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奴婢剛才……”小宮女俯在地上，雙手緊緊地握在一起，很是緊張。
“大膽！皇上面前說話如此吞吞吐吐，是要胡言亂語，欺君罔上嗎！”
姚皇貴妃冷冷一喝，妖媚的眸子里陡然騰起一抹兇狠。
上官懷當即示意手下：“將這個奴婢帶下去好生看管。”
這是要滅口了。
清冷的眸色微微一沉，杜錦陌擋在小宮女與趙王府侍衛之間：
“這位小宮女明明有話要說，趙王何必如此心急。”
上官懷臉色微變。
他很想將面前屢屢壞他好事的女子推到一邊。
但礙于父皇在場，他又還沒有拿到傳位詔書，所以無論如何都要維護好他“賢王”的做派。
冷厲的神色悄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如既往的溫潤如玉。
上官懷遞給手下一記眼神，接著便指了指地上的小宮女，淡淡地甩給面前女子一句話：
“這個小宮女要說的話剛才已經清楚明白地都講給父皇了。
至于后來吞吞吐吐，想來是對受了秦王妃你的脅迫給父皇下雙合毒，心中后悔又恐懼，所以想向父皇求饒罷了。”
話落，就要再次抬手，示意手下將小宮女帶下去。
小宮女一臉驚懼地抬起頭，沖著身邊一襲華麗衣裙的女子使勁搖頭：“不，不要，秦——”
姚皇貴妃一步上前，插到杜錦陌與小宮女之間，緊接著一個抬手。
“啪”的一聲。
小宮女的臉上赫然出現五道猩紅的指印。
“大膽賤婢，都這個時候了還敢在皇上面前造次。
既然你已經將受秦王妃指使給皇上下雙合毒的經過，稟明皇上，就應該老老實實地等著皇上的發落。
東說西說只會加重你的罪行，甚至還會因此連累到你的家人。”
姚皇貴妃一改往日的吳儂軟語，字字句句又冷又硬，且含沙射影。
說完，還不忘遞給不遠處上官懷一記眼神。
杜錦陌一陣警覺。
她瞬間便想到之前在御花園發生的那一幕。
原本要指認姚氏母子的那個男扮女裝的內侍，突然無聲無息地倒在荷塘旁邊。
現如今，這位小宮女尚未更改口供。
而對方之前指認的都是她以對方妹妹的斷指為要挾，命令對方給父皇下毒。
若是這個時候小宮女突然死亡。
那她就是百口莫辯。
即使父皇知道這一切都是姚氏母子的陰謀，將這件事情壓下去。
但姚氏母子定然會將整件事情傳出去，到那時啊，不論是她的名聲，還是阿燁的名聲，都會受到影響。
甚至，日后父皇留下遺詔命阿燁繼承皇位時，有心人會再一次把這這件事掀出來，質疑阿燁皇位來得合法性？
這種時不時被狗咬的感覺真的很煩人。
抬眸望向站在上官玦身后的赭色內飾服男子，杜錦陌迅速與對方交換眼神。
下一刻，便迅速閃到一邊。
“啪”的一聲，貼近地面大約一尺的空中突然響起一記沉悶的炸裂。
小宮女戰戰兢兢地回頭看向身后。
響聲的高度正好是她后背心臟的位置。
也就是說，有人要殺她滅口。
而這個殺她的人，除了姚皇貴妃和趙王殿下，不會再有其他人。
與此同時，秦王妃手下的人卻救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