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伶在床邊,手里舉著一罐舒夏配制的中草藥膏,給蔣正涂抹到法尺抽打出來的傷痕上。
蔣正新傷+舊傷,縱橫交錯的,單伶心疼不已,可又沒辦法,只能讓丈夫受著。
舒夏落坐客廳沙發,用軟布擦拭著法尺。
柯灼凝著她純美的側顏,腦中是這一周來,在蔣家發生的種種。
姐姐在成為風水師的日子里,要面對各式各樣的臟東西,每次幫客戶解決問題,她都面臨著危險。
拋開別的情況不說,單講蔣正被怨魂附體,如果他不在,單憑何柳、單伶,制不住蔣正。
姐姐單純的做一個女企業家、女慈善家,這樣不好么?
他不懂,溫辰墨為什么會同意姐姐從事危險多變的風水事業。
換作是他,他不會讓姐姐涉足危險。
柯灼的視線長時間停留在她的臉上,舒夏側眸看他,“怎么了?”
她擦好了法尺,柯灼遞給她軟布套。
舒夏接過布套,將法尺收了起來。
柯灼問出心中的疑惑,“姐姐,你為什么會選擇成為一名風水師?”
提到這個,舒夏笑了一聲,神色間流露出一點舒心的幸福,“說起來,也算機緣巧合。”
機緣巧合?
也就是說,姐姐一開始并沒有這個打算。
柯灼想要深入了解,“是什么樣的機緣?我想聽。”
舒夏將法尺放至茶幾上,告訴他,“起初,我只是想為媽媽挑選一塊風水好墓。”
“但,我不懂陰陽風水,所以先找資料,參加風水講座之類的自已學習。”
“后來,辰墨送了一本《嚴哲明風水寶鑒》給我,這個手寫本是風水界的奧秘孤品。”
“我跟著《風水寶鑒》自行領悟研究,對陰陽風水越來越喜歡。”
“為了把學到的知識運用到實踐當中積累經驗,辰墨給我介紹了天壽紀念林的園長。”
“就這樣,我漸漸的,在風水界有了屬于自己的名聲和地位。”
她非常感謝溫辰墨對她的理解和包容,她想做的事,他從來不會阻攔,在她需要幫助的時候,他更會推她一把。
他不會因為事情有風險,不會因為他的擔心,就叫她打退堂鼓。
他讓她去解決問題,他承認她的能力,也相信她的判斷。
可以說,她有今天的成功,源自于他的成就。
是他改變了她的人生,如果沒有他,她想,她也就是在百納有個職位,僅此而已。
假如,她真的嫁了溫軾僑,那么她的人生,也就廢了。
她能過著自己想要的生活,離不開溫辰墨的支持和寵愛。
柯灼聽了舒夏的經歷過程,對溫辰墨產生了一種憤怒。
如果溫辰墨從一開始就阻止姐姐,姐姐就不會與危險為伍了。
說到底,是溫辰墨讓姐姐走上了風水師這條路。
姐姐每次遇到危險,溫辰墨就不會擔心的么?
他怎么能一次一次的看著姐姐走向危險而不管?
想到這兒,柯灼握住舒夏的手,聲音沉沉的,“姐姐……”
他這個調調,舒夏不解,“嗯?怎么了?”
柯灼握緊她的手,不開心地說:“你只要賣墓地就可以了,沒必要接其他的工作。”
起碼賣墓地,不會有這么多危險和不確定的因素在里頭。
舒夏:“擔心我出事?”
柯灼:“你經常和陰間之物打交道,我當然擔心你了。”
“我不希望你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
舒夏抬手,摸摸柯灼的頭,笑道:“我有分寸,不會胡來的。”
兩人正說著,主臥的門,開了。
舒夏抽回手,起身,走向出來的單伶,“從明天起,蔣正和你們一起念佛號,誦經。”
單伶不放心,“大少奶奶,阿正的身體才開始有點好轉,別說跪一天了,他就是跪上一個小時,身體也撐不住啊。”
舒夏讓她自己說,“蔣正的身體為什么有好轉了?”
單伶:“當然是有的怨魂接受了超度,放棄報仇。”
舒夏:“蔣正做為屠宰者,他親自向怨魂懺悔,親自超度怨魂呢?”
單伶明白了,“大少奶奶,我懂了。”
丈夫的懺悔和超度才是怨魂們最想要、最想看到的,這說明丈夫真心悔過。
舒夏點點頭,“明白了就好,去睡吧。”
待單伶關上房門,柯灼從背后擁住舒夏,臉頰貼著她的額頭,半是要求、半是撒嬌地說:“姐姐,你考慮一下,好么?”
瞧他不放心的樣子,舒夏“撲哧”一笑,應道:“好,我考慮考慮。”
“你先睡吧,明天還要去工地。”
她不需要考慮,她滿意并且喜歡現在的生活方式。
不過,還是要安撫一下他的心情,畢竟,他的出發點是為她著想。
蔣正吃過早飯,跪在蒲團上和單伶、蔣棟一起念佛號。
他哪里跪得住,跪著跪著就體力不支了。
單伶想去扶蔣正,舒夏制止,“單伶,專心念你的佛號。”
“他就是趴在地上,也得念佛號、誦經。”
蔣正咬著牙,重新跪好,繼續念佛號。
由于蔣家三人心誠,夜里撞玻璃的怨魂越來越少。
怨魂不再入蔣正的夢境,蔣正瘦弱的身體逐漸的充盈起來,氣色也跟著好了。
10.8,第20天。
這一宿,蔣正無夢到天亮,1001室更是安安靜靜,不再有撞玻璃的聲音。
翌日,舒夏摘下四張符咒,焚燒成灰。
所有的怨魂均已送走,蔣家沒事了。
舒夏、柯灼、何柳、蔣正、單伶、蔣棟,6人坐在餐桌前,桌上擺著豐盛的美酒、菜肴。
蔣正端起酒杯,他對舒夏充滿了無盡的感激,“我能活下來,我的老婆、兒子沒讓我害死,多虧大少奶奶相救!”
“這第一杯酒,我要敬大少奶奶!感激大少奶奶的再造之恩!”
舒夏舉起酒杯,啜了口酒。
蔣正端起第2杯酒,“柯灼,這半個月,得虧有你在,我才沒有傷著大少奶奶、學姐和我的老婆、兒子,我敬你!”
他再端起第3杯酒,“學姐,感謝你幫我介紹了大少奶奶,感謝你這20天的付出,我敬你!”
蔣正敬完舒夏3人,抬手擦擦淚濕的眼晴,高興極了。
舒夏掃視一圈蔣家三人,說道:“雖然你們沒事了,不過,我有個建議。”
柯灼5人注視著舒夏。
蔣正態度恭敬,“大少奶奶請說。”
舒夏給予忠告,“關了屠宰場,不要再開了。”
“如果產生新的殺戮,怨魂還會再找回來。”
“到那時,就沒這么容易解決了。”
蔣正沒有任何的猶豫,“好!”
舒夏:“平時多做好事。”
“放生、修建寺廟、慈善之類的,都可以。”
單伶:“我們要不要在家供一尊佛像?”
舒夏:“我不推薦家中供佛,想拜佛的話,去寺廟或者道場會更好。”
蔣正:“我們山里那套別墅怎么處理才好?”
舒夏:“可以轉賣給陽氣旺盛,或者八字命硬的人。”
“如果遇到有意向的買主,你們要把情況和對方說清楚,如果對方不介意,可以給我看看他的生辰八字。”
蔣正:“行”
舒夏:“黑狗牙吊墜,你就戴著吧,沒壞處。”
蔣正點頭如搗蒜,“我全聽大少奶奶的!”
事情有了一個好的結局,何柳終于放心了,這20天,可把她折騰壞了。
柯灼心里不高興。
這段時間,他和舒夏朝夕相處,每天都能見面聊天。
現在,蔣家事情結束,她也該回洛溪了。
他舍不得姐姐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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