡道
隨便投成三善道的哪一道都行啊!
舒夏撫著手中的法尺,問:“小貓咪,你選哪一個?嗯?”
蔣正的眼神和情緒經過猛烈的斗爭,而后,他沉寂下來,身體震了一震,癱軟的倒了下去。
柯灼扶住蔣正,先將失去意識的他,放在沙發上。
單伶不確定地問,“大少奶奶,那貓……是同意了?”
舒夏“嗯”了聲,“算它識相。”
她的首選,必然是化解仇恨,這個結局最好。
但,真有怨魂不聽勸,她也只能保活著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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