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箭矢就要正中夏文德眉心時,夏文德頭一偏,箭從他額前劃過。
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諷。
對于一個會武功的人來說,如果不是偷襲,躲過連弩簡直不要太輕松,而且他早就查到,陳葉一點武功都不會。
下一秒。
夏文德眼神一凝,轉瞬已凌空至陳葉跟前。
還在空中靈活的躲過了陳葉幾箭,伸手直鎖陳葉咽喉——
陳葉膽敢在宮中行刺皇子。
殺了他,也沒人敢說一個不字!
而陳葉臉上絲毫沒有慌亂,視線冰冷,冰冷逐漸殘忍,仿佛下一秒死的會是他夏文德!
狂!
太他媽狂了!
夏文德還從來沒在皇宮里頭見過這么狂的人。
他真想知道這個陳葉,到底哪里來的底氣?
可惜已經沒有機會了。
夏文德輕輕一招變鎖住陳葉咽喉,五指收緊——
“噗……”
一口鮮血噴出。
夏文德捂住胸口連連后退,見鬼似的盯著陳葉,怎么可能?
沒錯,剛才吐血的是夏文德!
“二皇子!”侍衛大叫一聲,趕忙飛身到夏文德跟前將他扶住。
怎么回事?
礙于臉面,夏文德沒有問出。
不用猜也知道是陳葉搗的鬼。
悠揚的笛聲穿梭在宮巷之間,隨著一陣大風猛地朝夏文德撲過去,他只覺面門一緊,腦袋便爆炸似的疼痛,瞬間雙眼布滿血絲。
“啊——”
“不要,不要過來!”
恰時陳葉一步跨出,他的身形在夏文德眼中如鬼魅一般,嚇得他面色慘白,眼球凸出雙手胡亂揮動,就跟看見了什么恐怖的景象。
他迅速抽出腰間佩劍,想把陳葉砍得稀巴爛。
但他就像進入了某個密閉空間,眼前看到的和現實天差地別,旁人只看到他發狂舉著劍亂砍,好幾次還差點砍到自己的侍衛。
“二皇子!”
“二皇子你怎么了?”
侍衛立即點夏文德穴道,但根本不管用。
手指點下去發現他體內氣息亂涌,如果不是禁衛統領等級的高手,根本沒辦法控制住他。
“陳葉,你到底對二皇子做了什么?”侍衛猛地看向陳葉質問?
陳葉挖了挖耳朵,冷笑道:“本官的名諱,豈是你區區侍衛能叫的?”
侍衛明顯不服氣。
此時,宮里的侍衛也聞訊趕來。
陳葉挑了下眉,冰冷的視線看向夏文德道:“告訴他,以后再敢動我的女人,我會讓他死的很慘。”
說完,陳葉轉身,穿過匆匆而來的侍衛軍。
“二皇子!”
“怎么會這樣?”
“二皇子怎么了?”
身后的吵雜和陳葉清冷的背影形成強烈對比。
夏文德的侍衛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心頭竟有種劫后余生的僥幸。
這就是大夏的軍師,指揮萬軍攻西蒙退北狄的大夏軍師,一襲白衣勃然身姿,如瓊枝一樹勝雄獅,泰然自若的氣勢沒得人無處喘息。
這,就是大夏戰神?
“徐侍衛,刺客在哪?”最近的禁軍統領青隋在附近搜查了一圈,并沒發現一樣,視線掃過陳葉的背影,也僅僅是掃過而已。
有那么瞬間震驚陳葉身上的氣質,卻根本沒把他和刺客聯系起來。
徐侍衛抿了抿唇,低頭道:“興許是跑了。”
看青隋去撿地上的短箭,徐侍衛趕緊叫住他,“青隋統領,請趕緊救救我們二皇子,他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發狂了。”
“嗯。”
青隋嗯一聲,伸手往夏文德百會穴一點,夏文德當即就安靜了下來。
但他面色蒼白,渾身都被汗水打濕,已是精疲力竭。
“多謝青隋統領。”
道了句謝,徐侍衛趕緊扶著夏文德離開。
青隋看著二人背影眉頭緊皺,又想起剛才聽到的笛聲,隨即身形一旋飛到房頂之上,身形幾個閃爍之后徹底消失。
陳葉獨自走出宮門。
渾身的低氣壓讓狗剩都不敢靠近。
主子的身上,仿佛還殘留著殺意……
“你怎么知道我偷偷帶著笛子?”突然,陳葉心頭響起了一個聲音。
“用腳指頭想都知道。”
彌天閣圣物,閣主身份的象征,她怎么可能那么輕易就交出來?
另一邊的梵桑啟撇撇嘴,嘟囔道:“沒意思,我還準備給你一個驚喜的。”
“謝了。”
陳葉在心頭輕聲道了一句。
剛才要不是梵桑啟,他還真不知道怎么對付夏文德,拼盡全力能和他同歸于盡嗎?
陳葉再一次認識到,權利是個好東西,夏文德不過就是仗著二皇子的身份,對他百般羞辱,對他的女人赤果果的窺視嗎!
他一忍再忍,從不曾對皇權有所挑釁,卻屢受皇權欺壓。
皇權!
才是這個世界至高無上的權利!
醒掌天下權,醉臥美人膝,他不曾想過,但人的欲望是隨著需求而增加的,想到這里陳葉苦笑了下。
忙活半天,他連最基本的人身安全都還沒保證。
更不說他身邊的人。
更不要說最基本的人權!
他骨子里是現代人,做不了那種被皇權掌握生殺大權的奴隸,他要做人上人,他要一步一步爬到最高,比趙高還高!
猛地,陳葉拳頭捏緊,他從來沒像此刻這么渴望至高無上的權利。
哪怕賭上性命,也在所不惜。
反正歷史,是留給活著的人書寫的。
“呵,你居然對我說謝,要謝謝我,那你娶我呀。”梵桑啟的聲音再次在陳葉心頭響起。
“我不會娶你。”陳葉篤定道。
現在女人對他來說,已經不是必需品。
他要的是權利!
“呸,不娶我,你覺得咱們還有得談嗎?信不信我把你們皇城的人全殺了?”梵桑啟氣的叫囂道,但語氣卻不是真正的生氣。
相公要是事事都依著她,對她唯唯諾諾,她反而會覺得無趣。
這樣反而更有情調。
反正父親為她改了鳳命,此人又是爺爺相中的龍命之人,他們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或早或晚,都會在一起的。
陪他俯覽天下的女人,只能是自己。
“你殺吧,最好現在就殺。”陳葉冷冷道。
“你……”
“什么人啊你,我剛還救了你,怎么翻臉比翻書還快?”梵桑啟以為陳葉故意氣她。
“我們只是交易。”
陳葉說話間,雙眼微微瞇起。
梵桑啟撇撇嘴,感覺他心情不是很好,說了句走著瞧就沒再與陳葉說話了。
“去阜津。”陳葉吩咐道。
“是。”
狗剩立即領命。
阜津的兵工司還在規劃,地基已經初見成型,占地之廣,設三十八個熔爐,二十個木器房,以及十個雜物房,還有一座衙司。
以后,陳葉就要在這里坐鎮了。
宇文玥把圖紙給陳葉過目,一邊解說著。
看得出他很用心在做這件事,陳葉對他的設計規劃沒有任何意義,只隨口問了句,“秘密金庫和逃生密道安排了嗎?”
宇文玥挑了下眉,心頭著實意外。
實話說。
當初陳葉把這么賺錢的生意給了夏皇,他都摸不清陳葉葫蘆里到底賣什么藥,但他既然決定跟著陳葉搞事業,便沒多說什么。
想著先把事情做起來,以后再做打算。
今日陳葉此話一出,宇文玥瞬間了然。
道:“立即安排。”
陳葉點了下頭,十分凝重的看向宇文玥,伸手在他肩膀上拍了下,“宇文兄,看得出你是個想做大事的人,有沒有興趣和我一起干?”
宇文玥沒說話,靜待下文。
“日后,你奪回了宇文家如何,超越了宇文家又如何?終歸是個商人,還會受人遏制,別人一道旨意,讓你把賺錢的營生交出去,你能不交?”
宇文玥當即便聽出陳葉所說受人遏制,指的是何人。
再看陳葉臉色,從一開始就不對勁,比起之前在軍營中吊兒郎當彈指天下,此刻他像是真正認真起來了。
今日進宮面圣,發生了什么?
竟讓他突然覺醒了?
宇文玥點了下頭,贊同道:“陳兄言之有理。”
“我要做的事,恐會搭上性命,恐會被人不恥,且開弓沒有回頭箭,即便這樣,你也愿意與我共謀這天下,嗎?”
到這里,陳葉終于說出了天下二字。
這二字一出,宇文玥震撼不已。
卻是和他想的一樣,陳葉所謀劃的,就是天下!
與之相比,宇文玥自愧不如。
他籌謀二十年,一直在尋求宇文家的認可,重回宇文家,超越宇文家,他目光只短淺把自己的目光禁錮在微不足道的宇文家身上。
宇文玥也終于明白,陳葉為何在軍營中懶懶,回來之后還把軍工署給朝廷。
原來,這些都入不了他的眼。
天下!
謀它一下又何妨?
反正他棄子一個,為何不干一票大的。
宇文玥越想越激動,就憑陳葉隨手畫出超越這個時代,讓兵工匠人窮其一生的圖紙,他也愿意跟著他賭一場!
“好!”
“宇文玥,任憑陳兄差遣。”宇文玥恭恭敬敬給陳葉一禮。
“好!”
“從今往后,你就是我陳葉的異性兄弟,咱們兄弟之間不搞這些繁文縟節。”陳葉伸手托住夏文燁手肘,將他扶起。
兄弟!!
宇文玥腦子里翁的一聲,心頭百味雜陳。
他宇文家數位血親兄弟,如今卻和一個外姓人做了兄弟,這種感覺簡直無法用語言來形容,以往那些心酸,仿佛這一刻都被沖散。
“好,今日,我宇文玥便于陳葉結為異性兄弟。”
宇文玥說完,抽出匕首刷就割了手掌一刀。
歃血為盟!
陳葉:……
“等等……”
“怎么了?”宇文玥不解的看向陳葉。
“還有三位兄弟,咱們晚上再滴血吧……”陳葉尷尬的看著宇文玥的手,自己手掌心沒由來一陣發怵,割這么狠啊?
宇文玥雙目亮下,震驚不已。
竟還有三位兄弟?
他們的隊伍突然就這么龐大了嗎?
能被陳葉接納并結為異性兄弟,入了他的眼的人,必定是人中龍鳳,宇文玥當然求之不得,立即將手掌包扎,淡淡道了個“好”字。
陳葉松了口氣。
“我立即派人去通知他們,今晚,咱們就結拜。”
說著,他拿起紙筆寫信,眼皮也不抬道:“在這之前,我還有件事想讓你去辦,幫我找一個武功高手高高手,天下第一那種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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