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早已坦誠相見。
陳葉是男人,反正吃虧的不是他!
陳葉直接一腳踏進夏采衣的寢殿,朝著冒著熱氣的屏風后頭走去,等到了屏風后頭一看,夏采衣還真是在沐浴……
而她的身上,什么都沒穿!!
熱水被她的手捧起來,順著手臂滑到鎖骨,再沿著那洶涌的溝壑滑下去。
陳葉的視線就是那道滾動的水珠,一下落到夏采衣隆起的肚子上頭!
震驚!!
陳葉猛地呼吸一滯。
就算再不相信,此刻也不得不相信這擺在眼前的事實。
夏采衣真的懷孕了!
這也是陳葉第一次見到女人懷孕的肚子。
在她盈盈細腰下頭,十分突兀的隆起,像是塞了一個皮球在肚子里,周圍沒有一絲多余的贅肉,即便懷孕,夏采衣的身材也是極好的。
一種十分奇怪帶著震撼的感覺在陳葉心頭蔓延。
手指也有些麻木,好想……摸一摸……
“愣著干什么?”
“給我搓背。”
夏采衣挑眉看了陳葉一眼,隨后把身體轉過去,故意不讓陳葉看她的肚子一樣。
陳葉撿起浴桶內的毛巾,澆了一些水到夏采衣身上,此刻那片雪白的肌膚對陳葉來說,完全沒有吸引力,因為他腦子里全都是夏采衣肚子上的那顆球。
“真是我的?”陳葉啞著嗓子問。
啪!
陳葉臉上多了五個指印。
夏采衣目光灼灼看著陳葉,冷冷道:“你當我夏采衣是什么人?”
陳葉臉上火辣辣的痛。
但他不死心,又問:“真是我的?”
夏采衣一怒,伸手又要扇陳葉,被他一把抓住手腕!
“放開!”
“放開我!”夏采衣想抽回手,可陳葉抓的很死,她怎么也抽不出來。
不僅如此,陳葉的眼神還變得十分可怕,微微瞇起,如一個不容欺騙的君王冷睨著她,就像她只要說不是,他就能殺了他一樣。
“最后問你一次,到底是不是我兒子。”他要聽他親口說出來。
夏采衣咬著嘴唇。
賭氣,她就是不說!
突然。
陳葉的手松開了。
把帕子往水里一扔,直接朝外面走去。
夏采衣盯著陳葉的背影委屈至極,不明白自己怎么會愛上這么一個男人,見他真的要走,才妥協道:“我夏采衣只有你一個男人,不是你的,那你告訴我是誰的!?”
陳葉剛拉開門,聽到夏采衣這句,雙手死死抓著門框深呼吸一口氣。
完犢子!
還真是他的!
水霧氤氳,朦朧了夏采衣的眼。
她死死盯著陳葉的背影,突然莞爾一笑,道:“我可以不和紅纓爭,也可以瞞下所有人生下這個孩子,但我有一個要求。”
“什么要求?”陳葉回頭。
果然,這女人在算計著什么。
夏采衣直接從浴桶里站起來,扯了屏風上的紗衣披上,撫著肚子朝陳葉走過去,一步一句道:“我肚子你懷的是你的嫡子,我可以什么都不要,但我兒子不行。”
“我要讓他當太子!”
什么?
陳葉以為自己聽錯了!
這是一個要求??
這這么他必須先做皇帝,他的兒子才能當太子吧?
這個要求簡直比登天還難。
“呵呵,公主你在開什么國際玩笑?”陳葉直接被夏采衣氣笑了。
夏采衣沒說話,直接往床榻的方向走去,每走一步,就在地上留下一個帶著水漬的腳印,就算剛從浴桶里出來,這么會也該冷了。
陳葉心頭沒由得一陣憤怒。
既然是真懷孕,又喝酒又不穿衣服,著涼了怎么辦?
這個女人太自以為是,太喜歡算計,現在也孩子都成了她的籌碼。
陳葉無奈的搖頭。
正欲轉身離去,夏采衣卻扔出一張紙給他。
陳葉展開一看,“文韜武略堂前燕,韜光養晦羽翼中,大鵬一日同風起,扶搖直上九萬里!”這句話莫名的熟悉……
這……這不是現代的詩嗎?
不對,這句話夏文燁和他說過。
說皇帝去了欽天監回來就犯了頭風,夜里睡不踏實,嘴里就念叨著:“大鵬一日同風起,扶搖直上九萬里!”
看來夏采衣給的這一句,才是完整的了。
“給我看這個做什么?”陳葉直接把那首詩撕成碎片。
“欽天監夜觀星象,發現帝星現世,給出了這句預言。”夏采衣道。
“是嗎?”
“你給我看,不會以為此人就是我吧?”陳葉呵呵笑著,笑意卻不達眼底,不知道為什么,他總覺得夏采衣冷。
看她寒冬臘月披著濕衣服,光腳踩在地上,他就覺得能。
就很生氣。
“呵。”夏采衣卻笑了。
雙目透著卓越的智謀,熠熠生輝道:“是不是你有什么重要的,如今父皇頭疾越發嚴重,各方勢力都在蠢蠢欲動,就算不是你,把之變成你不就行了?”
“女人!”
“你膽子不是一般的大!”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
陳葉一直都知道夏采衣有城府,卻不知道她謀劃的是天下。
自己如此詭計多端都不敢去謀劃天下,她一個女人,憑什么?
她知不知道,一旦失敗,會是什么后果?
“本公主當然知道自己在說什么!”
“我說了,我可以什么都不要,但我兒子絕對不可以平庸,我已經失去了依仗,以后他就是我的依仗!”夏采衣越說越激動。
此刻,陳葉已經走到她跟前。
他直接退掉夏采衣身上濕漉漉的衣衫,將干凈的衣服套在她身上,盯著她的臉看了一會才道:“生在皇家有什么好的?”
“兄弟相弒,骨肉相殘,后宮中爭風吃醋,朝堂上爾虞我詐。”
“你還沒活明白?”
陳葉聲音很輕,卻帶著一股力道,直接擊潰夏采衣的防線。
她一下哭出來,直接把陳葉推開,沖他吼道:“你以為我想這樣?不是我癡人說夢,是你不懂,你不懂權利意味著什么。”
“你不懂我不怪你。”
“以后你就會懂了。”
“我夏采衣身為大夏公主,也不是誰都能招惹的,既然你給不了我正妻之位,那就給我兒子太子之位,否則,只能由我親自為我兒子籌謀了。”
“到時候你,可別怪我心狠手辣!”
夏采衣說著,眼底閃過一抹狠厲。
話落,她埋頭理了下身上的衣服,沖著外頭喊了聲,“來人,送司公出府。”
下一秒,房門打開,步青出現在門口處。
瘋了。
這女人真的瘋了。
陳葉無語的搖頭,你就特么的折騰吧。
他直接頭也不回的離開,外頭,狗剩滿臉失落,直到看見陳葉的身影從公主府出來,落寞的臉上才笑開來。
“主子!”
“回府。”陳葉道了句,鉆進馬車。
狗剩立即狠狠一鞭子抽在馬背上,馬車迫不及待朝陳府使去。
陳府,燈火通明。
桌上的飯菜熱了一回又一回,桌前的人,望眼欲穿。
“聽說姑爺剛出皇宮就被公主府的人請了去,今夜怕是不會回來了,要不姨娘您先睡吧。”嫣兒關心的說道。
這語氣,比起之前,好了十倍不止。
這得多虧了伶皎皎嫁到府上半年來,忙里忙外操持生意,陳葉和趙思思不在府上的日子,她一個人撐起府上大小事務,把藥鋪的生意打理的井井有條。
這一切,嫣兒都看在眼里。
也真正接受了青樓出身,這個她以為只會賣笑勾男人的妓子。
盛裝打扮的伶皎皎輕輕搖了搖頭,“沒事,我不困,相公說了讓我等他,他一定會回來的。”
“姑娘……”蓮兒癟癟嘴,眼眶一下就紅了。
“慌什么,這才什么時候?幾個月都等了,如今相公都回來了,就在這京都城,你們怎么這副表情?”伶皎皎卻是一臉的幸福。
說完,她伸手摸了下碟子。
“再熱這菜都不能吃了,你兩再去廚房給姑爺做幾個。”伶皎皎打發二人,給她們找點事做。
然,就在此時。
張三飛快的從門外跑進來,一邊跑一邊喊,“伶姨娘,姑爺……姑爺他回來了!”
伶皎皎蹭一下站起身,喜悅溢于言表。
“看吧,我就說相公一定會回來的。”
“快快。”
她趕忙理了理衣衫,帶著蓮兒和嫣兒朝門口去。
當看到那抹謫仙身影時,剛才還一本正經訓人的她眼淚止不住淌,委屈的聲音都嗲了,嬌嗔罵道:“相公,你終于回來了,知不知道人家等了你多久?”
她嬌軟的身軀在陳葉懷里蹭著,一下下捶著他的胸口。
噘著嘴,委屈至極。
“姑爺……”
“姑爺!”
蓮兒和嫣兒也眼淚汪汪的看著陳葉。
陳葉剛剛在夏采衣那憋了一肚子氣,看到這一屋的嬌人兒,瞬間氣消愁散,寵溺的摟著伶皎皎,“我不在的時候,辛苦你了。”
“思思呢?”他往里頭看了下,沒有看到趙思思的身影。
“思思姐隨高貴妃回宮了。”伶皎皎小聲說道,一直注意著陳葉臉上的表情。
果然,陳葉臉色當即冷下去。
但他很快調整過來。
“沒事,我過幾日就去接她回來。”陳葉安慰說道。
“姑爺,你一定要早點把我家小姐接回來。”嫣兒再也忍不住了,直接哇哇大哭。
陳葉身手在她腦袋上揉了下,“放下吧。”
一個無心之舉,卻讓嫣兒俏臉通紅,趕緊埋了頭。
“飯菜都涼了,我正讓兩個丫頭給相公重新做……”伶皎皎柳眉一直皺著,心頭遺憾不已,因為沒有為陳葉準備好熱的飯菜而自責。
“那就熱一熱,不用重新做了。”陳葉的確有些餓了。
“奴婢馬上就去。”
“姑爺您稍等。”
蓮兒和嫣兒齊齊跑進去,端著飯菜就往廚房跑。
二人好得就像親姐妹一樣,給陳葉意外了一下。
“她們的關系,什么時候這么好了?”記得以前,這倆丫頭水火不容,嫣兒老是欺負更膽小一些的蓮兒。
“相公你不在的時候,發生了許多事,待會我再和你細說。”伶皎皎挽著陳葉進屋。
不一會,飯菜熱了重新端上桌。
陳葉一下嘗出來是奶娘的手藝,幸好沒倒。
從伶皎皎口中得知,由于連花清瘟效果實在是好,沈清流又奏請朝廷采購了一批三十萬兩,目前大夏的瘟疫,基本控制住了。
皇上吩咐太子處理安置流民和災后重建等工作,三皇子從旁配合。
伶皎皎主要負責管理藥鋪,她讓孫神醫開了一些男子保健類方子,讓趙小富拿去藥廠制成藥丸,再由她那些伶香閣的姐妹負責售賣。
還同之前的競爭對手伶蘭蘭合伙,聯絡外地的一些妓院老鴇,在妓院賣這些壯陽藥。
“相公你不知道,我這‘還神丹’賣得可好了,你猜猜我賺了多少錢?”伶皎皎頗為得意道。
“賣了多少?”
陳葉也好奇,他當然知道這藥,這賣藥的途徑,都是暴利。
誰知伶皎皎賣了個關子。
纖纖玉手勾住他的腰帶,媚眼如絲道:“相公你跟我回房間,我再慢慢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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