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紋忍不住一陣哆嗦。
姚寶璐大吃一驚，看向上官燁嘟囔道：“燁哥哥你是不是弄錯了？明明是小賤……是杜錦陌，她殺了我的貼身嬤嬤！”
“直到現在，你還認為韓嬤嬤是杜錦陌殺的么？”上官燁面若深潭風平浪靜，只一雙眸子微微瞇了瞇，看向姚寶璐。
姚寶璐有些害怕，低聲言道：“燁哥哥，寶兒不明白你在說什么？”
“碧紋，這尸體是否與你剛才在假山旁看到的一模一樣？”上官燁淡淡命令道。
碧紋不敢有絲毫耽擱，爬過去看了一眼，點點頭。
上官燁又看向姚寶璐，拋出第二個問題：“尸體胸口插的那把匕首，你能確定是韓嬤嬤的嗎？”
“是，那匕首就是韓嬤嬤的。”姚寶璐愈發糊涂，甚至有些抓狂。
杜錦陌冷眼看著面前的一幕，內心亦是不解。
上官燁究竟有沒有發現韓嬤嬤死亡的真相？他問這些又是要做什么？
“若果真像碧紋所說，是杜錦陌拿著匕首刺死了韓嬤嬤，這匕首的刀口應該朝下。”
上官燁風輕云淡，讓人恍惚覺得他在聊天，可那雙鷹隼般的眸子又瞬間將人拉回現實，叫人一陣膽寒。
他，開始狩獵了。
碧紋和姚寶璐二人死死盯著韓嬤嬤心口那把匕首。
匕首的刀口是朝上的。
只有一種可能會造成這般情形，那就是杜錦陌說的——韓嬤嬤拿著匕首撞到假山上，匕首反轉刺中韓嬤嬤。
咯噔。
碧紋癱倒在地上，緊接著姚寶璐也一陣哆嗦。
“碧紋栽贓陷害欲置人于死地，證據確鑿，拖下去喂狗。”上官燁淡淡然抬手示意。
“王爺饒命，奴婢下次再也不敢了！”碧紋一邊磕頭，一邊就要抱住上官燁的腿。
上官燁微微側身，朝杜錦陌走去，伸出手。
這是做什么？
杜錦陌偷偷瞥一眼那修長且骨節分明的手一臉問號。
下一刻，就被人一把提起，緊接著，又是一方折疊整齊的手帕遞過來：“趕緊擦干凈，別給本王丟臉。”
姚寶璐當場驚住。
她帶來的嬤嬤、婢女一個被小賤人害死，另一個也因為小賤人被上官燁下令喂狗，此刻正抱著她的腿哀嚎求饒，而小賤人卻跟上官燁你儂我儂。
當她好欺負嗎？
“杜姑娘真是好本事，慣會在燁哥哥面前裝柔弱，碧紋一時被豬油蒙了心錯怪姑娘，如今她已經知道錯了，姑娘還要揪住不放，如此惡毒的人留在王府，傳出去豈不是自送把柄。”姚寶璐假意勸道，眸底心間皆是密密層層的算計。
她的心思，杜錦陌豈會不知，她定定地看向對方。
當初碧紋搶她的云錦團扇、慫恿韓嬤嬤毒打她的時候，可曾有過不忍？
碧紋劃破她右腿的時候，又是否想過“得饒人處且饒人”？
更不要提碧紋陷害她，姚寶璐要殺她，若不是上官燁帶人及時趕到，她和菖蒲早就死于非命。
“姚小姐太抬舉奴婢了，奴婢只是一個藥人，實在不敢置喙王爺的決定。”杜錦陌一臉柔和，輕聲言道。
隨即碧紋便被拖了下去。
姚寶璐又驚又氣。
小賤人什么時候變得如此硬氣？
伶牙俐齒不說，還軟硬不吃，最要命的是一向愛干凈的上官燁竟然將貼身手帕拿給小賤人擦臉。
照這樣下去，上官燁也許會喜歡上小賤人。
眸底劃過一絲狠厲，姚寶璐咬牙切齒道：“杜姑娘，你縱火想要燒死我，燒毀秦王府，該當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