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將聶侍衛帶進宮，讓聶侍衛在明天的宴會上指認姚懷仁，姚懷仁就逃脫不了懲罰。”
杜錦陌一臉認真。
“微臣愿意指認姚宰相！
只要能為廖將軍，為那些枉死的驪陽城守軍，還有那些慘死的驪陽城百姓討回公道、報仇雪恨，讓微臣做什么微臣都愿意。”
聶君河朗朗言道，星芒眸里滿是亮光。
十二年前，他從驪陽城一路趕到上京城，為的就是討回公道、報仇雪恨。
沒想到剛剛進入上京城就聽到“神農谷因為給驪陽城守軍下毒，被剿滅”的消息，他只好隱姓埋名留在上京城。
后來姚氏一族突然大肆搜捕驪陽城守軍殘余，他只得混進乞丐中，忍辱負重，等待時機向皇上言明真相，為那些冤死的人們討回公道、報仇雪恨。
現在，機會終于來了。
杜錦陌則長長地松了一口氣。
她找了這么長時間，等了這么久，終于找到能證明姚懷仁給驪陽城守軍下毒，并栽贓陷害神農谷的直接證據。
一旦聶君河以當事人的身份說出十二年前發生在驪陽城的事情，姚懷仁就難逃懲罰。
那些枉死的生命終于可以安息。
將離的在天之靈也可以安息了。
恰在此時，上官燁一臉嚴肅，打破了書房里的沉寂：
“我們還有更好的辦法為神農谷、為驪陽城守軍，為那些枉死的百姓討回公道、報仇雪恨。”
“更好的辦法？”杜錦陌微微一愣。
“如果我們明天將聶侍衛帶進皇宮。
讓他在宴會上說出十二年前姚懷仁打著岳父的旗號，給驪陽城守軍下滅靈之毒，害驪陽城失守，百姓生靈涂炭的事情，姚懷仁定然難逃死罪。
但那樣的話，我們只能懲罰姚懷仁一個人，而不能讓另外一些犯下同樣滔天罪行的人付出代價。”
“所以，阿燁你是想？”
杜錦陌目不轉睛地看向身旁的玄衣男子。
她隱隱約約猜到阿燁想做什么了？
但是，她難以接受那樣的辦法。
將離忍辱負重那么長時間，甚至為了給神農谷平冤昭雪死在了米家村，她不能讓將離失望，不能錯過為神農谷平冤昭雪的機會。
上官燁迎向身旁女子的視線，眸色異常凝重：
“我想將聶侍衛放出去。
至于為神農谷平冤昭雪，我相信有米家村村民的證言，再加上其他辦法，我們同樣能讓姚懷仁難逃死罪。”
他很清楚，阿陌為了給神農谷洗刷冤屈付出了很多的努力與心血。
更清楚，為神農谷正名，并報仇雪恨是將離一直以來的心愿。
但如果將聶君河放出去，就能將當年對神農谷、對驪陽城犯下滔天罪行的所有人一網打盡。
這是利大于弊的事情。
而且，這樣的機會只有這一次。
通過朱雀門的事情，西列皇室一定以為姚懷仁在華禹還像之前那般權傾朝野，他們一定以為華禹改朝換代是鐵板釘釘對的事情。
這個時候他們對邊地的注意力會減弱，因此邊地的防守會相對放松。
出其不意，攻其不備，一向是兵家制勝的關鍵。
華禹不能錯過這樣的機會。
杜錦陌仿佛不認識身旁的玄衣男子似地，一字一頓道：
“你要將聶侍衛放出去，可是認真的？”
現如今姚懷仁已經與阿燁撕破臉皮，要想再用其他辦法證實姚懷仁當年假扮爹爹，對驪陽城守軍下滅靈之毒，絕非易事。
打蛇不死，必遭蛇咬。
她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這一步，怎么可能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