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葉出了皇宮直奔陳府,殊不知他的馬車半道被人截了。
“誰這么不長眼?連司公的馬車都敢截?”
狗剩來接陳葉,當起了他的車夫。
被人攔下后,他蹭從馬車上站起來。
誰料對方馬車車簾撩開,一名丫鬟打扮的漂亮女子現身,將雙手交疊放于身側,沖陳葉的馬車微微屈身道:“司公,公主有請。”
這聲音,是夏采衣的貼身婢女冬兒!!
陳葉身手撩起車簾,一看,還真是。
冬兒抿嘴瞧著陳葉笑了笑。
陳葉:……
要去見夏采衣嗎?
上次信中,她說自己懷孕了。
可他們明明只有一次,夏采衣甚至還是處子之身,就一次就懷上了?
陳葉怎么有點不相信呢?
那女人陳府極深,為達目的,連自己的駙馬都敢算計,沒準是假懷孕,故意設計想套牢他。
正好趁此機會探探虛實。
“帶路吧。”陳葉淡淡道了句。
冬兒一喜,嗯了聲鉆回轎子。
昔日駙馬府已經更名為公主府。
身為公主,能在皇城有一處私人府邸,當個快樂的寡婦,簡直不要太爽。
到了公主府,陳葉下車,命狗剩在外頭等著。
冬兒給了門童一個眼神,門童立即跑進去向夏采衣道喜去了。
“司公,請,公主在花園里等您。”
“嗯。”
陳葉點了下頭,隨著冬兒穿過回廊琥珀,進了內院的后花園,已是入冬時節,花園中依然百花爭艷,其中最嬌艷的那一朵,當屬夏采衣了。
她一襲白色寬松紗裙,外頭披著一件銀狐皮裘,美艷的臉,似乎圓潤了不少。
朝陳葉看過來的時候,她嫣然一笑,臉頰上出現兩個淺淺的梨渦。
近了,陳葉大辣辣的看著她的肚子。
“真懷上了?”
她肚子,真鼓起來了些!
倒也只是微微隆起,怎么看也不像懷孕四五個月的樣子。
夏采衣抿嘴笑了下,用眼神示意陳葉坐下。
桌上美酒佳肴,陳葉看都沒看一眼,死死盯著夏采衣,希望從她臉上看出些什么,可她始終笑著,臉上洋溢著幸福的表情,連眼神中的傲氣,都收斂不少。
“怎么?司公好像不高興?”夏采衣反問。
陳葉:……
心頭說不出是什么感覺。
有兒子了,他當然高興,可這孩子來的太突然了。
還偏偏懷在夏采衣的肚子里,這個女人什么本性他不要太清楚。
沒準這段時間他不在,給他帶了綠帽都有可能,這孩子還不知道是誰的!
“我看你這肚子也不大,孩子有四個月了?”陳葉疑問道。
“四月又二十天。”夏采衣依然笑著。
冬兒看陳葉臉上的表情不斷變換,還以為他高興的不知所措,掩嘴笑道:“咱們公主纖瘦,才四月孕身,看不出來很正常。”
“不過,要是再過兩月,胎兒成形,怕是就很扎眼了。”
冬兒有些擔心。
夏采衣目光灼灼看著陳葉。
那語氣,這眼神,一股無形的壓迫感朝陳葉襲來。
他試探性問了句,“你不會想我娶你吧?”
“我懷了你孩子,你難道不該娶我?”夏采衣眼神冷了些,她知道陳葉會懷疑,可她堂堂公主,他卻滿臉嫌棄,這讓她十分不爽。
陳葉無語凝噎。
娶誰都行,娶夏采衣?
他還沒瘋。
這個女人驕縱成性,心思縝密又異常歹毒,為了一個目的能籌謀好幾年,這種女人放在身邊,他就是睡覺都不踏實。
后悔。
陳葉心頭無比的后悔!
后悔不該一時鬼迷心竅j蟲上腦,著了夏采衣的美人計!
娶是不可能娶的,這輩子不可能娶。
陳葉腦子里飛快旋轉,靈光一閃道:“公主把事情想得太簡單,您是守節的公主,而我只是個小小司公,無身份背景,皇上怎么可能將公主你嫁給我?”
夏采衣沒說話,臉色逐漸清冷。
那眼神,看得陳葉有些心虛。
似乎用眼神在說,‘我特么看你表演!’
陳葉避開他的視線,繼續說道:“這孩子也來的不合時宜,駙馬才死多久?公主你現在懷孕,必定會成為眾矢之的,流言蜚語的唾沫星子都能把你淹死。”
“皇上,也不會允許皇室蒙羞的。”
“呵~”夏采衣輕笑一聲。
這女人,不可能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她為什么還要留下這個孩子?
“說完了嗎?”夏采衣問。
“說完了。”
陳葉有些尷尬道。
說了這么多夏采衣都沒反應,陳葉也拿不準她到底想干什么,完全沒辦法對癥下藥。
“說完了,那咱們喝一杯吧,算是替你接風洗塵!”夏采衣說完,已經端起了酒杯,十分優雅的一飲而盡。
“多謝。”陳葉也喝了一杯。
“這第二杯,恭喜你出任司公一職。”夏采衣又喝了一杯。
陳葉眉頭一皺,懷孕了還這么喝?
她到底有沒有懷孕?
喝完第二杯,夏采衣又給自己滿上。
“這第三杯,是散伙酒,喝完之一杯之后,明日你出了我這公主府,你我二人再無瓜葛。”說完,夏采衣仰頭一飲而盡。
“公主!!”
冬兒都激動到跺腳了。
她沒聽錯吧,剛才公主說的可是,散伙酒?
什么以后再無瓜葛?
這段時間公主過得有多煎熬,她一直感同身受,公主甚至還為了陳葉差點下大獄,這次能順利出宮,也付出了極其慘重的代價。
公主她,再也不能回宮了。
如果她再和陳葉了斷,懷著身孕的她,還能依附誰?
“公主,不要……”冬兒一下跪在夏采衣跟前,哭著搖頭,淚水飛濺到陳葉手背上,溫熱卻灼燒了他的肌膚。
散伙酒,這是他沒想到的。
依照夏采衣的性子,不將他物盡其用已是仁慈,怎么可能和他散伙?
該不會這女人,根本就沒懷孕吧?
“怎么?舍不得我?”夏采衣眸光一挑,看向陳葉。
“即是公主所愿,陳葉怎敢不從?”
陳葉仰頭一飲而盡,散伙就散伙吧,他敢保證夏采衣絕對沒懷孕,就算懷孕了,肯定也不是他的種,所以才急著和他撇清關系。
“司公!”冬兒看向陳葉,欲言又止。
“冬兒,你先退下,我和司公有些話想單獨聊聊。”夏采衣吩咐道。
冬兒祈求的看著夏采衣,最后還是哭著跑走了。
這一人一仆,把陳葉都給搞蒙了。
冬兒一走,夏采衣招呼他吃菜,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突然,夏采衣給陳葉夾了一塊豬心,看似隨口問道:“聽說你娶了柳紅纓將軍?”
陳葉差點沒被豬心噎死。
再一看桌上的菜肴,豬心、豬肺……
這特么不會是狼心狗肺吧?
“你知道了?”陳葉做賊心虛一樣,小聲問道。
“呵,在軍中成婚,搞那么大陣仗,、這京都,還有人不知道嗎?”夏采衣說著身體嬌軟的往椅背上一靠,呈戒備的狀態。
“呵呵。”陳葉干笑了下。
埋頭時,眼底的溫柔,讓夏采衣臉色閃過一抹不自然。
“家父與承直郎是同窗,從小便將我與紅纓定下婚約,我娶她也是應該的。”陳葉解釋說道。
“是嗎?”
“當初紅纓身陷囹圄,皇上要殺她,北狄要她和親,我請你替她出謀劃策,那時你怎不說自己就是她的未婚夫婿?”
“你讓她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是暗自保護她?”
說到這,夏采衣自嘲的笑了。
她怎么也沒想到,自己的好姐妹柳紅纓,掛在嘴邊的男人就是陳葉。
她怎么也沒想到,陳葉演技如此之好,她竟沒有看出一絲破綻,反而因為他替柳紅纓出謀劃策而感激他、高看他,還對他……
陳葉:……
感覺氣氛有些不對。
可他也不知道該怎么解釋,感覺會越描越黑。
干脆不說話。
算是默認。
“哼!你們兩還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夏采衣氣到已經無法維持臉上的表情了。
“公主謬贊。”
“如果公主沒什么事的話,在下告退。”陳葉說完起身。
剛站起來,夏采衣就是一聲呵斥:“本公主讓你走了嗎?”
陳葉無奈,又坐回去。
他早已沒有胃口,倒是夏采衣挺能吃的,他眼睜睜的看著夏采衣吃下那些油膩的葷食,等她酒足飯飽之后,才開口。
“公主,今日不少人瞧見冬兒姑娘攔下我的馬車,現在我馬車還在外頭停著,人多嘴雜。”
“怕什么?”夏采衣冷冷起身。
“咱們之間的事,知道的人還少嗎?你再忍忍,明日本公主就會將你丟出去,從此,我們一刀兩斷!”
夏采衣說完,拖著厚厚的狐裘離開。
行出幾步之后,夏采衣回頭睨了他一眼,“怎么?還不跟上?”
陳葉只好悻悻的跟上去。
希望,明天之后,他和夏采衣真能有個了結吧。
夏采衣直接回去睡了,吩咐陳葉在外頭候著,陳葉這半個月一直都在趕路,一屁股坐地上就睡著了,醒來時,是被凍醒的。
天色已黑。
睜眼就看見一雙黑黝黝的大眼睛盯著他。
“誒唷,司公您終于醒了,奴婢都怕你凍死了。”冬兒松了口氣道。
陳葉:……“你不會喊醒我?”
冬兒滿臉無奈,“是公主吩咐我不準叫醒你的,說你如果沒死的話,讓你去公主的房間。”
陳葉渾身冰冷,手腳都僵了,搓了搓膀子站起來。
“禍害遺千年聽說過沒有?我沒那么容易死!”陳葉說完,無奈的朝著夏采衣的房間走去,反正就這一晚上,明日就能與她分道揚鑣了!
推開房門。
夏采衣的寢殿內一片氤氳。
朦朧的水汽像是暖暖的薄霧撲面而來,帶著淡淡的女人香氣。
陳葉身體本來就冷,猛地被熱氣沖撞,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只見那些霧氣都是從屏風后面冒出來的,屏風上搭著女人的衣服。
恰時,那件銀狐皮裘話落到地上,在陳葉的眼中,就像是從夏采衣胴一體上滑落的一樣。
“還愣著干什么?”
“過來伺候本公主沐浴。”屏風后頭,傳來夏采衣慵懶的聲音。
這聲音魅惑得勾人。
陳葉心頭忍不住罵了句,都懷孕了還不老實。
伺候你沐浴是吧?
行啊?
老子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懷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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